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侯,節哀順變。”儲嬌表情略痛苦的說。
“儲相忙着查案竟然還跑一趟。”
“本相與季統領同朝爲官,理應送她一程。”
衆人看着兩人云淡風輕的對話。
“儲相自便吧。”
儲嬌點頭,就看到季英華走到馮宏朗身邊,安慰哭的泣不成聲的他。
目光掃視廳堂,怎麼只有三個人,年齡還都和她差不多,儲嬌問走過來的關漾漾,“季恨瑤的弟弟是哪個?”
“沒在這,剛纔還見到他了呢!”
“馮姜在找你。”
關漾漾一回頭,果然看到四處張望的馮姜,飛奔過去。
賀佩玉對儲嬌抱拳,儲嬌回禮,“臨兒,回去了。”
“不,我要在儲嬌身邊。”
“聽孃的話。”
“回去吧,賀臨,一會兒我也回去了。”儲嬌親暱的揉揉賀臨的腦袋,賀佩玉在一旁心情複雜。
賀臨倔強的站着不走。
“娘有事問你,賀臨。”
儲嬌拿出一顆糖塞到賀臨手裏,“晚飯去丞相府喫,”
賀臨轉頭就走,賀佩玉風中凌亂了,親孃還不如一塊糖,一頓飯。
季星麒對着儲嬌的背影碎碎念,都是她害死大姐姐,她要替大姐姐報仇。
“你要幹什麼?”季星麟問她。
季星麒沒管他,走到儲嬌身邊,“姐姐,我二哥哥找你。”
“……走吧!”季才找她?怕不是吧!
季星麒領着儲嬌走到後院池塘涼亭裏,儲嬌張望四周,“你二哥哥呢?”
季星麒一笑,站在池塘邊緣,抓住她的手向後仰,神情驚恐道,“儲丞相,你爲什麼推我?救命啊!”
儲嬌一把薅住她的衣領把她抓上來,鞋子還未沾水,婢女們連忙跑過來,夠快的呀,看來事先說好的。
儲嬌拎起季星麒扔到地上,嫌棄的拍拍手掌,看不出來莽夫似的季英華人緣還不錯,小屁孩還要犧牲自己!
“儲相你爲什麼要推四小姐?”婢女慌張抱住痛哭的季星麒。
“你看到本相推她了?”儲嬌氣勢逼人,婢女記得臺詞。
“奴聽,聽到四小姐喊救命。”
“別緊張,她喊本相救她,這不沒事了,是不是,小妹妹!”儲嬌拍拍季星麒白嫩的小臉。
白紗遮面,月白衣袍,頗有些仙風道骨之姿,儲嬌從花園出來一眼就看到他,上天的寵兒在哪都是閃閃發光的。
儲嬌目不斜視走向大門,南薰對季英華擡下手示意她稍等,攔住儲嬌的路,“儲相也來了。”
“國師不也來了嘛!本相忙着查案,恕不能奉陪了。”
季英華跟過來問,“國師和儲相是舊識?”
“不是。”
“不是,本相先走了。”
季英華看看儲嬌消失不見的背影,又看看南薰,不認識嗎?
“國師應該有所耳聞,儲相懷疑本侯,本侯事事把天蒲放在首位,怎會做那樣的事,如今瑤兒也。”季英華捂住臉。
南薰淡淡道,“右侯節哀順變。”
季英華一愣,國師這是何意?
儲嬌的後面多了一個跟屁蟲,她去哪風燁然就去哪。
馬車停在門口,風燁然抓住儲嬌的衣角不讓她下車,“有家室的人還去春風一度。”
儲嬌甩開他的手下車,話真多。風燁然暗罵她花心大蘿蔔,喫着碗裏的還喫別人喫過的。
風燁然沒下車,他怕看到儲嬌和別人親親我我他一下拍死她,“回丞相府。”
“可是儲…”暫時的車伕覓翠不情願。
“儲什麼儲,你們儲相就是花心大蘿蔔。”風燁然一扯繩子,馬兒嘶吼一聲向前跑,覓翠都快哭了,相爺,她也是被迫的。
儲嬌之所以來春風一度是夏月,也就是前任花魁給她傳信,信上一個季字。
儲嬌想了又想,終是來了,老鴇熱情一如當初爲儲嬌引路,“相爺可好久沒來了,夏月在屋裏等着呢!請。”
儲嬌揉揉鼻子,有些地方就是來上數十次還是和第一次一樣不適應,男人花枝招展香的撲鼻好看?
儲嬌腦海裏突然蹦出風雲川清冷的面容。
“相爺爲何不進來?”夏月溫柔的嗓音拉回儲嬌的神遊。
“夏月找我有事?”儲嬌落座,端起茶壺倒了一杯,茶杯送到嘴邊停住。
夏月緊張的看着儲嬌,喝呀!喝完之後我就帶你走。
一擡眸對上儲嬌審視的眼神,夏月綠色的眸子微動。
“季家威脅你了,是嗎?”儲嬌放下茶杯,她鼻子異常靈敏,尤其對藥物的味道。
儲嬌指尖伸進茶杯裏,兩指輕捻茶水,“如果我沒猜錯,這茶杯裏有迷魂散。”
她再熟悉不過了,腰間就好幾包呢!竟然用她最熟悉的藥來迷暈她,這不是赤裸裸的在打她的臉。
夏月見她沒喝茶水,語氣依舊溫柔,“沒有人威脅夏月。”一切都是他自願的。
“那我走了。”
“等等。”
“還有事?”儲嬌默默抽出夏月抓着的袖子。
“沒,沒事,相爺可否再待一會兒?”夏月懇求的望着儲嬌。
“再待幾個時辰我也不會如你的願的。”
夏月震驚的後提,“你,你知道了。”
儲嬌進門就發現屋裏的香氣與外面的不同,外面的香還是上次的味道,屋裏的卻不一樣了。
儲嬌對迷魂藥早都免疫了,夏月神情也不太正常。
“是季家對不對?”夏月點頭。
“是誰?”
“季家二公子。他說讓我帶你走,這些年我攢了不少銀票,我們省着些足以。……你不願意?”夏月眼神逐漸暗淡下來。
“他怎麼說的?”
“…在你暈倒後,給你換上男裝,後門有馬車在等着,出城他就放過你了。”夏月越說聲越小。
“走吧!去後門。”
夏月猛的擡起頭,她同意了,她願意和他走。儲嬌不忍現在澆滅他的希望,換上男裝假裝暈倒被擡上馬車。
期間儲嬌偷偷眯眼看了眼扮作車伕的融慕,他在她就放心了。
進到馬車裏,夏月激動的把一包袱銀票塞到儲嬌懷裏。
“都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