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要死的緣分。
小豬蹄兒坐大巴只能到校門外三百米的站點,進去報道,找宿舍,全要靠她那弱不禁風的小胳膊小腿兒。
他如果坐視不管,實在是有違天意。
顧承炎理由充分,淡淡開口:“停車。”
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人羣裏,司機和陳年還沒太反應過來。
司機撓頭:“炎炎咋的了?”
陳年意味深長:“咋的了?之前瞅人老妹兒受了氣,二話不說上去就給撐腰,現在又放着幾百萬好車不坐,去買大巴票,純情少男的春心動了唄。”
秦幼音選了大巴車上臨窗的空座,垂低腦袋輕輕揉捏勒紅的手指,朝火辣辣的皮膚小口吹氣。
旁邊的光線驟然被遮住,有道清朗嗓音問:“請問這裏有沒有人?”
她一慌,鼓着臉就擡起頭,一個陌生的俊秀男生正淺笑着瞧她:“我可以坐嗎?”
秦幼音不禁前後看看,空位明明不止一個……
她抓緊懷裏的雙肩包,剛要答話,另一道有些耳熟的聲線就由遠及近,懶散又強勢地橫插了進來:“有人,不可以。”
顧承炎慢悠悠甩着大巴票,直接往秦幼音身邊一坐,看都沒看那男生,扭頭掃了她一眼:“剛纔教你來着,再見面要打招呼。”
秦幼音驚訝望着他,後背挺得筆直,惴惴不安囁嚅:“……恩……恩人。”
顧承炎被這稱呼叫得一怔,隨即低低笑了,眼底的血絲不覺中淡了不少。
俊秀男生見狀沉默走遠,車輛很快啓動,駛出機場。轟轟的路噪聲中,顧承炎挑眉望向女孩淺粉的耳垂:“你是醫大的?巧了,我也是。”
他伸出手:“運動醫學,顧承炎。”
秦幼音垂眸注視着這隻手。
膚色淺白,手指修長,骨節分明勻稱,連淡青色的脈絡都蓄滿力量。
輕而易舉就能把她籠罩。
她死死靠着車窗,儘量和他保持安全距離,但又有念頭在不斷戳刺神經,說好的改變呢,要學會跟人溝通相處啊。
恩人雖然愛講髒話,不過……應該是個好人。
過了十幾秒,秦幼音才擡起手,小心觸碰他的指尖,微弱但清晰地迴應:“中醫,秦幼音。”
顧承炎立刻腦補出小姑娘一臉高深給人診脈的模樣,嘴角弧線剛剛牽起,就聽她又糯糯地補充了三個字——
“學長好。”
顧承炎頓時右耳一麻。
“你管我叫什麼?”
秦幼音遲疑地重複:“學……學長呀。”
又一聲,還“呀”。
顧承炎的那點麻變成了癢,順着耳道蜿蜒更深。
東北不興叫什麼學長,他還是頭一次聽到這麼兩個字落在他身上。
小姑娘的江南語調又軟又輕,顧承炎中了蠱似的,那句“我跟你同屆,都是大一新生”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
反正不同系,她又不會知道真相。
一不做二不休。
顧承炎狹長的眼尾半垂,朝她靠近少許,非常不要臉地提出要求:“沒聽清,你再叫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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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北各個地區的生活習慣和語言習慣各有不同,作者君按照自己瞭解的來寫,寶寶們就輕鬆地看~畢竟談戀愛爲主~
城市、大學都算是架空設定,並沒有特定原型,一切都是爲了故事服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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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我們炎哥,大概就是……
#我覺得我情商沒問題啊,爲啥未來的每天都在把媳婦兒嚇哭的邊緣瘋狂試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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