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皓，我找到了一種新的生產方法，雖然成品還不是很完美，但是相比以前的結果，已經跨出了一大步，不過現在遇到了一個難題，你能不能過來看一下，順便我們一起討論解決方案。”
大斌在電話裏稍顯激動，他並沒有提到試驗已經成功，只是說取得了重大進展。
“明天我到實驗室！”吳皓對此很重視，畢竟好不容易有了一點突破，或許大斌已經摸到了門道。
第二天一早，吳皓帶着顧凡，飛到了大西北。
來到實驗室，大斌向兩人展示了近期的成果，一塊5X5cm的單層石墨烯片，但是四周的形狀卻是不規整的，周邊被腐蝕得坑坑窪窪，就像一張殘破的舊郵票。
通過顯微鏡，吳皓髮現，這塊石墨烯除了周圍不規整這個問題，在中間還有幾個破洞，就像郵票被蟲子蛀了一般，不規整，很難看。
“這是我剛做好時候的照片，這是我每天觀察的留存的照片……”大斌回放歷史記錄。
從一開始的照片上可以看出，這片單層石墨烯雖然有不完美的地方，可是瑕疵明顯要比現在少得多，這些瑕疵會自己蔓延，石墨烯片逐漸變得滿目瘡痍。
“這是因爲氧化作用？”顧凡問道。
“是的，邊緣的炭原子非常活躍，就算是在氮氣保護之下，只要有一點點氧氣進入，都會產生腐蝕。”大斌解釋道。
“也就是說我們只需要解決保存的問題，就可以宣告成功了？”吳皓有點小激動。
“哪有那麼容易，你們看這幾處瑕疵，這裏還有這裏……”大斌放大了拍攝的高清圖片，可以看到炭鍵斷裂的地方比較多，表面看起來似乎很完美，其實不然。
“放大了看，問題確實不小……唉，剛纔還真是把我高興壞了！”吳皓感慨道。
從興奮到失望，只是短短几秒鐘而已，人生的落差便是如此，不過對於研製石墨烯這種原子層面的操作，能做到這個地步已經是很了不起了，想到這裏吳皓內心平靜了一些。
“大斌，這已經是非常大的進步了，我記得以前你的試驗品，都是殘破不全的，現在看來只要在剝離劑的劑量上再精確一點，就能獲得完美結構的石墨烯片。”顧凡明顯專業一些，他見過大斌之前的實驗作品，對比之下，看出了研究已經取得了進展。
“進展確實是有，可是並不是你們看到的差一點點，而是差很多，我已經把劑量控制到0.0001毫升的精度，結果還是不成功，說明這種剝離劑活性還是太強，需要尋找另一種替代物，或者另闢蹊徑，再找出另一種方法。”大斌說出實情。
科學研究來不得半點虛假，不行就是不行，正所謂差之毫微謬以千里，既然在手段上已經用到極限，那就只能另尋他路。
“不討論了，我們先去喫飯，上次那家手抓羊肉真不錯！”趕了一天飛機，此時吳皓又累又餓，有什麼問題，等填飽肚子再說。
三人入席，要了六斤羊肉兩斤羊雜，一鍋熱氣騰騰的羊湯上桌，再喝上兩杯小酒，身體暖烘烘的，十分舒服。
“上次來這裏喫飯，跟你聊了一下，突然想到以前的一個試驗細節，趕緊回實驗室梳理思路，才找到了這個方法，雖然結果還不盡人意，不過卻是非常有收穫，希望這次在這裏我們還能夠再收穫一次！”三人舉杯，一飲而盡。
照例先是喫東西，酒足飯飽之後纔好聊天。
“這羊肉真香，肥而不膩，肉厚而不柴，剛剛合適！”顧凡讚歎道。
恰巧老闆經過附近，誇耀道：“小夥子真識貨！我這家館子裏賣的羊都是自己人養的，算着日期送過來，牧草飼料也都是按照比例來配的，我家這鍋羊肉絕對獨一無二，保證您吃了還會回頭！”
“我們就是回頭客！老闆，你這羊肉真心好喫，肥而不膩，香得很！”大斌豎起了大拇指，用心做事的人總能做出一些不一樣的地方，這就是超越同行的法寶。
“感謝賞臉，來，我們乾一杯！”老闆非常高興，拿出一瓶茅臺，給三人倒滿，一口悶了。
“老闆，你這羊肉很新鮮，現宰的？”吳皓很好奇。
“以前是現宰的，現在有了冷鏈，直接在老家裏搞定，再拉過來，這邊人工很貴，老家那邊有專業的人宰羊，又快又好！”店家老闆說道。
“這羊宰多了誰都會專業的，應該不難吧。”大斌自己就宰過羊，覺得不是一件難事。
“不是這麼說的，這羊肉要好喫，宰羊的時候血就要放得乾淨，羊肚子裏的下水也要處理好，只要有一道工序沒做好，這味道就保證不了！”店老闆是個很講究的人，做出的羊肉好喫，自然在細節上把握得也是很好。
“老闆是個很用心的人，給您點個贊！”吳皓豎起了大拇指，誇獎道。
從這個老闆的言語中可以看出來，他對羊肉的每一道處理工序都非常瞭解，因此在菜餚的成品上，才能做到極致的鮮味。
“幾位喝好喫好！”老闆要去接待其他客人，打了聲招呼便走了。
聽了老闆的話之後，大斌卻陷入了沉默，手裏撐着一根羊肉，在那裏想了半天，直到那根羊肉完全冷掉，他才放入口中，這才發現味道有點不對。
“大斌，找到靈感了？”
見大斌不再沉迷於思考，吳皓這才問道。
“也不是靈感，只是覺得，在有氧環境下做實驗，可能會存在很多問題，也就是剛纔老闆提到的，在一些細節上沒做到位，很可能影響到這鍋羊湯、這塊羊肉最終的味道。”
大斌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先喫東西，等一下我們再討論，如果實驗室存在問題，我們就想辦法解決，總是可以找打突破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