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凡，剛纔在車上柳函箐跟我聊到了關於合資的事情，我估計他們想要拿下整個皓天文創。”
在回來的路上，吳皓分析了柳函箐的話，得出這個結論。
顧凡並沒有很意外，一如既往的淡定，他思索片刻後，說道：“對於我們來說，這並不是不可接受的條件，關鍵是讓出皓天文創，我們能換來什麼資源。”
“你還記得上次參觀華偉展示區裏的東西嗎？柳函箐想用那些半成品技術跟我們做交換，以授權的方式給我們使用。”
“我們需要拿到一份清單纔好決定...賽車模擬器和AI仿真人這兩項技術，確實值得深挖。”
“既然你看中了這兩項技術，我爭取把它們拿下來，不過現在就要想好了，要怎麼用它們。”
對於AI仿真人技術，吳皓能想到不少應用場景，只是那個賽車模擬器太貴太專業，吳皓覺得好像沒有太大用處。
顧凡想了一下說道：“那個賽車模擬器結構並不複雜，只要獲得它的聯動控制技術，再結合我們3D模擬套裝，就能做成一款萬能模擬器，我們可以先在專業領域進行推廣，等它的產量上來之後，就會變得廉價，到時候普通人也能用得起。”
“至於AI仿真人技術，可用的地方就多了，遊戲裏的NPC，3D虛擬互動場景裏扮演虛擬人，動漫影視拍攝用到的配角，甚至是陪人聊天的智能AI小助手，都能用得上。”
對於萬能模擬器，在吳皓的記憶裏，還真有這麼一個東西，材料用的是硬塑料，外形跟華偉展示區裏的差不多。
顧凡的想法，還是靠譜的，使用這兩項技術，可以在多個領域形成突破。
“好，既然已經想清楚怎麼用，我會盡力把它們拿到手。”吳皓下定決心。
“......”
“吳皓，我想提醒你一句，如果這次跟龍光偉創達成協議，組建合資公司，也就意味着，以後我們會被綁定在龍光和華偉的戰車上，你要考慮好後續會帶來的影響。”
顧凡突然提出一個很尖銳的問題，這次合作，同樣會影響皓天科技的命運。
吳皓笑着答道：“我們所有的項目，用的都是華偉的鴻蒙系統，其實在一開始，我們就已經把自己綁定了，不是嗎？”
“剛開始我們是小公司，綁在誰的身上都無所謂。可到了現在，我們逐漸成爲一家有影響力的新興企業，後續的發展會遇到很多技術壁壘的問題，比如皓天文創現在使用的渲染引擎，3D建模工具等等。一旦我們綁定在龍光和華偉的戰車上，有可能會引來麻煩，比如渲染引擎被禁用，到時候皓天文創恐怕就有麻煩了。”
顧凡的顧慮，吳皓是理解的，畢竟華偉就是因爲受到制裁，在智能手機領域失血太多，纔會與龍光集團抱團。
不過根據自己的記憶，在未來軟件和硬件都會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數據和算力的雲端化，會讓國人得到一次彎道超車的絕佳機會，反而是現在擁有很多專利技術的巨頭，因爲思想轉變太慢，會被時代拋棄。
“顧凡，你的顧慮我可以理解，不過我們並沒有選擇的機會，只有龍光和華偉向我們伸出橄欖枝，暫時只有這一條路。至於你所擔心的問題，我是這麼想的，單靠我們的力量，如果被禁用，項目肯定必死無疑，但如果背靠兩大巨頭，有它們在上面頂着，只要我們不斷開拓新的應用場景，就能成爲打不死的小強！”
未來的競爭是標準競爭，誰的技術好，標準先進，價格便宜又好用，誰就容易佔領市場，獲得網絡的控制權。
顧凡點點頭，說道：“我相信你的判斷，跟你合作這麼久，我發現你有洞察未來的能力。在市場機會還沒有出現之前，你就已經開始下注，利用技術突破，撬動整個市場。等到機會來臨的時候，我們就已經先人一步，佔據極其主動的位置。在所有人都想跟風的時候，你會選擇與巨頭合資，一起開拓這個領域，以此爲基礎，皓天科技實現了高速增長，實在讓我佩服。”
作爲最早的合作者，顧凡見證了吳皓的崛起，對他的選擇表示信服。
“顧凡，就我個人預測，在未來會有兩個大趨勢，首先數據和算力會雲端化，服務器將是未來競爭最激烈的領域；其次個人終端智能化，私人訂製服務將會非常普遍。”
對於未來這個話題，吳皓覺得可以向顧凡透露一些，畢竟兩人已經建立了很深的信任關係。
顧凡皺着眉頭提出疑問：“爲什麼你會有這個判斷？現在智能終端已經非常普及，所有的技術都很成熟，如果把應用都搬到雲上，就會顛覆現有的體系，就成本上來說，不划算啊！”
吳皓思索片刻，給出了答案：“因爲技術專利壁壘，讓我們很容易受到禁用的影響！...在安全面前，所有付出都是值得的，只要受到一次威脅，很多事情的底層邏輯就會發生變化。”
“科技戰不是孤立的，是全方位的競爭，如果有一個環節被別人卡住，企業就會迅速癱瘓，這種事已經在華偉和其它公司身上發生過了，要是不想再發生，就需要構建完全屬於自己的體系。”
這些都是事實，也是正在發生的事情。
顧凡還是疑惑，繼續問道：“爲什麼會選擇服務器作爲突破口？”
“因爲我們有申威和飛騰作爲底子，在服務器性能方面，我們與外企的差距並不大。加上我們在服務器生產批量上有絕對的優勢，通過產品快速迭代，使用先進的製程，產出高性價比的服務器，在全國各地安裝足夠的服務器，就能實現算力和數據傳輸的低延時。雲端化的好處是集中處理，按需分配性能，客戶端可以做到極簡，升級服務非常方便，智能服務的使用成本和使用門檻大大降低，只要能實現這一步，就能繞開X86和ARM這兩個體系對我們的諸多限制。”
所謂的彎道超車就是用跨越式的發展，顛覆原有的體系。
“這麼做確實能夠繞開很多硬件和軟件上的技術壁壘，讓我們獲得領先世界的機會。”顧凡十分感慨。
因爲這兩個體系已經發展得太久、太完善，以至於讓後人無法逾越，因此也沒有人想過要去挑戰它們。
兩人在辦公室裏暢想未來，只是吳皓並不知道，由於自己的影響，未來的進程將會大大加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