突然間鬼門關光華大盛,漸漸打開。若說平時是單行道,現在則已經變成了雙向四車道。
「戶籍令」鍾佩華帶着衆小鬼於鬼門關前,嚴陣以待。
陰陽路盡頭無數鬼影,盡數向鬼門關用來。可惜這些靈魂都是冥冥之中先引領過來的,將散未散,若隱若現,缺魂缺魄的殘魂。就算入了輪迴,也只能先投入畜牲道補全魂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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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間?七月十四?零點
【唐臣一品】
兒童房的小牀上,一睡衣女子,雙手緊緊扼住小女孩的脖子。“掐死你,我掐死你,賤人!讓你勾引我老公!”面目猙獰至極。
小女孩的臉脹得通紅,眼見就要不測。
突然,憑空一棍打在女子額間。一紅衣惡鬼從女子身上飛出。女子昏倒在牀。
一隊着裝整齊的鬼差從虛空中現身,爲首的是「鬼差校尉」蔡俊輝。只見這六鬼小隊,立刻分開向惡鬼圍去。五條牽魂索緊緊將惡鬼縛住,殺威棒再次正中額頭。就在惡鬼懵圈之際,蔡俊輝將封魂鎖銬砸向惡鬼脖頸處,一個封印光圈纏了上去。
惡鬼頓時無法動彈“差爺饒命,我也是逼不得已啊...”
話還沒說完,就被蔡俊輝送了一個定位符,反手一棍打進了枉死城。
接着,幾位鬼差立刻又趕往了下一處陰煞極地......
過了許久,女子醒了過來。看到牀上昏迷不醒的女兒,頓時想起了自己的所作所爲。
“啊!...”女子痛極,抱起女兒失聲痛哭。
到底是什麼迷了心竅?竟會嫉妒三歲的親生女兒奪了丈夫的寵愛?甚至不惜痛下殺手?
這時,小女孩在女子的搖晃下醒了,看到母親,頓時驚恐萬狀大哭起來。
女子悔恨萬分,手足無措的抱緊女兒“對不起...對不起...媽媽錯了...求求你......”
【某安置小區】
在一個三室兩廳的房子裏。一位三十歲左右的青年,對着自己的父母一頓拳打腳踢。“兩個老不死的,就我這麼一個兒子,房子不給我,你們還想留給誰?”
老頭早已痛得說不出話來,老母親緊緊抱住兒子的腿“家裏已經被你輸得只剩下這套房子了,你不能再錯下去了啊。我的兒啊。”
青年完全不爲所動“你懂什麼?趕緊把房本交出來。”說着,竟不知從何處摸出一把匕首來。
這時,憑空出現了一隊鬼差,爲首是「鬼差校尉」陳馳。只見他一揮手,現場如同被凍結了一般。“我是地府「鬼差校尉」陳馳,你現在的行爲已經嚴重觸犯「陰司律」,請立刻出來束手就擒。”
可惜對方不理他,並向他扔了一坨翔。
雖只是幻象,卻實在將陳馳噁心壞了。“既然你執迷不悟,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說着,一棍向青年當頭打下。
歪了。
對面又扔過來一坨翔。
雖然身後的鬼差小校們看起來沒什麼反應,但陳馳還是惱羞成怒,直接亂棍打了過去。惡鬼終於被打了出來。
陳馳也不說話,對着惡鬼就是一頓毒打,求饒也沒用。打得對方奄奄一息,這纔給個定位符,一棍抽去了枉死城。
他們走後,現場解凍,匕首從青年手中落下。
看着眼前的場景,愣愣的,青年什麼也沒說。慢慢蹲下,縮到門後的角落裏。像個孩子一樣抱頭痛哭......
不知道哭了多久,老母親爬了過來“大寶怎麼啦?別哭了,這房本...你實在想要就拿去吧...”
聽到這話,青年不僅沒有擡頭,哭聲反而更大了...
某大學【教職工小區】
離小區花園不遠處,一輛寶馬X6上下來了一位樣貌慈和的中年人。
只見這人身上穿着紀梵希的休閒西裝,舒適的金絲眼睛襯出了濃郁的淵博氣質。身前還掛着一張某學術研討會的出入證明。細看,原來是某大學中文系的張教授。
教授步態閒適的漫步在這午夜的花園裏,十四日的月光皎潔明亮。不一會兒,他就走到了流浪貓投喂處。
一隻比巴掌大不了多少的小橘貓懶懶的睡在樹蔭下。從它圓鼓鼓的體型可以看出,生活在這個小區是多麼安逸。
教授走到小橘貓的跟前,蹲下輕柔的將小貓托起。習慣了被溫柔對待的小橘貓絲毫不以爲意,直接換個姿勢團在手掌中,繼續睡着。
教授一隻手的拇指和食指輕輕箍住小貓的脖頸,另一隻手慈和的從西褲的口袋裏,摸出了一支細長的解剖刀...
“哈。”「鬼差校尉」方清宜帥氣的當頭棒喝,將一隻青面鬼從教授身上打了出來。
教授軟倒,小貓一躍三兩步,跳到了樹枝上。
這青面鬼明明已經狼狽的栽到草地上,竟還託了託根本不存在的眼鏡,慢條斯理的準備說些什麼。
可惜還沒等他開口,一頓什麼法寶都沒用的拳打腳踢,就撲面而來。
待五小校打夠了,方清宜這纔可愛的偏偏頭,不慌不忙的打出定位符,一棍將青面鬼抽去枉死城。
元氣滿滿的女孩帶着遠超生前的活力,跟樹上的小貓道了別“拜拜,小橘。”
“喵。”...
待教授醒來,看到樹上緊緊盯着他的小貓。大叫一聲,便驚恐的逃走了。
在做了半月噩夢,大病一場後,大名鼎鼎的張教授便患上了嚴重的恐貓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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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陽間各小隊一片忙碌的時候。地府裏更是涼火朝天。
閻羅殿裏十幾個小鬼紛紛前來請示...
這邊“陛下,這些殘魂雖業力纏身,卻都已經虛弱到完全抵不住枉死城的煞風。只怕一入枉死城就會消散了。”
蔣理擡了擡頭“這等玩意兒,雖說散了也就散了,不過未免有些浪費。嗯...一半魂魄都沒有的,就都扔進弱水裏飄着吧,等數量上來怨氣夠多,弱水就能恢復了。其他的還是扔枉死城吧。”
說着,又想了想,隨手一指“袁閩,你先去枉死城守着,看哪個倒黴鬼被煞風撕碎了,你就在消散前把碎片收集起來,留着當花肥也好。”
“諾。”一抹寶光飄到了袁閩身前,原來是顆定風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