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卻還是將他的詭計看破了。”
安思明的話說得不緊不慢的,目光則繼續向着秦宇的臉上盯去。
“這個……”
秦宇只說了兩個字出來,目光就向着那個陶罐瞟去,“安館長,您該不會懷疑這玩意兒是我做出來的吧?”
“沒有!你誤會了。”
安思明並沒有順着秦宇的話去說,而是把手一擡,唰的一下子房間的液晶屏上就出現了一幅畫面。
當秦宇歪頭再把目光向着液晶屏看時,當然能夠看到上面呈現出來的正是這個陶罐的形象。
“這是有人在南美某國的拍賣會上發來的照片。秦掌櫃!您有沒有發現這照片跟我們面前的這個物件是不是很相像呢?”
“的確是有一些像!不過,它就不可能是孿生的、或是說,同一批次的其他產品嗎?”
秦宇又不是笨蛋,當然能夠想到安思明此刻將這樣的物件展示到他的面前,是想要說明點兒什麼。只是,他並沒有直接就去接招的打算,而是故意將這話說出了口。
“那是不可能的!”
安思明毫不猶豫得反駁,緊跟着另外幾幅畫面也就依次出現在了液晶屏上,“你們看!它們也都出現在拉美地區的小國拍賣會上。”
“這些……”
秦宇看到安思明展示出來的東西,嘴裏不由得倒吸起了氣來。
做爲考古專業科班出身的人,秦宇當然明白安思明展示得這些都是什麼。
雖然這些器物算不得一級國寶,可都是能夠列入到國寶名錄的物件。
這些物件的存世品不多,不可能多款式密集型得出現在海外。
如今出現這樣的狀況,只能夠說明一件事情,那就是國內肯定又有新的大墓被盜了,或者就是發生大型的文玩盜竊案了。
可從這些器物的製造跨度來說,發生大墓被盜的可能實在是太小了。
既然事情是這樣的,那唯一合理的解釋就是國內的某家博物館之類的地方肯定是出問題了。
博物館?
當這三個字呈現在秦宇的頭腦當中時,他的心一下子就收緊了起來,目光緊跟着可就向着安思明的臉上看去。
顯然!
他如今可就在河陽市博物館當中。
如果事情到了如今這個地步,秦宇還想不明白對方幹嘛要把他找來,那可就有點兒太笨蛋了。
看樣子!
安思明可不單單是想要讓他幫忙辨識館藏這麼簡單,而是還想要了解河陽當地的古玩市場,找出這條在地下銷售被盜文玩的黑產業鏈。
可要是事情真是這樣的話,那安思明的身份恐怕也就不是那麼簡單了。
“秦掌櫃,我想您一定也能看出事情很不一般了吧?”
“是的!安館長,可這跟我又有什麼關係呢?”
秦宇是商人,並非公務人員,當然沒有必要非要按着安思明的話去說了。
他可以幫安思明做某些事情,但另外有些事情卻是他並不想要插手的。
他只是一個商人,而文玩行業又很特別。
“我不管你們在外面怎麼搞,我只是不想再看到館藏的文玩再出現在海外的拍賣會上。”
安思明顯然也是一個經驗非常豐富的人。
秦宇的話剛一問出口,他就陰沉着臉孔做出了迴應。
“嗯!您要是這麼說,這件事情我肯定要幫忙。我跟您一樣,也不想眼瞅着咱們國內的好東西被外面的人掠奪了去。”秦宇聽到安思明這樣的迴應,當然是點頭將他的話應承了下來。
雖然秦宇是商人,但商女不知亡國恨的事,那是絕對不會發生在他身上的。
“這就好!我知道在這之前你曾經幫助何館長找回過五羊方尊,否則我也就不會接受他的建議,吸納你進入到這次偵辦博物館大案的小組當中來了。”
“謝謝領導的認同與肯定!只是,您需要我做點什麼呢?”秦宇當然能夠認同安思明的話,也相信他的確沒有在自己的面前撒謊。
在這樣的感受驅使下,他當然就將這樣的問題給問了出來。
“我需要知道究竟是誰在做這件事情,這些寶貝又是如何從咱們這裏流出到海外去的。”安思明的話說得很冷,一股殺氣甚至還從他的體內向外擴散了出來。
看樣子!
他還真是一個嫉惡如仇的人。
至少在打擊文玩犯罪方面,他的確不是一個手軟的人。
“如果您找我來是想要解決第一個問題的,我建議您多調查一下上官家族,興許您會有更多的發現。如果你是想要了解第二個問題,我需要時間去查。”
秦宇的話說得很乾脆,臉上則維持着平靜的表情。
不過,他的目光可片刻都沒有離開過安思明的雙眼。顯然!他在留意安思明聽過自己話的反應。
“上官家族?上官鴻運,是吧?”
安思明冷冷得將這個名字說出口,“那並不是一個很好對付的人,而且他也沒有製做這種物件的本領,所以他必須得有其他的幫兇才成。”
隨着話語,安思明的手向着陶罐上面放去。
緊跟着,他可就將這個假冒的物件緊抓到了手上,又擡高起來展示到秦宇的面前。
秦宇留意到安思明的舉動,並沒有說出任何話來。
在他的頭腦當中,浮現出了另外一個名字,那就是上官鴻通。
只是,他如今還沒有搞清楚上官鴻通究竟有多大的本領。在這樣的狀況下,他並不是很想要在安思明的面前提起這個名字來。
他相信安思明想要調查上官家族可要比自己擁有更多的資源,自己如今知道的事情對方想要知道會很簡單。
“那你有沒有從聞家父子這條線來調查這件事情?”
“聞老四跟他的白癡兒子?”
安思明的口中這樣說着,手中的陶罐則向着桌面放去。只是,他的手下落得很用力。這樣的舉動,足夠讓被黏結起來的陶罐破損掉。
咔嚓!
果然!他手中的物件變做了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