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嘉佑嬉事 >第九百五十八章 新人,舊人(2)
    盧仚,蓄髮了。

    以他如今的修爲、神通,這只是一念生、一念起的事情。他想要蓄髮,於是,光溜溜的頭皮上,就生出了烏黑亮麗的長髮,猶如瀑布一樣倒卷而。微風吹起,頭髮按照當年大胤的禮法規儀,紮了髮髻,束了一頂紫金冠。

    身上的無垢禪衣,也隨心而幻,化爲一裘純白的錦袍。

    三十六顆白骨舍利串成的佛珠,則是化爲一條素淨的玉帶,紮在了腰間。三十六顆白晶晶的寶珠鑲嵌在玉帶上,光輝隱隱,襯托得盧企貴氣升騰,真正人間貴公子模樣。

    只是,這貴公子不夠“玉樹臨風”,修爲飆漲帶來的後遺症,就是盧企極力的壓縮體型,他此刻身高也在三丈六尺上下,有尋常三層樓那般高下。青柚三女走在他身邊,簡直就好像三隻奶貓兒跟着一條大藏整快步奔走,狼狽中又透着幾分莫名的呆萌。

    不做和尚了。

    這是盧企見到青柚三女,青檸、青檬姐妹兩極其呆蠢的一頭撞在他胸膛上時,盧企源自本心,生出的念頭。

    他本來就是不是和尚。

    當年在大胤,在鎬京,修煉界重返人間,佛門勢大,盧企和大金剛寺結緣,這才假模假樣的拜入了佛門。其後在元靈天,和尚的身份方便行事;在兩儀天,同樣是佛門聲勢浩大,和尚的身份對盧企和他身邊的親朋好友,是極大的庇護。

    是以,盧企這個假和尚,就頂着“法海”這個法號,一路招搖撞騙到了今日。做和尚做得久了,有時候盧企行事、說話,都變得“禿裏禿氣'的。

    和青柚三女重逢後,盧企警覺,這不好,很不好!所以,世上再無法海大師,只有還俗的盧企公子!這就,很好!

    此番跟着天書老君、令狐天等人,一去數年,將大黑山化爲大黑星府,更是揭破了秋桂王和他身後那小小聯盟的一些籌謀。青柚三女,早在數年前就已經甦醒。在這陌生之地,三女又是極敏感、極伶俐的心性,令狐氏那些族人頗有一些針對性的言行,三女這幾年的日子,不是很暢意。

    此刻,三女跟在盧企身邊,極力擡頭,“噠噠噠”的自顧自的述說着數年來的各種事故。

    三姐妹同時述說,各說各自不同的事情。盧企豎起耳朵傾聽,一心三用,也只是尋常。他“哈哈”笑着,對三女這幾年的一些有趣事情大加讚賞,對於三女言語中不經意流露出的,令狐氏某些晚輩族人的言行······盧心頭一股惡氣直衝了上來。

    公子我,現在不是和尚了。

    什麼慈悲爲懷之類的清規戒律,自然不用再掛在心上。

    令狐氏那些不知道死活的族人,敢對三女風言風語的?呵呵,他們怕不是忘記了,自己身上,還掛着他們令狐氏族專職刑罰之事的客座族老的身份呢?

    三女正跟着盧企行走,突然她們齊齊停下了腳步,臉色變得很難看。

    前方大街上,幾個打扮得花枝招展、煙視媚行的令狐氏少女,正和幾個同齡的青年男子從一家店鋪中走出來,一個少女手上,還端着一個瑪瑙雕成的胭脂盒,不時嗅一口裏麪粉紅色的胭脂香氣。

    猛不丁的見到青柚三女,那幾個少女同時冷哼了一聲。

    一個生得水蛇腰、錐子臉,麪皮粉粉白白好似春日桃花的少女冷笑了起來:“唷,我說今天怎麼一大早的,有“黑呱子'鳥在我門前亂嚷嚷呢······感情果然是時辰不對,碰到了你們這三個·····”

    盧企輕咳了一聲,他掏出了自己客座族老的符牌,朝着那幾個少女輕輕一指。

    “令狐氏,是個有傳承,有家教,有底蘊,講家風的大家族······族中兒女,怎能如此不清不白的,跟一羣男子在大街上拉拉扯扯?簡直是玷辱了家風,真正是·······無恥,無恥,無恥!”

    “阿虎,拿下,打!給我狠狠的打!打完了,送去祖祠大殿門前跪着,我不開口,誰也不許放她們出來!”

    青柚三女和阿虎幾個,也都是老熟人了。

    之前青柚三女述說的時候,阿虎幾個虎爺,已經是眼珠子“咕嚕嚕”亂轉,心頭一口惡氣簡直猶如火山,隨時都可能爆發出來。剛剛看到這幾個少女,再看看青柚三女的表情變化,如何不知道,這幾個少女,定然是青柚三女的“對頭”了。

    盧企開口,阿虎幾個“桀桀”怪笑一聲,拿出了當年在鎬京城一統市井小喫界的嘴臉,窮形惡相的朝着那羣青年男女撲了上去。

    盧企不做和尚了,阿虎幾個改換裝束的速度,比盧企更快!

    此刻他們披頭散髮,上身穿着當年大胤鎬京江湖上武士打手常用的牛皮坎肩,腰間扎着半尺寬的牛皮紮帶,穿着燈籠褲,腳踏踢死牛的鋼頭快鞋······就聽一連串的慘嚎傳來,幾個少女,幾個青年,被阿虎幾個輕輕鬆鬆放翻在地,三兩下就打得口吐鮮血,屁股也被打開了花。

    一隊令狐氏的私兵踏着香風急速奔馳而來,他們猛不丁的看到了盧仚,看到了盧企手上的客座族老的符牌,一行私兵齊齊行禮,乖乖的按照盧仚的命令,將這羣倒黴蛋送去了祖祠大殿門前,讓他們跪在地上反省思過。

    路邊,一座酒樓的頂樓,臨街的窗口,胤垣探出了半截身體,朝着盧企熱情洋溢的揮動着手臂:“兄弟,回來了?哎,又是那幾個不開眼的蠢貨?得了,我記下了,連帶着他們爹媽,我慢慢炮製就是。我怎麼也是代理家主嘛!”

    盧企看着滿臉笑容的胤垣,無奈的搖了搖頭。

    剛剛三女一路講述,這幾年,頗有一些令狐氏的族人找她們的麻煩。而胤垣,以代理家主的身份,瘋狂的拉偏架,亂打拳,狠狠的懲治了一批令狐氏的族人。

    但是令狐氏族人太多,而胤垣、青柚三女,畢竟只是外來戶。你懲罰了一波,又有一波冒出來招惹是非。

    “是要給他們一點顏色看看,對我們不敬,那就是對九位宗老不尊,這可是忤逆之罪,該砍幾顆腦袋試試。”盧仚笑着,帶着一行人,徑直進了這座酒樓。

    這酒樓內,禁制密佈,外面看上去簡簡單單的九層小樓,內部則是瓊花玉樹、宮廷樓閣,儼然是一方極大的園林。酒樓的每一層,最醒目的地方,都有一座噴泉,裏面噴出來的,是一枚枚熠熠生輝的帝錢。

    這些帝錢伴隨着“叮叮”聲不斷的爆裂,粉碎,化爲濃厚的道韻、靈機飄蕩四方。

    是以這小樓中,道韻、靈機醇厚磅礴,深吸一口氣,都有一種熏熏醉倒的飄忽感更讓盧企滿意的是,這小樓內的“層高”,足足有兩三裏上下,屋頂更是佈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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