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星麒搖搖頭,季舒賢這才放開她,把一旁昏迷的男人翻過身來,怎麼是妖軒,昨日她明明看到的是儲澤霖的臉。

    這時帳篷外混亂的腳步聲傳來,“找到了嗎?”

    “沒有,大家都沒醒怎麼找?”

    “在找什麼?”儲嬌撩開帳篷出來,全然看不出昨日醉酒的是她。

    “叨擾儲相了,下官昨日帶家中的郎君來參加秋禮,今早起來發現她不見了。”

    “那趕快找啊!來人。”待人走遠,儲嬌伸了伸懶腰,接下來就沒她的事了。

    侍衛先是一處一處帳篷問,後來女皇走出帳篷,兩名侍衛交換眼神,推搡了其中一位,“你還我銀子,我昨天喝多了纔會輸得。”

    “輸了就是輸了,一邊去。”

    侍衛一揪住侍衛二的領子,“你不還今天你就別想走了。”

    “你說還我就還,你咋不上天呢?”

    兩人吵鬧聲愈來愈大,腳步逐漸移動。女皇的視線被吸引過來。

    見時機成熟兩人動起手來,侍衛一拎起侍衛二扔出去,砸在穿衣的季舒賢的帳篷邊。

    季舒賢慢條斯理繫好衣帶,人已經被她送走了,她倒要看看儲嬌唱哪齣戲。

    雨燕在外面問,“季小姐可起了?”

    “起了,雨燕姑姑。……這是?”

    “哦,兩名侍衛打起來了。”雨燕眼尖的看到她脖子上的紅痕,眼睛一瞟帳篷,只有季星麒一人,她疑惑的欠身回到女皇身邊。

    侍衛向女皇說明原由,“先找人吧!回去記得領罰。”

    “是。”“是。”

    侍衛一對着季舒賢欠身,隨後撩開帳篷簾布,待季星麒整理好頭髮走過她身邊時,她驚訝的指着她的脖子,“呀,季小姐你脖子是過敏了嗎?”

    季星麒摸上脖子,不摸沒事,一摸就癢的厲害,她使勁的抓了抓,越來越癢,領口有些鬆動,露出不可言說的痕跡,顯然是昨晚新弄的,還有血絲。

    雨燕附在女皇耳邊,季舒賢意識到不對,短暫的不安被女皇捕捉到。

    季英華快步走過來,對着女皇抱拳,地頭時掃了一眼自家的兩個女兒,“女皇陛下,人找到了,秋禮祭祀快開始了,您先喫早飯吧!”

    “右侯來了正好,天蒲女人數量單薄。”女皇看了一眼季舒賢,“喜歡多個小郎君可以,同爲女兒身就。”

    季英華瞬間明白,“僅遵女皇教誨。”

    季舒賢不敢相信,女皇竟然懷疑她和自己的親妹妹會,季英華眼神警告她不要節外生枝。

    二皇女聽到身邊婢女彙報,笑着打原場,“母后,秋禮祭祀快開始了,我們去喫飯吧!”

    女皇看她一眼,點點頭。

    季英華把兩人帶回帳篷,掀開季舒賢的衣領臉色一沉,又揪起還在撓來撓去的季星麒的領子,“你們幹了什麼?你們是親姐妹。”

    “娘,是儲嬌!”

    季英華冷靜下來,“看見妖軒了嗎?”

    “計謀被儲嬌識破了!”

    “廢物。”季英華捏緊拳頭,想到一會兒的祭祀,“你們老實點,不要出岔子了。”

    她大步走出帳篷,路過和她招手的儲嬌,“右侯起的好早啊!那句話怎麼說的來着,…早起的蟲兒被鳥喫。”

    “儲相就斷定本侯是蟲,哼!”她一甩袖子離開。

    儲嬌揹着手走了兩步,對着土地哼了一聲。

    如冰打着哈欠走出來,“儲嬌你起的好早啊!”

    “我在府裏都是中午才起的。”

    三三兩兩的人從帳篷內出來聚在巨大的祭祀臺前,婢女收拾帳篷,物品,每年一次的秋禮,祭祀,謝蒼天庇佑天蒲風調雨順,國泰民安。在祭祀處住一晚更顯心誠。

    儲嬌一手一個包子被如冰拉出來,嘴裏塞的滿滿當當,季承軒遞給她溫水,看得如冰一愣,小師弟這是在討好,平時悶聲不說話關鍵時候表現還不錯。

    季承軒手臂舉在半空,兩人僵持着,如冰覺得儲嬌手被包子佔了,搶着拿過,“我幫儲嬌拿着。”

    “儲相!”低沉略啞的嗓音惹的三人回頭,南薰手捏竹筒杯立在不遠處。

    儲嬌見機溜走,季承軒見狀低下頭,神情落寞,他還是以前陰影裏灰暗的季承軒,儲嬌永遠備受矚目,光芒萬丈,他們註定不是一路人吧!

    “正好我渴了,師姐不客氣了。”如冰喝下杯子裏的水,她看出來了,小師弟是真的喜歡上儲嬌了。

    “祭祀馬上開始了,我們過去幫忙吧!”總比站在這傷心好。

    “國師喚本相有事?”兩步的距離儲嬌不忘咬一口手中的包子,腮幫鼓鼓的像一隻小松鼠,全然沒有丞相的姿態威嚴。

    儲凝挪開視線,她不願承認這是她儲家的女兒,幸好她是女兒,否則的話她定不會留她。

    “拿了一筒牛奶,突然不想喝了,煩請儲相送回去,祭祀馬上開始了。”

    “……”合着你專門喊一句就是爲了讓本相幫你做事,儲嬌使勁嚼動嘴裏的包子,把它當做南薰的肉。

    “這點小事儲相不會拒絕吧!”奶香氣味襲來,儲嬌手腕接過,一口喝下,嘴脣邊一圈奶白。

    接下來,南薰見證了儲嬌的真正實力,兩口一整個包子,末了,優雅從容的擦了擦嘴,包子氣味仍在。

    “不必謝,國師適當的保持沉默就可以了。”儲嬌對着遠處的一個婢女招手,遞給她手裏的竹筒杯,她也懶,懶的取,更別說送回去了。

    “盡力!”

    “……”多說幾個字能累死嗎?儲嬌不解,貌似她府裏的風雲川比南薰說話都會多幾個字,這兩人是兄弟吧,惜字如金,改日可以介紹他們認識。

    婢女小跑過來,“祭祀開始了,女皇請國師,丞相過去。”

    “來了……國師,請!”儲嬌側身讓南薰先過,天蒲禮節之一,女子要禮讓男子,儲嬌挑眉,書院沒白去吧!

    南薰不客氣的留給她一個背影。儲嬌小跑追上去,沒想到她的位置和南薰是挨着的。

    “哎呀,國師,緣分啊!…坐。”

    與南薰端正的坐姿一比,儲嬌好似下山搶糧的小土匪,連腳邊的土都不放過,硬生生扣出一個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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