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行止看着面前簡單的晚餐,並沒有嫌棄的意思。
“你......陪我喫。”
阮蘇坐到他面前,嘆了一口氣,幸好不是要求她喂。
“薄行止,你又不是小孩子,我陪你喫你就喫得下?”
已經餓到極致卻什麼也喫不下的男人,點了點他那高貴的頭顱,“恩。”
只要她在,只要看到她,他就覺得胃口還不錯。
突然就有了進食的慾望。
男人慢條斯理的拿起筷子,動作優雅的開始喫包子。
明明是很簡單的飯菜,但是硬是被他給吃出了滿漢全席的尊貴感。
他喫得很慢,一直空蕩蕩的胃,突然進食有點不太適應。
隱約泛疼。
但是直接就被他忽略掉。
半個小時以後,阮蘇陪着他喫完飯,她站起來,“我要走了。你也回家吧。”
薄行止的目光落到急診室的診牀上,突然道,“我要睡覺。”
阮蘇一頭霧水,“睡覺?”
她指着那個窄小的診牀,“你確定?”
男人點頭,然後突然從椅子上站起來,邁開修長的雙腿走過去,就在診牀上躺下,“陪我睡兩個小時。”
阮蘇看着躺在那狹小診牀上兩條大長腿垂落的男人,她頓時傻眼了。
薄行止是不是瘋了?
跑到急診室裏面的診牀上睡覺?
診牀上什麼都沒有,連個薄毯都沒有。
這男人不怕感冒?
阮蘇覺得真是,薄行止病得不輕!
她悄悄的走到門口,對宋言招手。
宋言趕緊走過來,她側開一個門縫,示意宋言往裏面看。
宋言就看到,他們家威武霸氣的少爺此時正躺在那張與他極其不搭的診牀上睡覺。
“你......去找護士要一牀乾淨的被子。”阮蘇低聲道。
宋言趕緊點頭。
沒一會兒工夫,他就抱過來一牀新被子。
阮蘇接過來,轉身走到診牀前,輕輕的將被子伸開蓋到薄行止身上。
看男人的樣子,應該睡着了。
她正準備轉身回家,突然!
猛的被拉到男人的懷裏,她就硬生生被強迫趴到男人的胸前。
她幾乎可以清晰的感受到男人堅硬的胸膛,厚實的胸肌。
阮蘇:“......”
這是喫飽了有力氣開始作妖了是不是?
“薄行止,你要是想睡,你就滾回家睡,這裏是急診室,不是你胡鬧的地方。”
男人將她抱在懷裏,幾乎是喃喃的開口,“安心。很安心。”
安心你妹啊!
阮蘇一臉黑線!
薄行止卻沒有再吭聲,呼吸漸漸變得均勻。
他睡着了,但是有力的雙臂死死禁錮着阮蘇,阮蘇就以一種奇葩的姿勢,趴在他的身上。
她無奈望天。
她簡直想要將薄行止一巴掌飛下樓。
但是,她踹不了。
她隱隱有種感覺,她好像在武力值上面,和薄行止不相上下。或者更確切的說,這男人估計要比她還要變態一些。
機長體能訓練永遠第一,並且聽說他好像從小也有習武,至於是什麼程度,宋言也不清楚。
躺在她身下的男人帥得幾乎將整個簡陋的急診室都照得光彩照人。
五官分明立體,緋薄的脣形極其完美,就連每一根頭髮絲都透着完美。
尤其是她此時趴在男人的胸口,只要她一低頭,嘴巴就剛好能夠觸到男人那性感的喉結......
搞得跟她故意在偷吻他一樣。
所以,她只能彆扭的歪着頭,或者是仰着頭。
她簡直太難了。
最最痛苦的是,只要挨這個男人太近,只要一嗅到這男人身上熟悉的清冽氣息,她就覺得自己氣血直往腦門衝。
那媚蠶就蠢蠢欲動,在她的血液裏,在她的身體裏,不斷的蠱惑她,不斷的操縱她。
她深吸一口氣,壓下胸口的躁意。
現在,她一點也不想和這男人這麼曖昧。
這不是要她的老命嗎?
她明明內心是抗拒的,可是她的身體是誠實的。
這樣子糾結痛楚外加狗血的事情,爲什麼會發生在她身上?
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趴在這男人身上多久,趴得她脖子都要酸得斷掉了。
終於,她迷迷糊糊的也快要睡着的時候。
突然,一陣敲門聲傳來。
篤篤的敲門聲在深夜響起,顯得極其清晰刺耳。
阮蘇怔了怔,然後說,“進來。”
宋言一進來......就看到這勁爆的一幕。阮蘇趴在薄行止的胸口,但是她雙腿蹬在地上,整個身體並沒有在薄行止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