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宇想了想,想要對付謝鵬翼,不管是金錢還是人脈都少不了。
自己剛入古玩行,就算有眉間瞳這樣的外掛,也最好不要得罪人。
想到這些,他轉身留下。
“侯老闆給的價格,差距實在太大,我也是年輕人,不懂那些彎彎繞,直說了吧,這鼻菸壺少了十萬我是不可能出的。”
侯奇峯呵呵一笑。
“小兄弟啊,這東西且不說準不準,就算是個好物件,也值不到這個錢數啊,而且我這開門營業,多多少少不得有點利潤?”
“這樣吧,小兄弟爽快,我也不多說,這件東西我給三萬塊!”
秦宇笑着搖搖頭。
“對不起,這個價格差距太大。”
侯奇峯心中已經有些不悅,一個剛入行的愣頭青,三番五次直接拒絕自己,真以爲有幾分運氣就能在古玩界玩下去?
不過此時看到胖子的眼神,他壓住怒氣,嘆口氣。
“好吧,買賣不成仁義在嘛,下次小兄弟有好東西了還可以再過來。”
他這話剛落下,胖子就立馬湊了過來。
“哈哈哈……這給我看的心急的,可二位正談着,我聞有道也不能壞了規矩,既然二位談不攏,那兄弟,剛纔我也說了,老爺子壽辰,花錢多一點無所謂,就當交個朋友,五萬塊,這東西讓給兄弟可好?”
秦宇依舊是面不改色,淡淡搖搖頭。
“我說了,最低十萬。”
胖子身邊的瘦小夥面露兇色。
“小子,道哥看上你的東西是給你面子,你小子怎麼跟道哥說話?不打聽打聽,整個古玩街,別說你,就是這些個坐上老闆,哪個不給道哥幾分面子。”
侯奇峯也冷笑道。
“道哥給的價很公道了,小兄弟,貪心不足蛇吞象啊!”
秦宇看着三人的架勢。
“怎麼着?幾位難不成還要強買強賣?”
胖子面色陰晴不定。
沒想到這小子中午那會一副憨批樣,可這會竟然是軟硬不喫,而且從頭到尾神態自若,哪裏還有一點憨憨的樣子?難不成踢到了鐵板?
擱在以前,他直接就來硬的了,強買強賣又怎樣?他聞有道這些年沒少幹這種事。
可現在,老爺子剛把古玩街交給自己,要是自己再做這種事,傳到老爺子里耳朵裏,那就完了。
打定主意後,胖子換上一副笑臉拉開兩人。
“你們這是幹啥呢?兄弟別在意,能在這滿地坑的地攤上淘到兩件東西,兄弟的眼力怕是比起一些店裏的鑑定師都不遑多讓。”
“侯叔說的也對,買賣不成仁義在,能遇上兄弟這樣的高手也算是我聞有道的緣分,兄弟若是不嫌棄,咱就當交個朋友,別的不說,在這古玩街,兄弟的名字還值幾分薄面。”
秦宇沒想到,這一臉痞子相的胖子竟然還挺講道理,也客套回道。
“道哥過獎了,只是運氣好一些罷了。”
“哈哈哈……兄弟太謙虛了!一件東西可也說運氣,這兩件東西都有眉目,可就是實力了!既然我沒有福氣得這鼻菸壺,可老爺子壽辰也不能不準備東西,這裏還有一事相求,對了,不知道兄弟怎麼稱呼?”
秦宇不想多事,但這道哥一臉痞相,很顯然不是什麼正道人,自己要是再不給面子,恐怕還真不好處理。
“我叫秦宇,剛從考古學院畢業。”
“原來是大學裏的高材生,怪不得有這般眼力!”胖子讚賞一聲。
“秦宇兄弟,今天晚上,正好有個鬼市,這地攤上出個好東西畢竟是大海撈針,但鬼市上的東西,可就上檔次了。”
“鬼市上都是一些高玩物件,不過假的也多,秦宇兄弟晚上不知能否幫我掌掌眼,可別讓我給老爺子送個贗品,那臉就丟大了。”
當下只能應承下來,兩人互換了電話,約好晚上再碰頭。
出了萬寶閣,秦宇來到一家“博古軒”的店面。
這店面不大,也沒有學徒,只有一個看上去六十多歲的老頭在櫃檯後看書。
對方看到鼻菸壺後,顯得有些錯愕。
“這位小友,老朽問句不該問的,這是地攤上淘來的?”
本來這種問題不該問,但秦宇也看出對方完全是出於好奇,所以也不隱瞞。
“是的,小子初出茅廬,還望老先生給掌掌眼。”
老者笑而不語,半晌後才說道。
“這可不是初出茅廬啊!實話實說,這東西上拍賣的話,拍個二三十萬不成問題,不過老朽最多隻能給到十三萬的價格。”
秦宇沒想到,對方連講價空間都沒留,這個價格秦宇自己心裏也清楚,就是公道價了!
似乎是看出了他的疑惑,老者笑着說道。
“老頭子雖然老朽,但不喜歡那些彎彎繞,如果小友沒有異議,咱這就轉賬交易?”
秦宇笑着恭維。
“老先生這份氣魄和行事作派,真是讓小子佩服!”
說罷又掏出那枚大錢和一個硯臺。
“老先生人品公正,小子也就不藏私了,還有兩件東西,您一併給看看。”
“這……都是地攤上淘來的?”
老者有些不淡定了。
秦宇也不否認,古玩界名氣是很重要的,同樣的東西,你的沒有名氣,說出的話就是一片質疑,倒也沒必要藏着掖着。
“後浪推前浪啊!”老者感嘆一聲。
“三件東西都是難得的,不過這方清代捲雲紋硯臺若是完好的話,價值比起鼻菸壺有過之而無不及,不過磕損太大,老朽最多能給出六萬。”
“加上這枚賞錢,三件東西二十二萬,如何?”
秦宇點點頭。
“很公道的價格,小子要是再不同意,就有些不知好歹了。”
老者點點頭稱讚。
“真是後生可畏啊!老朽陳泰端,不知小友怎麼稱呼?”
“陳老,您叫我秦宇就好!”
“好好好!以後秦宇小友再有東西,不妨多來兩趟博古軒,讓我這老朽也開開眼。”
……
另一邊,秦宇離開萬寶閣後,瘦小夥就看着胖子道。
“道哥,咱就這麼放過那小子了?一個剛畢業的愣頭青敢不給道哥面子,這事傳出去,豈不讓人笑話?”
侯奇峯也端着茶杯好奇的看着他。
“這可不像你聞有道的行事作風啊……”
胖子冷笑一聲,踹了一腳小弟。
“你懂個屁!你不覺得,那小子跟鵬少那天給咱們看的照片,是一個人嗎?”
瘦小夥聽到胖子的話,似乎在努力回憶,半晌後才反應過來。
“對對對,前幾天鵬少是交待過,好好收拾這小子,可我後來聽朋友說,鵬少不是自己動手了嗎?”
侯奇峯詫異的看着胖子,這小子仗着聞四爺的關係,一向都是飛揚跋扈的,怎麼好像對那個鵬少有些怕?
他試探着問道。
“鵬少?”
胖子冷笑一聲。
“謝鵬翼,文物局謝主任的獨子。”
“嘶~”侯奇峯恍然大悟。
“這小子得罪了謝主任的公子,竟然還敢入古玩這一行?當真是不知道怎麼死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