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王陶的自大驕傲,許江經過一段時間躲閃與觀察後,這才險之又險地找到了一個如此細小的時機讓他鑽了空子,一擊制敵,否則的話許江對上他也算少有機會戰勝。
“你比我強,但是,卻少了點腦子。”許江緩了一口氣,看向王陶淡道。
“你!”王陶怒極,想要站起來,但卻發現自己一旦有任何起身的動作,自身的心口處就會彈起一陣劇痛,讓他既害怕又羞憤。
許江從剛纔的驚險刺激中回過神來,又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吐納平復自身,這才讓有些顫抖的身子漸漸平穩。
剛纔的一戰讓他心有餘悸,雖然神色沒有表達出來,但他的內心卻是在回想着那驚險的一幕。
此戰雖然短暫,不足半刻鐘,但卻是他生平的第一戰,因此給他的收穫感悟頗多,同時,若不是他臨危不懼,鎮定自若的話,恐怕還真的就迅速敗下陣來,胳膊也定要被那王陶折斷一條不成。
很快,許江不再看向倒在地上的王陶,而是冷冷地掃視了不遠處的衆多僕人,像是在揚威,告訴他們自己是他們不能惹的存在!
衆人剛纔被許江擊倒王陶的一幕給震撼許久,現在又被他這樣冷不零丁地掃視了一遍,每個人心中都不禁咯噔一下,有些發毛。
“老......老大,從此小的我就認你做主,還請,收下我的一份晚餐……”有人反應迅速,在經過一番深思熟慮後立即開口向許江說道。
“老大,還有我的!”
“我,算我一個!”
“……”
衆人的反應算是沒有多慢,在第一個人開口後,其餘的僕人也都紛紛效仿,而眼前的這個強人就算不收,也算是賣了個人情。
許江聞言,微皺眉頭道:“我又吃不了那麼多,這樣吧,我先盛好飯菜,你們後面再乘,怎麼樣?”
許江現在倒也不想爲難其他人,畢竟他們與他毫無瓜葛,雖說現在威懾已起,頭上就差擺了個霸僕的稱號了,但他也沒有想過多惹事,就匆匆了結此事。
他只想讓他們知道,自己不是軟捏的柿子,沒事別來惹他,這對現在的許江來說已然足夠,畢竟他可不想在這裏當什麼長期的霸主,並且因爲自從來到這府中,他就感覺到自己的頭頂上似乎是懸着一把利劍,時機一到便會斬下他的人頭!
他可不會想這劉家家主是什麼好人,無事獻殷勤,這對於一個剛從村子裏走的的人來說本身就不正常。
待整頓一番後,許江也不看他們,而是自顧自來到這飯堂。
“烤雞,燒豬,紅燜肉,還有一些不知道名字的食物...”
當許江第一次看到如此豐盛的食物後,他也算是開了個眼界,這些食物在以前的村子裏可難見,不是每逢過節,又或者哪家人新婚,哪家人慶大壽的話,幾乎是不可能看到的,更有的更是看都沒看過,一時間算是對這個世界又有了一些瞭解。
而現在這些豐富的美食卻是近在咫尺,雖然不多,但卻是足夠四五人一頓飽了。
“沒想到,這些在村子中難以看見的食物,在此地卻是這麼尋常……”
許江見證了一個大戶的財力,也看到了村子與大鎮的差別所在。
很快他乘好自己的飯菜,轉身就往不遠處的桌子一坐,便也不管其他人了。
“吃了這頓飯,今晚說什麼我也要逃了,這裏已經惹了事,要是劉家家主知道我會武功,不知道他會怎麼想…不管了,總之逃掉之後一了百了,這些事情也與我不相干了。”
許江一邊動着筷子,一邊在腦海中迅速決定起來。
在看到這裏的一幕幕黑暗後,許江也對此地不抱有任何的希望,畢竟一個僕人都能當上霸僕,更不用說那高高在上的劉家少爺了,還有那劉家家主,可想而知,上樑不正下樑歪,一路人都是一種貨色。
至於那王陶,待他緩過來後,原本是想着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將許江偷襲致殘以解他的心頭恨,不過當他來到飯堂之後,卻是發現許江早早離開了此地,這讓他心中羞憤不已,但奈何左胸處暗傷猶存,便沒有發作。
而那些僕人看到王陶被打成重傷後,又有許江做靠山,並且在之前許江一拳擊倒王陶的震撼畫面下,一時間竟也讓他們氣勢高昂,打算合起夥來,好好的回報回報王陶。
特別是早年被王陶打傷的僕人,此時更是冷笑連連,因爲一開始呼籲衆人反抗的,就是這些對他恨之入骨的人。
“他,在哪?!”王陶沉吟道。
“嘿,姓王的,想不到你也有今天!”一個身材與他同樣高大的僕人走上前來,神色冷漠,笑道。
“你!”王陶眼睛一瞪,兇光外露,本來就被許江打敗的他心中不悅,此刻就連曾經被他打得甘拜下風,連連求饒的人也敢叫器了,更是激起他心中的一團怒火。
可惜現在身上有傷,不然他早就不顧三七二十一,先將之打斷一條手臂再說。
“跟他說那麼多幹什麼,平日裏弟兄們就都被他欺負,現在廢了他就是!”有人已經按耐不住,說罷就先行一步,瞄準了王陶的心臟部位,右拳揮出,想要直接讓王陶不能再站起。
“哼!”王陶怒極反笑,雖說現在他身受重傷,但是一些阿貓阿狗也沒有近身他的資格!
