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半天沒聲,談嬈繞了一圈來到她眼前,坐着睡着了?她撓撓頭,好像昨晚她拉着她喝了半宿的酒,怪她了。
伸出手扶住搖晃的小腦袋,談嬈的眼神溫柔極了,她可真嬌小,應了她的名字,儲嬌,一點也不像天蒲女子,倒像西凌的女子。
下一秒,儲嬌的腦袋朝着另一邊歪去,風雲川整個人當作她的靠背。
“……”談嬈揹着手離開,習圖等在門外,看她表情不對,微微偏頭便知道發生了什麼。
“等儲嬌醒來你再送她,不急。”
談嬈氣呼呼的把習圖摟住,“還是你好。”
正廳裏觥籌交錯,裏間的儲嬌呼呼大睡,好在有儲清和儲澤霖,如冰對皇家人不喜,其他人倒是談的來。大理寺的人和俞秋露在攀談。
談嬈把門推開一條縫,迎面撞上風雲川陰狠的目光。“我來給我妹子送禮物,你讓開。”
不等風雲川出聲,儲嬌一把捂住他的嘴,溫柔的叫了聲,“談嬈姐!”
談嬈有些不好意思遞出手裏的狼牙項鍊,“我不知道送你啥,銀狼吊墜已經給你了,這頭狼是我十二歲時候殺死的,狼牙我保存的可好了,你拿着玩。”
儲嬌雙手接過,“謝謝。我很喜歡。”
風雲川在一邊很不高興,掏出懷裏的一塊玉佩,塞到儲嬌手中,“明秋閣閣主玉佩,見它如見我。”
丞相府熱鬧非凡,誰也沒發現女主角儲嬌已經坐着馬車離開天蒲了。
風雲川靠在儲嬌的腿上‘昏迷’着,儲嬌把玩他的頭髮,趴在他耳邊,“聽說西凌有蠱醫聖手,我們找找看,找不到就尋一個小屋,平凡度餘生。”
風雲川眼睫眨了眨,似在同意她的說法。
另一邊的談嬈不解,“妹子,你是丞相,去哪那人還不是前呼後映的,爲啥非要偷跑出來?”
習圖也是同樣的疑惑,身邊跟着人伺候總比兩人逃亡似的強。
儲嬌搖頭,“只可意會不可言傳。”
談嬈,“嘁,不懂你。”出城時,她一個勁朝草原方向趕馬車,結果儲嬌說她要去另一邊。
待賓客都走的差不多了,儲清敲響了儲嬌的門,無人應答。
後趕來的儲澤霖擡腳,儲清忙按住他,搖了搖頭。
小廝找來覓翠,曼香,二人一臉篤定的相爺在屋裏睡覺。打開門後,屋裏空蕩蕩,儲清走向牀榻,儲澤霖拐去小書桌,書宣紙上飄逸的兩個大字映入眼中。
“大哥。”
儲清聞聲趕來,看清兩個字後,無奈的笑了笑,‘勿找’。
苗安瀾聽到消息神情複雜,儲清只當他看不慣儲嬌的突然離開,並未多想。
儲清特意去了一趟賀府,他無法去朝堂,能說的上話與儲嬌交好的也只有賀佩玉了。
儲清走後,賀佩玉癱坐在太師椅上,她和儲嬌八字相剋吧,臭丫頭總給她找麻煩。
“母親!”賀臨從屏風後出來,賀佩玉一秒恢復滿面笑容,“臨兒回來了。”
“儲嬌去哪兒了?”
“母親,儲嬌去哪兒了?”
“……”
賀臨轉身離開,賀佩玉趕緊追出去,眼睜睜看着他牽着馬從後門離開。
“臭小子,照顧好自己。”
馬車晃晃悠悠行在不太平穩的土路上,風雲川‘適時’的醒來,眼中有些迷茫。
儲嬌桀桀壞笑,“本相要把你賣了,然後自己逍遙快活。”
談嬈習圖雙雙把頭轉向另一邊,下一秒,儲嬌一聲驚呼,談嬈大大咧咧的女漢子性格也紅了耳尖。
“你們回去吧,直接回草原。”半路在一家驛站休息時,儲嬌換了一輛馬車,談嬈悶悶不樂,她想繼續跟着儲嬌走,被儲嬌一個眼神‘嚇’退。
從天蒲出來的儲嬌完全放飛自我了,像一隻小燕子上下飛舞,調皮的像一頭小獵豹,半夜累的直嘟囔。
窗邊一個黑影閃過,風雲川把肚子上儲嬌的腿輕輕拿下去,細心的掖好被子,披着外套走出去。
淼跪在他腳邊,“回主子,跑了一個…不知是誰的人。”
風雲川垂眸,“廢物。”
淼匍匐在風雲川的腳邊,“請主子責罰。”
“從明秋閣再調出一百人,喬裝打扮保護她。”夜晚的風吹亂了風雲川的頭髮,陰暗處的少女手趴着牆頭,一臉花癡的笑,怎麼會有這麼帥的男人。
風雲川頭微偏,“出來。”
少女走出來,正是季才住的天西客棧的那個店小二。
“殺了。”
少女嬌羞的笑容定格在臉上,轉身就跑,果然好看的玫瑰都是帶刺的。
風雲川回來時,儲嬌和季星麟坐在大堂的桌子上攀談,見他進來,儲嬌起身和他揮手。
不等風雲川問,儲嬌鑽進他懷裏,“我下樓沒站穩差點摔下來,他扶住我的。”
還沒炸起的毛一瞬間被安撫,風雲川揉揉她的腦袋,對季星麟點點頭。
“這處客棧不太對勁。”儲嬌窩在風雲川的懷裏。
“嗯!”
回到房間,儲嬌沒了睡意,黑白分明的眼珠睜的老大,外面的星辰不及她半點目光的停留。
“你幹什麼?”儲嬌坐到踏上,警惕的問他,風雲川解開披風搭在木衣架上。
“看你精神的很!”風雲川頭都沒擡。
“別了,我們聊一會兒,嗯?說一說,這家客棧,還有季星麟,他怎麼會在這?”
……
第二天午時,儲嬌掐着風雲川的臉頰,表情惡狠狠。
隨後頂着凌亂的頭髮坐起,風雲川單手撐住腦袋問,“昨晚聊的怎麼樣?”
“……”
兩人出門時,儲嬌懶得走,風雲川背起她,走出不遠,儲嬌指着一家包子鋪,“去那。”
“午時了!”
“哦!那也喫包子。”
把人放下後,風雲川貼心的擦了擦凳子,儲嬌一把揪住帕子,“不必如此,都老夫老妻了,你還不瞭解我,我不在意的。”
“有泥土。”
儲嬌蹭的站起,“哪呢?”泥還是要擦一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