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有道當然不信!
不僅僅是聞有道,侯奇峯等幾位掌櫃,也都不相信,這張爛紙上居然是米芾的真跡!
“秦宇!你說真跡就真跡?你算老幾?”
“我奶奶坐過的凳子,還是當年乾隆爺御賜的!奶奶的!吹牛誰不會啊!”
秦宇平淡地張開了手稿。
“你們就算不懂,難道也沒見過米芾的真跡嗎?筆鋒、形體,難道看不出端倪嗎?”
衆人還是不信,只有一個專門喜愛收藏書法的掌櫃上前看了看。
那掌櫃拿着紙,仔細地打量一番,臉色頓時一陣欣喜。
“我的天啊!還真是米芾的真跡!我之前收藏過!和米芾的字體簡直是一模一樣!”
侯奇峯驚呆了,急忙跑上前,扯過宣紙查看。
聞有道怒不可遏。
“你特麼看清楚了!這到底是不是真的?”
侯奇峯臉色慘白,緩緩放下宣紙。
“好像……好像是真的!”
聞有道頓時火了!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被秦宇戲耍。
“飯桶!垃圾!一羣掌櫃,都特麼在古玩街待了幾十年了,連個廢物都不如!滾!都給我滾!”
也難怪聞有道會生那麼大的氣。
本來今天準備噁心一下秦宇,結果既被騙買了一個溢價的寶貝,又不小心讓秦宇堂而皇之地撿了個漏,真可謂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聞有道將幾個掌櫃全都攆了出去,手指秦宇,惡狠狠地威脅道。
“秦宇!山水有輪迴!我們走着瞧!”
說罷憤憤地離開了拍賣會。
秦宇將宣紙遞給趙二,讓他幫自己收下。
趙二接過珊瑚貼,不安地詢問道。
“這聞有道可不是啥省油的燈,他的做派也不像什麼正人君子,掌櫃,你要小心他伺機報復,畢竟在古玩街,聞四爺的話還是算數的!”
秦宇點點頭,三人一起離開了會場。
拍賣會正對着古玩街的地攤部分。
秦宇等三人閒着無事,就沿着地攤多轉了一圈。
正走着間,王寶忽然叫住了秦宇。
“秦掌櫃!你看那個人!”
秦宇順勢看去,眼前的少年非常熟悉!
那正是賣給秦宇羊脂玉的傢伙!
只見他眼神遊離,似乎在尋找着什麼,懷中抱着個大傢伙。
“他懷裏八成報了個寶貝!”
趙二解釋道。
“上次他還可憐巴巴的希望咱收下他的玉,好給自己老孃治病,現在又整出一塊寶貝來古玩街售賣!秦掌櫃呀秦掌櫃,我早就說過,做生意不能總是心慈手軟,你看看,上回是不是上當了!”
秦宇沒有接趙二的話茬,他的注意力全都在少年懷揣的寶貝身上。
“難不成又是一個修復的寶貝?”
少年正在攤位前徘徊,三人一起上前,把少年圍在當中。
秦宇指了指少年懷揣的東西,對他說道。
“不是母親病重住院了嗎?怎麼又來古玩街賣東西?看來家裏的寶貝不少呀!”
趙二也冷笑地盯着少年,那樣子,分分鐘就要幹架。
“我說你!坑完一次還不夠?上次是我們掌櫃看你可憐,可你居然利用掌櫃的同情騙錢!趕緊把錢還回來!”
“我……我不是故意的……”
還沒說完,懷中寶貝一丟,衝開三人拔腿就跑。
王寶見勢不妙,急忙上前追。
趙二也不甘落後。
秦宇則是留在了原地,眼前直勾勾地盯着地上掉落的寶貝。
眉心處,熟悉的灼熱感再次燃燒。
【宋代湖田窯蓮花紋罐子,紋理精美,造型別致,白瓷透底,玉面潔白,光線照射內飾通透,很精美的一個瓷罐。】
秦宇把他撿起,小心地吹了吹上面的塵土。
剛纔那一摔,沒有把這宋代湖田窯蓮花紋罐子摔碎,也算不幸中的萬幸!
秦宇翻過一個面,本想好好品鑑一番,誰知,本來灼熱的眉心突然停了。
這感覺,和當初那宣德青花五彩碗一模一樣!
難道?
秦宇難掩興奮之情,他找街邊小販借過來一個手電筒。
把手電筒的光打在罐子的內部。
令人震驚的一幕出現了。
這宋代湖田窯蓮花紋罐子,竟然一半透亮,一半無光!顯然是後人修復的!
秦宇把宋代湖田窯蓮花紋罐子捧在手裏,用指甲仔細的摩擦着罐子的表面。
在光線對接的地方,秦宇來回摩擦,卻沒有一點凹凸的痕跡。
“果然是高手,要不是燈光打在罐子裏面,我也分不清是真是假。”
正在秦宇自言自語之時,王寶和趙二帶着少年走了回來。
“跑啊!接着跑啊!你不是挺能耐的嗎?”
趙二推攘着少年,想給他點教訓。
秦宇把趙二攔下,拿着宋代湖田窯蓮花紋罐子,對少年說道。
“我之前看見過一個物件,宣德青花五彩碗,是不是也是你做的?”
少年嘴巴倔的老高,任憑秦宇怎麼問,都一言不發。
趙二憤憤地說道。
“秦掌櫃,讓我先給這小子倆耳光,不然他啥都不會說的。”
趙二擼起袖子,手掌揚的老高。
少年有些害怕,急忙閉緊了雙眼。
“慢!”
只見秦宇高呼一聲,讓趙二坐在了一邊。
“小兄弟!我不會打你,但你要對我講實話,那塊羊脂玉我還留着呢,如果你不實話實說,我一定會把你送到派出所!到時候製造販假古玩!那可是要判很多年的!”
少年的眼神中,閃出一絲驚慌。
秦宇抓住機會大聲質問道。
“我問你,你是不是賣過一件宣德青花五彩碗!那碗還有那玉到底是誰造的假?”
“是……都是我賣的……不過不是我,是我師傅做的,我只拿來賣,關於他怎麼修復的我一概不知……能不能不要把我送到派出所……”
秦宇點點頭。
“你師父現在在哪?”
少年猶豫了一番,再看到王寶跟趙二凶神惡煞的樣子。
心裏一虛,對秦宇說道。
“河陽市逍遙鎮桃花村,外號乞丐張。”
秦宇頓了頓神。
“乞丐張?你師父做過乞丐?”
秦宇瞬間聯想到之前送給自己掛件的老乞丐!難道他們是同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