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江城的災情結束以後,他們又踏上了去採摘棉花的路,幫助很多棉農們採摘已經成熟的棉花,親手織成棉被。
這是一件非常有意義的事情。
下一步他們要去喫水困難的地區,去打井修路,讓所有人都看到城裏人很幸福的時候,有很多人依舊生活得很困難。
有不少阮蘇的粉絲也跟着跑過去做公益,持續輸出真善美。
阮蘇看着宴以道還有林奕發過來的這些情況,她的心情卻升起了一絲難以言喻的悲涼。
她和薄行止並沒有做什麼大逆不道的事情,也沒有成爲什麼喪盡天良的壞人。
爲什麼卻讓他們夫妻二人都中了劇毒。
她的媚蠶雖然無解,但好歹暫時沒有生命之憂。
或是薄行止......
她眼眶紅了紅,就看到剛剛從浴室裏面走出來的男人,他英俊的容顏依舊,只是那健碩的身形日漸消瘦。
很明顯......劇毒正在滲透他的身體。
阮蘇不知道心裏是什麼滋味,五味雜陳百感交集。痛苦與難受狠狠的撕扯着她的心臟。
她望着他,他剛好擡起頭來,可就在他擡頭的瞬間,眼前一黑。
高大的身軀重重的朝着地面跌去。
阮蘇見狀立刻從沙發上飛奔過去,伸出雙臂扣住他的腰,將他摟到懷裏。
“薄行止?”
薄行止呼吸急促,他的視線沒有焦距的看着面前逐漸模糊的一切,“老婆,別難過,我不要緊。”
哪怕到了現在,他還在安慰她。
阮蘇搖了搖頭,眼眶紅得滴血,她拼命壓抑着自己胸口的痛楚,壓抑着幾乎要狂涌而出的眼淚。
“你別說話了,你別說話。現在我們馬上去醫院,我們立刻去......”
“去醫院也沒用,解決不了問題。還不如在最後的時光裏,我和你好好的呆在一起。”薄行止緩了好大一口氣纔將這兩句話說完。
以往溫暖的大掌此時冰涼的如同寒冬臘月一樣的涼。
他握住了阮蘇的手,“陪在我身邊,就好。”
他的眼裏一片漆黑,他根本看不到阮蘇的臉,也看不到她的神情。
可是他可以猜得出,她一定很難過。
如果他註定要死,那麼他寧願死在她的懷裏。
也不想死在醫院的病牀上。
此時此刻,他只想和她呆在一起,哪怕什麼也不說,什麼也不做,都無所謂。
只要能夠聽得到她的呼吸,她的聲音,感受得到她的存在就好。
“我看不到了......其實前幾天我就時常失明。”
“可是......這兩天越發的頻繁。”
“我的味覺也消失了。我喫東西沒有任何的味道。”
“我懷疑明天我聽都聽不到了......”
薄行止的聲音漸漸消失在耳邊,阮蘇就看到他陷入了昏睡之中。
她的眼淚終於在他閉上雙眼的瞬間,跌落生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