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風的師傅住在小村黑市一間土房子裏面。
還沒走進房屋，就聽見土房裏依稀傳來的機器聲。
趙二走在最前，急忙探頭進去看。
土房裏黑乎乎一大片，根本看不清楚。
“我去！這麼黑，連個燈都沒有，你師父可夠摳門的！”
餘風打開了屋門引趙二跟秦宇走了進去。
“外面是誰！”
機器聲戛然而止，裏面一個蒼老而又不失力度的聲音傳來。
“師……師傅，是我！餘風。”
啪！
裏屋傳來一陣瓷器摔碎的聲音。
“餘風！你還好意思回來！我問你，我那幾件寶貝呢？還有那宣德五彩碗呢？你都給我弄哪去了？”
餘風面色發白，支支吾吾地說道。
“我拿到古玩街，全都賣給了一些喜歡的人手上了。
待乞丐張罵完，秦宇輕輕衝裏屋說道。
“乞丐張前輩，我叫秦宇，是河陽市珍寶閣的掌櫃，特來找前輩指教一二。”
裏面沒了迴音，整個屋子像死一般沉寂。
過了好一會，乞丐張才慢慢地說出一段話。
“我跟你素不相識，也沒什麼好請教的，你從哪裏來，就請回哪裏去，不要叨擾老夫的清淨！”
看來這老頭這麼不識擡舉，趙二有些生氣。
“老傢伙，好歹我們掌櫃也來了，你多少是不是得露個面？不要端着個架子！”
秦宇見趙二說話犯衝，急忙制止了他。
“老先生，我們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想來找老先生請教一下古玩修復術。”
“修復術？”
乞丐張大笑。
“什麼古玩修復術？那都是我騙餘風的把戲，沒想到把你二位貴人一起騙了！”
乞丐張緩緩從裏屋走出。
秦宇急忙觀看他的模樣，衣衫襤褸、頭髮老長，前面的劉海把他的前額蓋住，秦宇一時半會也分不清當時給自己掛架的人是不是他。
“老先生，您做的宣德青花五彩碗，我可瞧見過，確實是修復古玩中的極品，既然是世間罕有，我秦宇既然來了，一定要討價一二，這才心滿意足！”
乞丐張淡淡地說道。
“秦掌櫃，請恕我失禮，我這古玩修復術乃是祖傳的技巧，輕易不會外傳，就算是我收的徒弟餘風，我也只是教會了他鑑賞寶貝的能力，至於這修復術，從來沒讓他碰過。”
說罷，乞丐張端來了一杯茶。
有點端茶送客的意味。
“所以秦掌櫃就不要再費口舌了，很多東西不是你想學，我就得交的。餘風，送客！”
見師父有送客之意，餘風也不好多講，這邊就勸秦宇離開。
秦宇看着乞丐張的背影，那憋在心中的話終於脫口而出。
“老先生，我能不能看看你的臉？”
那個掛件，一直都是秦宇心中的結。
沒有那個掛件，秦宇也不會有今天這般能力。
而這一切都源於那個乞丐，秦宇只是想確認。
眼前這位精通古玩修復術的乞丐，跟之前送自己掛件的乞丐，是否是同一人。
乞丐張有些生氣地盯着秦宇，突然，他想到了什麼東西，臉上閃過一絲驚愕的表情。
“看來我跟老先生，有過一面之緣！”
秦宇淡淡地說道，一旁的趙二都聽傻了。
“啊！一面之緣？你啥時候見過這個乞丐？”
秦宇沒有接話，只是平靜地看着乞丐張。
“我還有很多疑問想要當面請教一下老先生。”
乞丐張的嘴角微微一撇。
“餘風，倒兩杯上好的龍井端到內屋來。”
說完衝秦宇做了個請的手勢。
趙二想跟進去，被乞丐張攔下。
“你不要進去，在外面等着！”
趙二很不服氣，本想上前理論。
“趙二，你在這等着，我跟老先生聊幾句。”
趙二這才踏實地坐在外面。
餘風走進內屋，遞上了兩杯茶。
乞丐張接過之後，讓他走前把房門帶上。
見餘風出來，趙二急忙湊過去詢問。
“咋樣？裏面在聊啥呢？那麼神祕？”
餘風搖搖頭，很安靜地守在屋子外面。
……
“沒想到有生之年還能遇見你。”
乞丐張悠悠地說道，手中的茶杯來回翻滾了幾下。
“老先生，我有幾個問題想請教你。”
秦宇說的真切，說話之間的語速也變的飛快。
“你一是想問掛件，二是想問古玩修復術。”
秦宇見對方知道自己的來意，也就不再多言。
“那老先生請告訴我吧。”
乞丐張看着窗外，腦海中陷入了回憶。
“你那件掛件，是曾經的頂級鑑寶師元秋的遺物，當年元家當家元秋可是中今中外鼎鼎大名的鑑寶師，因爲得罪了權貴，被弄的家破人亡。”
“在我十七八九的時候，做過元秋的書童，也就在那會，見證了元家從興盛到滅亡。”
“只是外人不知道，元秋除了是鑑寶大師，還是一位超凡卓越的古玩修復大師，可惜我老張能力欠缺，只學得一兩層元秋的本領，不然，那做出來的寶貝，絕對可以以假亂真！”
秦宇沒想到這掛件還有這般來歷，以前他只是把掛件當成地攤上一件普普通通的小飾品。
秦宇解開了衣服，露出胸前的黑圈。
他把之前掛件消失的來龍去脈通通告訴了乞丐張。
“什麼！消失！怎麼可能！天底下還有這樣的事情嗎？”
由於聲音太大，把外面閒聊的趙二、餘風二人都給驚動了。
“師傅！沒事吧！”
餘風在外面大喊。
乞丐張急忙保持鎮定，讓餘風接着守在外面。
“秦宇，當初我身無分文，餓的幾乎快要死掉，是你的一份外賣救了我，我當時真的是一分錢都拿不出來，就把元秋這最後一件寶貝送給了你，其實說真的，本來我也以爲是地攤貨不值錢！甚至當初都想不通，爲什麼元秋每天都把它戴着，可真沒想到，這小小的掛件，還隱藏着這麼多祕密。”
秦宇微微點頭，掛件背後的故事也是他始料未及的。
“老先生，你能不能把古玩修復術教給我，不讓您白教，多少錢我都願意去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