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促得招式暴露了南薰心裏的狀況,老頭得意的挑眉,“就這兩下子嗎?廢物。”

    南薰的胸膛快速的起伏,拳頭捏的咯吱響,整個人煞氣極重,彷彿從地獄中爬出來一般。

    天空開始落雪,儲嬌呼出的氣息結成霜,模糊了他的模樣。

    每招快的儲嬌看不清的程度,老頭撩起凌亂的碎髮,鷹銳的眼睛鎖定眼前的風雲川。

    老頭後退的一個瞬間,手伸向站在一旁的儲嬌,儲嬌冷嗤,腳尖點地後退,衣襬拖起地上的薄雪,南薰趕緊來到她的身後,手虛空擡起護住她。

    老頭眼中閃過一抹惋惜!

    “你覺得我弱不禁風還是會給他拖後腿?”聲東擊西,脅天子以令諸侯嗎?那她還真是小看她了。

    解去他的披風,南薰的眼底變得落寞,她開始討厭嫌棄他了嗎?把他的披風都解下去了。

    儲嬌餘光看到,緊接着把自己的披風也解了下去,踮起腳尖摸摸他的頭,“別多想,打架會熱。”

    風雲川抿脣,他也只是一個大男孩,他不能沒有儲嬌,得到再失去他會瘋的。

    “打的他起不來你給我講講你的故事好嗎?我不嫌棄,你永遠是我的夫君。我想對你瞭解多一點。”儲嬌嘴角掛着淡淡的笑,溫暖到了他的心底。

    溫馨的對視被打破,老頭衝到兩人面前,“成全你們做一對亡命鴛鴦吧!”說完嘴角一裂,像個活死人。

    儲嬌一拳揮出,打在他的眼眶上,拳頭的骨節清晰的感受到了與血肉的碰撞,老頭揉揉眼睛。“暴力的丫頭,下地獄吧!哈哈哈…”

    儲嬌與南薰背靠背,對視一眼,雙雙出手,秀髮飛舞,滿天飄雪,院子裏的盆盆罐罐被撞碎,三人都受了傷。

    儲嬌猝出一口血沫,“他不是人嗎?爲什麼感覺不到痛?”

    南薰擡起手背抹去嘴角的痕跡,仔細盯着對面眼眶淤青,衣衫整齊的老頭看。

    儲嬌採用懷柔策略,“臭老頭,你不怕你死了你兒子傷心嗎?他可就你一個親人了。”

    “呵!撿來的野崽子,誰要誰拿走。”老頭很是不屑,他當初養他純屬是博取人們的目光,主要是她目光的短暫停留。

    “……”忘記了不能以人的眼光來看他。

    “臭小子,搞偷襲。”老頭捏住迎面飛來的暗器,要知道他的本事他也貢獻了一部分呢!

    “丫頭,你想聽嗎?老夫給你講講他啊!”老頭的頭上落滿了雪,本就白的頭髮更是雪白。

    南薰不容他說話,近身打鬥起來,意味明顯,他不想讓他說,可手腳打架不妨礙嘴巴說話。

    “天蒲的丞相自小就是養尊處優吧!他不一樣,幾次冬天差點凍死,跑到狗窩和狗搶地盤,哈哈哈……”肚子被踢了一腳,他抻抻衣服,仔細拍了拍灰塵。

    儲嬌不忍的看向風雲川,後者不看她,對着老頭攻擊。

    “或者你也可以問問你的好夫郎,他臉上的疤痕是怎麼去除的,人不能太完美,對吧!”老頭臉上洋溢着笑容。

    南薰的呼吸粗重,他臉上的傷疤從他手來,他故意用泡軟的牛筋抽打他,不給他用藥,任傷口惡化,他也配說。

    “丫頭,棄了他吧,我看那小皇子不錯,對你更好,你們纔是……”老頭遲鈍的低下頭,血液涌出,儲嬌拔出匕首,血液流的更猛,她眼神陰狠,

    “說累了吧!我幫你歇歇。”

    融慕從高牆上落下,看清形式後,來到儲嬌身邊,奪過她手裏的匕首,“這種事奴來。”

    “你不是奴,是朋友,融慕!”

    老頭突然癲狂,內力席捲四周,嘴裏嘟囔,“朋友,朋友,誰要做朋友,要做夫郎,唯一的夫郎!”

    老頭覺得眼前的三個人礙眼的很,天黑了,她總是喜歡早早的睡覺,食指抵住脣瓣,“噓,都別說話,她每天睡得可早了,吵醒她把你們的腦袋都揪下來,做成花瓶,種彼岸,兩岸不相見,嘿嘿!”

    “殺了你們。殺了你們。”老頭胡亂的揮舞着手臂,掌風帶過的地方,雪花翻飛。

    融慕來了,三人對付快成精似的老頭明顯輕鬆了一些。

    老頭吐出嘴裏的血,看着南薰身上潔白的衣袍,“呦!穿了白的,以前不是暗夜中臭水溝裏的黑老鼠嗎?來到陽光下了。”

    “啊——”老頭捂住一隻眼睛哀嚎。血液透過指縫流出。儲嬌收回手裏還未出動的短匕,南薰握着刀匕的指尖輕顫。

    融慕見機補上一拳,迎上儲嬌的眼睛,“你說的,打就要打的他起不來。”

    要不是場合不對,儲嬌想給他點個贊,有用的都沒記住,她隨口說的記得到是清楚。

    南薰拿着刀蹲在老頭面前,鋒利的刀尖距離他另一隻眼睛一寸處緩緩下落。危機關頭,老頭飛起一腳踢在南薰的肩頭,側臉躲過,睜着一雙血肉模糊的雙眼在黑夜裏更可怕了。

    由於身上兩處不斷流血,他身子晃了晃。眼前的儲嬌變成兩個,三個,不清晰的情況下她像極了她。

    老頭嘴裏呢喃一句什麼,儲嬌沒聽清,南薰的匕首已經落下。老頭痛苦的在地上滾爬。

    南薰取了他的雙眼!血濺在白色衣袍上,如點點梅花暈染開來。

    他嗜血的眼眸發紅,融慕擋在儲嬌面前警惕的和他對視,殺紅眼的人最危險,他辨別不清敵友!

    南薰微微側眸看向他身後的儲嬌,匕首翻找,刀尖對着身下的人落下,噗嗤一聲,整個匕首沒入。

    他滿手鮮紅朝着儲嬌伸出手,眼底是與他不符的委屈害怕還有狂熱,如果儲嬌不過來拉住他的手,他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瘋狂的事?

    好在儲嬌走了過去,白嫩乾淨的小手放入他的掌心,直接冰到心底。

    “我們回吧!”儲嬌溫柔出聲,眼中是南薰的倒影。

    雪下的更大了,融慕最後走的,他看着老頭睜大的眼睛,雪花漸漸覆蓋在他的臉上。

    裴宏言帶兵去查封了女人進貨的地方,儲嬌轉動手裏的小瓷瓶,她沒記錯的話邊境府督的牀邊一堆這樣的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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