覓翠又小心重複一遍,“相爺,下午的時候宮裏來人了。”

    儲嬌點點頭,“我明日去上朝。”

    覓翠連連擺手,“不是,宮裏的人只說讓相爺今天下午去。”

    “覓翠你出去吧,曼香留下。”儲嬌慵懶的靠在涼塌上,又恢復了吊兒郎當的模樣,都晚上了女皇早睡下了,她還去幹嘛?

    “上次你爲什麼喊我去早朝?”儲嬌又倒了一杯茶,大寶孃家的菜屬實有點鹹。

    “我調來沒幾天不知道相爺不,不去早朝。”

    “那。”

    “風主子,待覓翠去稟報。”

    “不用了。”喑啞富有磁性的嗓音一聽就是風雲川。

    儲嬌擺擺手讓曼香退下。

    “本相有必要提醒你,雲川你在禁足,司南就很乖巧,向他學學。”

    風雲川自顧坐到涼塌上,儲嬌身材嬌小,躺在涼塌上也只佔據了一半的位置。

    以儲嬌的視角,風雲川好像在爲她揉腳,美人給捏腳豈不美哉,想着儲嬌真的把腳放進風雲川的懷裏,“捏捏腳。”

    風雲川淺青色的衣袍被壓皺,胳膊保持驚訝半懸空擡起,沒去碰那雙粉嫩的小腳丫。

    “妻主!”

    一聲大喊嚇得儲嬌渾身一抖,險些從涼塌上摔下去,風雲川沒有拉住儲嬌的想法,司南進門就氣呼呼指着風雲川對儲嬌控訴,“他,妻主你怎麼了?”

    “不小心摔得。”儲嬌輕描淡寫略過。

    司南點點頭,又想起他來的目的,“妻主他在禁足期間私自出來,說不定出來多少次了。”

    儲嬌:猜的很對。

    “你不是也出來了!”儲嬌指出他話裏的漏洞。

    “我和他不一樣,我餓了讓婢女去廚房找些喫的,她回來告訴我說風雲川在院子裏散步,我纔來找妻主的。”司南胸膛劇烈起伏。

    “我喚他過來的,行了,都回吧。”

    風雲川拿出一個青色瓷瓶放到小桌案上,“去疤的。”

    司南不肯走,他要等風雲川先走,如果他先走了風雲川不走怎麼辦,那他豈不是虧大了。

    從正殿出來司南故意走的很快,超過風雲川的瞬間,僅用兩人可聽到的聲音威脅他道,“別以爲你長的好看就可以無法無天,妻主最討厭不聽話的人。”

    司南自認爲瀟灑的甩着袖子離去。

    “主子,今晚我去。”風雲川身後的淼手掌在脖子上一割。

    “陪葬也是個好結果。”風雲川的話隨風飄遠。

    儲嬌盯着瓶子看了一會兒,打開後很香的味道,“融慕。”

    “主子。”

    儲嬌把瓶子遞給他,融慕聞了一下還給儲嬌,“很香。”

    儲嬌瞪大眼睛,她不是問他藥膏香不香,而且,“這裏面有毒嗎?”

    “不知。”

    “那你聞什麼?”

    “主子給我不是讓我聞的嗎?”

    儲嬌:“……”她從來沒這麼無語過。

    青色小瓶被儲嬌放進抽屜的最深處,疤痕是勇氣的象徵,儲嬌暫時也不會用風雲川的東西,他和司南還在懷疑期。

    天還沒亮儲嬌被曼香叫起,相爺兩個字喚了幾十聲。

    儲嬌,你要活着,去上朝,奪大理寺令,有了兵權你就可以睡覺了,這麼一番捋下來儲嬌精神了。

    轎子落在金碧輝煌的鳳凰大殿前,望着幾百階的臺階,儲嬌的腿軟了,樓梯上三三兩兩的小黑點在移動,儲嬌邁上第一個臺階。

    “儲相!”

    儲嬌聞聲看去,腦袋一歪,“小王爺!這位是?”原來朝堂也有男子的。

    “丞相可真是貴人多忘事。”裴宏言。

    “自然是天蒲大將軍裴宏言,裴大將軍。”終瀟和笑着解釋。

    儲嬌抱拳道,“原來是裴大將軍,失禮了。”

    裴宏言看着儲嬌的腦瓜頂,嗯了一聲向臺階走去,儲嬌納悶,她和這位也有淵源嗎?

    “我得罪過他?”

    終瀟和擺擺手,“自是沒有…本王聽說儲相的事了,還未登門表達歉意。”

    “不怪你,還得謝謝你!”

    “謝我?”

    “對,前日被拐走的孩子正是我的小侄兒,他回來了,我這傷也值了。”

    終瀟和一愣,他突然有個大膽的想法。

    丞相府裏。

    “她出門了?”風雲川整理好外衫,淡淡的問。

    “回主子,丞相一早就走了,玉顏膏她沒用。”

    “呵。”學聰明瞭。地上的女人聽着聲音不敢擡頭看,是她暴露了嗎?

    “先留你幾天。”

    “多謝主子。”

    終瀟和再一次出手扶着儲嬌的胳膊,“儲相不行啊?”

    儲嬌急促呼吸兩下,她懷疑耳朵走出毛病了,“你說什麼?你纔不行!”

    甩開終瀟和的手,儲嬌她要證明自己可以,走到最上面的一節時,儲嬌都有些脫力了,她還是傷者啊,天蒲對病人臣子一點也不友好。

    儲嬌暗自吐槽,全然忘記了今早女皇並未傳喚讓她來。

    看着牌匾旁展翅欲飛的金鳳凰,儲嬌沉默了,掙扎着從地上起來,理理衣袍,兩人姍姍來遲,剛走進大殿。

    看到儲嬌的女皇來了興致,她可比那些大臣有趣,“儲相怎麼來了?”

    儲嬌沒跪拜,象徵握拳便說,“女皇昨日派雨燕去臣府裏,不巧的是我去大寶家喫飯了,今日特意帶傷前來,對了,大寶就是我救回來的五個孩子之一。”

    “五個?”女皇眉頭一皺,她聽說的是四個。

    “正是,有一個孩子在鬧市區十五里外,昨日臣親自爲他穿的衣,埋的土。”儲嬌清亮的嗓音迴盪在大殿上,衆人臉色各異,儲嬌不在乎,她在乎的是女皇如何看待。

    那個坐在黃金鳳凰椅上的女人,手握天下的女皇怎麼看。

    關漾漾也在大殿上,不過她的距離在門口處,前一秒她還詫異儲嬌竟然會去土院中喫飯,下一秒她覺得好像也沒什麼可驚訝的了。

    女皇偏頭問向下方仙姿卓越的男子,南薰面戴薄紗,他也就在儲嬌進門前不久進來。

    “國師怎麼看?”

    “自是查清幕後拐賣孩童的人。”

    馮督蔚最先上前一步,“臣願去查幕後之人。”

    雖然在後面,但也要勇於爭取的關漾漾出聲,“臣願去查。”

    她得跟上夫郎孃的腳步。

    裴宏言與儲嬌在一條直線上,儲嬌餘光看到他的胸部往前走去,女皇的聲音傳來。

    “孤看儲相最合適。”

    後面的季恨瑤捏緊拳頭,走到中間跪下,“臣認爲不妥,儲丞相在民間頗有怨言,此案重大,儲丞相恐難以勝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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