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你別欺負我 >欺負13下
    他說話時靠得很近,清冽氣息溫暖地撲灑在耳廓。

    秦幼音整個右耳都是麻的,被屬於異性的熱度侵染,陌生的燙和癢沿着皮膚遊走肆虐。

    她不知所措地繃緊肩膀,分不清哪來的膽量,很努力抗拒他:“你,你別離我這麼近!”

    但在顧承炎的眼裏,小姑娘根本兇不起來,拼命說着這樣的話,模樣還是和受驚的小羊羔一樣,調子也軟得出水。

    不過,殺傷力滿分。

    萌得他嚴重心律不齊。

    顧承炎一本正經地擺事實講道理:“我說真的,全校所有人,只有你適合這個職位,你就當幫朋友一個忙。”

    “……不是朋友,”秦幼音扭開頭,小小聲唸叨,“說好以後不認識的。”

    這樣五毒俱全會騙人的社會大哥,她纔沒膽子認識。

    顧承炎被她堵得又氣又笑:“是你單方面寫的紙條,我又沒同意,再說了,我幫你那麼多次,你輕鬆寫個答案就想打發我?”

    秦幼音小委屈:“可是獎金你又不要……”

    控訴時,白嫩臉頰鼓了些,小扇子似的睫毛顫着,飽滿嘴脣咬得又溼又紅。

    顧承炎實在控制不住快爆發的洪荒之力,伸手在她絨絨的頭頂揉了一把,稍解心頭之癢,放緩語氣爲自己加碼:“行,獎金,答案,加微信還有糖糕,算是抵消四次,那還有一次呢?”

    還有?秦幼音暗地裏掰着手指頭數,也沒想起第五次在哪。

    顧承炎本來不想邀功,但秦小朋友太固執,他不得不說:“飛機上,我給了你毯子。”

    秦幼音震驚瞪着他。

    飛機後排好心幫她的人,竟然是……顧承炎?!

    她消化了半天,想明白這事不會有假,那時汲取到的溫暖也歷歷在目,她再也辯解不出了,垂下頭悶聲問:“……你到底要我做什麼啊。”

    顧承炎成功撬開了口,緊張到爆的胸腔裏頓時敞亮一半。

    然後,他非常厚臉皮:“你知道,我就是個大一新生,沒背景沒底氣,別看他們炎哥炎哥的喊,其實學校裏我誰也不認識,特孤獨。”

    秦幼音:?

    顧承炎繼續發揮:“我剛接手滑冰社,身邊沒個信得過的人,一大半的社員年紀都比我大,我怕他們欺負我。”

    秦幼音:??

    顧承炎一臉真誠:“我這麼慘,孤家寡人的,哪能支起這麼大個攤子,你就大發慈悲幫幫我。”

    秦幼音將信將疑地看了看某小閻王身後一羣隨時待命的小弟樣男生。

    心裏只有:???

    顧承炎聲音漸低,鄭重對秦幼音說:“而且,你腦子聰明,心眼兒好,性格又溫柔,我信得着你。”

    秦幼音突然得到直白誇獎,兩隻手都不知道該往哪放,耳根也漫上熱度,在纖細的脖頸和鎖骨上燒出一片緋紅。

    糖……糖衣炮彈!絕對不可以輕信!

    就算要還人情,她也可以選其他辦法,不能總是跟他綁在一起。

    顧承炎掏心掏肺努力半天,看她仍然堅持,生怕留不住人,心酸地只能搬出最不要臉的殺手鐗,展開她剛纔簽過的那張表格遞了過去。

    “還有最重要的——秦幼音小同學,你看清楚,你寫了名字的這張表格,是聘用協議,從雙方簽字起就正式生效了。”

    秦幼音愣了愣,反應過來他的意思後,難以置信地一把抓住。

    她是看前面的人都在籤,於是也跟着簽了,以爲只是普通登記,根本就沒仔細看。

    原來……

    是正式協議?兩個姓名欄,只要受聘人和社長分別簽上字,就必須在滑冰社幹滿三個月纔行?!

    “你看你舍友都主動迴避了,你就乖乖地直接跟我走吧。”

    顧承炎一邊熟練提溜起她的後領,一邊貼心地幫她拍拍後背順氣,一句話把這事板上釘釘。

    “小妹兒,剛纔我說那些話都是真的,協議也是真的,所以從今天開始,三個月之內,我就是你名正言順的老闆了。”

    秦幼音在他的鉗制裏徒然掙扎,欲哭無淚。

    她就說吧——

    全是糖衣炮彈,騙,人,的!

    -

    速滑館中溫度恆定,夏末秋初的季節,館內比起室外要冷上不少。

    顧承炎把不老實的小羊羔放下,撿起一件自己的運動外衣,手一揚裹在她身上。

    他的外套尺碼本來就大,又爲了活動方便買了寬鬆款,被秦幼音一穿,完全成了遮到膝彎的連衣裙,只露出纖柔細白的兩條小腿。

    玻璃櫥窗裏那種精緻的小玩偶一樣。

    顧承炎看得心熱,眼底燃起火星,低聲笑:“還挺合適。”

    秦幼音皺着臉低下腦袋,默默在心底瘋狂吐槽,刷刷滾過的彈幕遮天蔽日:合適個大頭鬼啦!

    他倒是高大威猛,她站旁邊一對比,完全是動畫片裏的小鼴鼠,又矮又圓的那種。

    秦幼音的內心活動再豐富,被炎哥氣勢鎮壓,嘴上也不敢說,弱唧唧拽掉衣服,聲音輕輕的:“我不穿,而且我也不想賺你的錢。”

    “館裏冷,不許脫,”顧承炎阻止她的動作,乾脆半蹲下,照顧小朋友似的給她把拉鍊拉高,“秦幼音,社團需要僱人,給工資是合理合法的,既然咱倆是熟人,你又能勝任,那何必肥水流了外人田。”

    “再說我真不是算計你,誰讓你躲着我的,這不都是實在沒招纔想出來的破辦法麼,我要是直說僱你,你能同意纔怪。”

    “上回騙你是學長,我沒壞心,是看你招人稀罕逗逗你,以後保證不犯了,小同學就原諒我,不要記仇了。”

    他快速把自己做過的錯事坦誠解釋一清,指尖輕點了下秦幼音的額頭,不給她反駁的餘地:“乖乖的,過來,跟老闆走。”

    速滑館面積不算小,長方形設計,偌大冰場四周是用欄杆隔出的一圈空地,供教練和選手臨時休息,再往上有幾層看臺,椅子都已經殘缺。

    其實不光是看臺,整個館都透着股快被淘汰的破舊頹靡。

    當年省隊遷走後,這裏交給醫大自行使用,醫大一邊發展校內社團,一邊對外界經營,接待那些短道速滑的業餘愛好者,日常維護不夠到位,損耗又大,自然落得現在的局面。

    秦幼音被顧承炎還算誠懇的一通解釋稍微順了毛,彆彆扭扭跟在他身後熟悉環境時,副社長從冰面上蹭過來:“炎哥,新老社員都齊了,在那邊等你開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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