並且這人不是許江,也不是修習武功之人,他的攻擊招式在王陶的眼中自然是變得緩慢。
所以在那僕人的右拳揮來之時,王陶的右手右拳也猛地一揮,同樣是對上了他的右拳。
很快,只聽見輕微的咔嚓聲,慘叫聲驀然升起,那僕人連翻帶滾地被擊倒在地,並且他的右臂也凸出來一塊骨頭,明顯是骨折錯位了。
“沒想到還有這樣的實力。”那位身材與王陶同樣高大的男子終於不那麼從容了,而是凝重地看向王陶。
衆僕人動容,看到受了重傷後的王陶,此刻卻依舊有這麼強的實力,每個人心中多少都開始有點退堂鼓了。
這也不怪他們,畢竟常年受他的壓迫,在他的影子下,衆人都有了陰影,若不是這劉家家主給的工錢多,否則的話他們也早就跑了。
也有人曾想檢舉王陶,不過在王陶的暗線下,那些想檢舉王陶的人都遭到了報復,至今傷勢也沒恢復完全,久而久之,他們啞巴喫黃連,爲了這工錢,也都忍受了下來。
現在這麼一個大好時機,沒人不想報復王陶的,所以,也不知是誰大喊道:“怕什麼,你們忘了他之前對我們的殘害嗎?今日不打廢他,以後我們依然走不出他的影子下!”
“對,我們一起上,打廢他!”有人附議道。
“你們傻嗎?肉搏幹什麼?去拿棍子來!”有的機靈人沒有被一時的熱情高漲衝昏了頭,立馬在不遠處的地方撿了跟小臂大小的木頭。
“對,棍子!”
王陶瞪大雙眼,這時已然心生退意,不過當他往後撤退時,卻是遭到了圍攔。
“滾開!”王陶大怒,小心地揮出右拳,不過其勁力卻也是大的嚇人,有心阻擋他的人也是被打中一拳後就倒地難以動彈了。
但不多時,許多的僕人都拿着棍子看向王陶,每一個的臉上的佈滿了陰沉與冷笑。
“打廢他,留其性命,這樣就不會進牢房了!”
“兄弟們,上,廢了他!”
一時間,場面變得一發不可收拾,每個人都掄起棍子,往王陶的身上猛的砸去。
不多時,王陶就已經是鼻青臉腫,也幸好他是習武之人,體質不可同人而語,否則現在遭了這一頓毒打之後,早就一命嗚呼了。
“好了,停,再打下去就要出事了!”有人看到王陶沒再反抗後,這才猛地大喊。
不多時,那些僕人就紛紛離去,只剩下半殘半廢的王陶趴在地上,雖說氣息還在,但這時已經沒有了任何力氣爬起,只能在地上嗚咽着,發出低沉的聲音。
……
不過這些也與許江無關了,因爲他已經收拾好東西,一刻也不想帶在此地。
除卻那團小紙包和少許盤纏外,他就沒有再帶什麼東西,畢竟這樣他纔可以更加輕盈,也更加安全。
半夜,此時烏雲橫空,擋住漫天星光,若是地面上沒有燈籠照路的話,估計早已烏黑黑一片,黑得嚇人。
這裏與以往許江居住的村子不同,到了半夜子時,依舊有人出來活動,不過大部分都是男女在甜言蜜語,你儂我儂,點着燈籠結伴同行。
從華麗的服飾上看,想必這些人雖說比不上劉家少爺,但是也應該相差不太大。
屋頂上,一個穿着黑白相見僕人服飾的人影半蹲着,臉上蒙上黑布,就算是習武之人,在這黑夜中不仔細觀察的話,還真發現不了這屋頂上有人。
這人便是許江了,此時已經準備好逃出這劉家宅邸,一旦成功,他鐵定是頭也不回地離開,不想再待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