儲嬌剛剛出門,終和裕的馬車來到丞相府門口,儲嬌身邊貼身婢女迎出去,“相爺一早便出去了。”

    “去了哪兒?”終和裕臉色不是很好,他不來找儲嬌,她永遠不會去找他。

    “大理寺!”

    彼時大理寺中,儲嬌被一堆書卷埋在其中,她不理解,查案需要看這麼多無用的信息嗎?

    被叫來的申學眼神提醒儲嬌繼續看,要不是她如今是大理寺了,申學上來就想給她一個暴慄。

    坐在那半柱香的時間還沒有儲嬌就栽倒在特製的軟塌中,臉上嫌棄的表情毫不掩飾。

    “申院,這樣看沒用,你要實地考察,哎呀,就是要走一走,詢問周邊的百姓,而不是一昧的查找無用的信息!”儲嬌指出問題,她以前從未參加過大理寺的案子裏。

    只見賀佩玉屏氣凝神,儲嬌爆頭痛呼,“痛啊,申學,你謀殺丞相啊!”

    “有嚷嚷的功夫你看看書卷!大理寺丞!”申學一字一頓的念着後幾個字,她得幫她認清自己的身份。

    儲嬌捂着額頭往出跑,嘴裏嘟囔,“申院長謀殺丞相,本相要找杜御醫看一看,哎呀,頭疼!啊!”

    迎面撞進終和裕的懷裏,儲嬌眼神提醒他,快走,一會兒申學出來就走不了了。

    被迫拉上馬車的終和裕身子一歪擋住馬車的門,逐漸向儲嬌逼近,某人透過小簾一臉幸災樂禍,申學沒追出來,轉頭差點撞到終和裕的臉上。

    儲嬌猛的往後退,後背貼上馬車才停下,此時的終和裕像一頭狼,要把她生吞活剝一般。

    儲嬌擡起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和裕,你,你!”

    終和裕一把抓住她的手,“你爲什麼不去找我?”語氣有些委屈,垂慫個腦袋又像一隻大哈士奇。

    儲嬌坐到他身邊,哥倆好的摟住他肩膀,“我們馬上大婚了,以後天天膩在一起你會煩的,現在的距離感是爲以後打基礎。”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儲嬌一本正經胡說八道!實際上她去找國師下棋了,順便蹭飯!每晚回來時都是深夜了,哪還有時間去找終和裕!

    終和裕瞥她一眼,他纔不會相信她的話,女人的嘴騙人的鬼。

    儲嬌親暱的靠在他的肩頭,腦袋中一個想法閃過,“聽說東湖那裏的魚十分肥美,我們去釣幾條,晚上回來烤怎麼樣?”

    “……”終和裕保持沉默,眼睛目視前方,不知在看什麼!

    一張放大的絕美容顏湊到他眼前,小手捏起他的臉頰,令他點頭,然後放開他的臉,笑嘻嘻的說,“你點頭了,我們一會兒就去,好嗎?”

    “是不是還要叫上賀臨,儲俊樂,如冰!關漾漾!”終和裕悠悠道。

    “你怎麼知道?”儲嬌有些小驚訝,果然終和裕瞭解她。“把國師也叫上吧!他一個人怪無聊的,他年齡和我們也差不多!”儲嬌仍對那枚玉佩虎視眈眈!

    終和裕像變臉一樣,臉色頓時黑了,某人還不自知,張開小嘴一直說,直到……

    儲嬌瞪大眼睛,他瘋了嗎?

    終和裕食指擦了擦嘴角,“去吧!本宮回去準備準備,做桂花味的烤魚。”

    儲嬌腦海裏想起了小桌上被她吃了一半的桂花糕,耳朵一下子變成粉紅色,好奇怪,熟悉又陌生的感覺!

    儲嬌爲此租了一個特大的船,雖然只能停在岸邊,他們還要下去徒步走到冰面上,鑽洞,釣魚!

    看清衆人儲嬌愣了,她記得她沒有請這麼多人啊!

    裴宏言靠在船隻的欄杆上,“儲相多吊些魚,畢竟人可不少呢!”

    儲嬌視線移向儲婉婷,她低下頭,儲嬌扶額,單相思的傻三姐!

    儲嬌穿的極厚,走起路來像搖晃的企鵝,她巡視一圈,沒有一個能幹活的!

    關漾漾和馮姜抱在一起互相取暖,偶爾親暱的動作儲嬌不忍直視,儲俊樂抓起一把雪扔給苗安瀾,苗安瀾堆起一個大雪球還回去,他小小的身板被砸的倒在地上,起來後扶正帽子繼續玩,一張小臉凍的通紅。

    賀臨接過儲嬌手裏的冰錐,“我來,儲嬌,你去歇着!”

    儲嬌太感動了,她終於認識了一個能幹活的朋友,終和裕從賀臨手裏奪過,“本宮來!”

    “不給!”

    “給我!”

    一個冰錐在儲嬌眼前來回挪動,她費力的蹲下撿起另一個塞到終和裕的手裏,“拿着這個,這玩意兒不有的是。”

    兩人找了一處開始砸,儲嬌直奔終拓去,他傻乎乎的往前迎了儲嬌兩步,收到她的邀請他婢女都沒帶,領着一個小廝趕緊趕來。

    “儲嬌!”

    話音剛落手裏被塞了一個漁網,“三皇子也不要歇着了,既來之則安之,幹活吧!”

    終拓有意推脫,儲嬌一個眼神,他立馬轉了方向,現在眼前這位是小祖宗,得供着。

    下一個目標,國師,儲嬌一下子坐在他對面的凳子上,撞的石桌一顫,她扶住,正色道,“這桌子不穩。”

    南薰倒了一杯茶遞過去,儲嬌不客氣得接過,反手遞過去一個魚竿,“國師也別閒着,釣魚去吧!”

    一口熱水入喉,儲嬌感覺全身都暖洋洋的,她驚奇的發現茶水中竟然有桂花,與上次是不一樣的味道。

    南薰挑眉,單薄衣衫下的大掌握住魚乾,她遞過來的上面還留有她的點點溫度,輕輕摸索一陣,自嘲得笑了笑,他真是瘋魔了,以前看不到她,拿着她曾拿過的瓷瓶反覆的摸,如今她就在眼前,卻好似不真實!

    “國師笑什麼?”儲嬌不解,讓他幹活還這麼開心?國師怕是不知人間疾苦啊!

    “無事!”南薰擡手,身後的婢女上前兩步接住魚竿,朝着賀臨鑽好的冰洞走去。

    “可有什麼不妥?”南薰把玩腰間的玉佩,儲嬌的視線一下被吸引過去,搖搖頭,“沒事。”

    儲嬌指着南薰的手,“國師的手?”一寸長的傷疤橫在左手虎口處,猙獰駭人。

    南薰拉下衣袖遮住,“不小心劃傷的,很醜對嗎?”

    儲嬌手肘撐在桌上,睫毛上一層冰霜,隨着睫毛而動,“怎麼會,它也有它的故事!國師說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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