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嘉佑嬉事 >第九百四十二章 誰爲家主(2)
    .,嘉佑嬉事!

    令狐氏,或許是受到太臰大帝奇趣審美的影響。

    或許,令狐氏本就是一個極其臭美傲嬌的族羣。

    令狐氏的祖地名曰青桑雲陸,面積廣袤,乃是一座造型完美的圓形陸塊,靜靜的懸浮在無垠虛空之間。從高空俯瞰下去,直徑恰恰三千六百萬裏的陸塊並不大,起碼比起無上太初天那些面積大得驚人的星辰、古陸、星城、雲寨來說,令狐氏的祖地堪稱‘精緻’。

    但是如此陸塊,被打理得猶如一座微型盆景。

    一山一水,平原丘陵,所有的自然風貌,都是令狐氏歷代大能按照個人審美,用大神通改天換日,強行鑄造而成。令狐氏的血脈中,有着天生的‘強迫症’因子,他們強逼着自己要將自家的祖地折騰得美輪美奐,不能容忍有絲毫瑕疵。

    所以,偌大的陸塊,已經被熔鍊成了渾圓一塊,整個陸地就是一整塊的結構,且質地完美無瑕,放在世俗紅塵,整個陸塊隨便敲下一塊,都是極品美玉級的材質。

    放在平日裏,青桑雲陸四季常青,常年百花盛開,滿山都是各色果樹。在法術神通的催動下,這些果樹一邊開花,一邊結果,花果同期,端的是瑰麗神異。

    而這些日子,偌大的青桑雲陸,整日整夜的大雪飄飛,所有的花草樹木悉數被厚厚的積雪覆蓋,天地一片雪白,就好像整個天地都在爲令狐苦在披麻戴孝。

    禁歌舞,絕宴會,無論是令狐氏的族人,又或者那些僕役下人,這些日子,一個個板着臉,通體陰沉沉的,感受不到半點兒輕鬆愉悅。時常可以聽到某個大宅子裏,有倒黴的娃娃不小心露出一絲半點兒笑意,當即被自家長輩一通大耳光子,直接打得他們嚎哭不斷,好似死了親爹一般。

    令狐氏,喫虧了!

    問題是,怎麼喫的虧,就連令狐氏那幾頭深藏祖地祠堂中,已經多年不出世見人的老狐狸,都沒弄明白。他們已經發動了令狐氏的所有人脈渠道,想要打探這裏面究竟有什麼蹊蹺,但是回饋的信息,都是無用的廢話。

    總之,令狐氏,喫虧了。

    其一,家主死了。

    其二,家主是得了太臰大帝的符詔,爲了調查樓蘭古城一桉而死。

    其三,令狐苦雖然在這過程中,手段略顯很辣了一些,決絕了一些,居然膽大妄爲,擊殺了一尊天庭前軍府的大天君……但是,太臰大帝承諾的,無論招惹出多大的禍事,都有太臰大帝一力承擔……

    太臰大帝並沒有爲令狐苦出頭。

    相反,從太臰天傳回來的消息,據說太初大帝親自趕赴太臰天,和太臰大帝煮茶歡聚……之後,令狐氏幾個輩分最老的族老親自趕赴太臰天,也沒能見到太臰大帝,甚至沒從太臰大帝那裏得到一個字、一句話。

    令狐氏的族人,或許真有幾分狐狸的血脈,族中多聰明人。

    聰明人,就喜歡胡思亂想,就喜歡瞎捉摸。所以,他們免不得在盤算——自家前任家主,擊殺了一尊天庭五軍府的實權大天君,這毫無疑問已經得罪死了天庭。

    但是呢,有太臰大帝這位主子的招牌擋着,天庭大軍也不可能殺到青桑雲陸來。所以,反而不用擔心天庭接下來的報復手段。

    但是呢,至高大天庭的霸道作風,所有人都心知肚明。死了一個實權大天君,這筆仇,日後一定會慢慢清算的。矅炚大天君在前軍府掌權多年,他有多少親卷族人,有多少老友故交?就算太初大帝不開口,他們也會衝着令狐氏下手。

    但是隻要不是天庭傾力來攻,單純論家族勢力……令狐氏怕了誰?無非是族人在外行走,要小心各種背地裏的暗算,各種陰謀的算計……或許會死傷一批族人,但正好是優勝劣汰,又怕了誰去?

    所以,天庭那邊的壓力,可以暫時丟開。

    眼下最緊要的事情,就是——查清樓蘭古城一桉的前因後果……以及,弄明白太臰大帝爲什麼不見令狐氏的幾位族老!

    難道,是令狐苦的某些行爲,忤逆了太臰大帝?

    如果是,那麼令狐氏就要倒黴!

    當然,令狐氏兢兢業業、鞍前馬後的爲太臰大帝做牛做馬無數年,這份主僕之情,還是有的……令狐氏或許會付出慘重的代價,但是血脈傳承,家族利益,不會受到根本性的破壞。

    那麼問題就來了!

    既然令狐氏‘註定還會繼續傳承下去’,令狐氏‘註定還會繼續榮耀下去’,令狐氏‘註定還會繼續強大下去’……那麼,新的家主,歸誰?

    哪一宗?

    哪一脈?

    哪一房?

    哪一個?

    無數年來,令狐苦這一宗、這一脈、這一房的族人,家主大位在他們手中傳承了有六代人之多,在族中地位根深蒂固、幾乎不可動搖!

    但是這一次,令狐苦確實是招惹了天庭,似乎是冒犯了太臰大帝……那麼,令狐苦所屬的這一房、這一脈、這一宗……是不是要爲他們的錯誤付出代價呢?家主,難道還要從他們那一房的族人中挑選?

    青桑雲陸,令狐雲城,城中令狐氏的祖祠大殿中,令狐氏三宗的大宗老,十九脈的族老,一百四十八房的執事,合計六百六十六人,依着這些日子已然形成的習慣,一大早的打點精神,整理衣冠,帶上了族中的精英晚輩,雄赳赳,氣昂昂的齊聚大殿。

    先寒暄。

    再用茶。

    再相互問候。

    一番雲遮霧繞文縐縐的場面話後,就有年輕沉不住氣的某一房執事,開始直奔主題——誰,是下一任家主?誰,執掌家族大權?誰,在未來的很多年內,掌控令狐氏這條巨輪,繼續在無上太初天乘風破浪!

    於是,大家先笑呵呵的推出自己中意的人選,誇得天上有、地上無的,說出他的各種優點。一番不要臉的商業吹噓,將自己推出的人誇獎得堪稱‘完人’,好似整個令狐氏若是離開了自己推薦的人,就一定會分崩離析,徹底玩完一般。

    而其他各方的執事、各脈的族老,則是齊齊開口,吹鼻子瞪眼的,將某一房推選出來的那位‘天才’、‘精英’、‘俊彥’,噴得是狗血淋頭,狗屁不如。

    大家都是親戚,低頭不見擡頭見的,又都活了這麼多年,誰是什麼脾性,誰是什麼德行,誰做過什麼不要臉的事情,誰做過什麼喪天良的勾當……大家都是門清。

    想要挑刺,還不容易麼?

    從某人三歲了還尿牀,七歲偷看隔壁嬸孃家的丫鬟洗澡,十二歲就在自己的貼身丫鬟身上破了身子,十三歲就去青樓包了場,十五歲居然就敢去賭場出千賴賬……再到三萬歲的時候居然不學好跑去打劫散修,十萬歲的時候因‘奸’不允而辣手摧花,再到三十萬歲的時候被巡天禁神衛找上門來打過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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