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路走回來,臉頰凍得泛白,在顧承炎微涼嘴脣的碰觸裏,飛快聚積出紅暈。
秦幼音靠着他,驚喜抱住屬於她的一大捧玫瑰,柔潤眼睛瞄了瞄自己小氣巴拉買的一小朵,難爲情地哼唧:“白玫瑰好貴,我只買了一朵……”
顧承炎把一枝獨秀妥帖插兜裏,愛惜地戳戳花瓣:“媳婦兒快走,我得趕緊回家,把我這朵寶貝花澆上水。”
秦幼音抿出笑,扶着他手臂一步步挪進電梯。
電梯門關閉,合起的大鏡面映出一高一矮兩個緊貼的身影。
秦幼音盯着鏡子裏的男朋友,滿眼盡是寬肩窄腰大長腿,黑髮精短利落,五官恰到好處的勾人,羽絨服也遮蓋不了沉凜氣勢,哪怕拄柺杖,絲毫不影響一身呼之欲出的荷爾蒙。
她想起剛纔纏綿的吻,心跳悄然加劇。
再瞧瞧黏在顧承炎身邊的自己,才勉強到他肩頭的小矮個,大棉襖,厚圍巾,只有露出那雙眼睛還算比較亮。
……不好看!一點也不配!
她扯扯髮梢,悶聲悶氣說:“小炎哥,我想留長頭髮。”
長頭髮垂下來,肯定會漂亮很多!
顧承炎低眸,手掌蓋在她圓溜溜的小腦袋上:“我媳婦兒長頭髮短頭髮都漂亮。”
他說完,覺得這句欠火候,完全不能表達事實,立刻又加一句:“全世界最漂亮!”
秦幼音暗搓搓的心事被準確猜中,連眼簾都燙起來。
他越好,她越想把差距拉近。
纔不會在未來某一天,去承擔失去他的可能。
進家門後,滿室都是飯菜濃香,秦幼音拽掉厚重外衣,光着腳滿地跑,再次感慨地暖這種東西實在太神奇,簡直是她的救命良藥。
任憑外面天寒地凍,家裏也溫暖如春,不對,春哪夠,根本就是炎熱如夏,需要開窗戶。
秦幼音打開窗透了氣,回來幫顧承炎脫衣服,指尖不經意碰到他小腹蓬勃的肌理,雖然隔着布料,仍然無法自控地回憶起那夜在醫院,她肆無忌憚地亂摸。
顧承炎看她白白的小爪子停在那遲遲不動,乾脆一把抓住,掀開衣襬幫她放進去:“你的人,客氣什麼,想摸就摸啊。”
秦幼音手一縮,絕不承認:“誰,誰要摸了……”
顧承炎低聲蠱惑:“那哥給你留着,想摸的時候,隨時伸進來,嗯?”
秦幼音耳垂充血,慌手慌腳躲開:“我我我去洗洗手!”
顧承炎含笑瞅着小兔子逃跑,揚聲說:“最多十分鐘喫飯,我再做個湯。”
自從音音開始回學校上課,他每天待在家休養,廚藝突飛猛進,經歷過短暫的黑暗料理時期後,現在基本成長爲大廚級別,日常的四菜一湯不在話下。
秦幼音的聲音從浴室飄出:“哥別做,夠喫啦,你歇一歇!”
顧承炎每次聽她那副甜甜糯糯的小嗓子順口喊出的“哥”,心都會跟着顫。
尤其接吻時……
偶爾用力大了,她怯生生推他,醉紅着臉呢喃,“哥,輕一點呀……”
她總這樣,用最自然的反應狠狠撩撥他,偏偏還半點不自知,每天這麼膩在同一個小空間裏,他血管都快爆了。
她看看時間,還有七八分鐘,足夠衝個澡,於是快速抓了件保守的家居裙,把自己清洗乾淨。
剛洗好,就聽到顧承炎在外面叫:“媳婦兒!快來!”
秦幼音驚嚇,以爲是他腿磕碰到了,急忙把家居裙胡亂一套,慌張跑出去:“怎麼了!”
顧承炎撐着柺杖站在廚房裏,朝她招手:“快快快!”
秦幼音用最快速度衝向他,擔心問:“哪疼?!”
顧承炎一臉無辜:“不疼啊,湯出鍋了,超好喝,想趕緊給你嘗——”
他邊說邊轉頭,視線落在秦幼音臉上,沒說完的話突兀斷在喉嚨裏,沒了聲息。
小姑娘整個人溼漉漉的,帶着馨甜奶香的水汽,臉頰被蒸得幼嫩粉潤,長睫毛上還掛着水珠,隨着撲閃,晶瑩剔透。
她穿着他親手選的家居裙,筆直纖弱的小腿光裸,腳踝細得彷彿一抓就會斷,全身奶油一樣白膩。
顧承炎喉結滾了滾,聲線攪進沙:“……洗澡了?”
秦幼音總算反應過來,電光火石間記起自己沒……
沒穿內|衣!
她羞恥得眼前發白,反射性地擡臂蓋住胸口的位置。
不蓋還好,這一蓋,顧承炎所有注意力全被吸引過去,目光徹底失控,不由自主凝在不該亂看的那個位置。
繃直的神經一根接一根被扯斷,震得他腦中轟轟直響。
秦幼音咬住脣,衣衫凌亂地轉身想跑,被顧承炎從身後扣住,硬邦邦的手臂攬過她的腰,啞聲說:“小孩兒學壞了。”
“不是,我以爲……”
她欲哭無淚地辯解,扭動着想掙脫。
每動一下,顧承炎的呼吸就更重一分。
他忍無可忍把她單手托起來,擺在櫥櫃上,扣着她後頸欺壓上去,親親她溼紅的脣:“是不是我太有分寸,你就真的以爲我清心寡慾了?”
秦幼音不知所措地緊緊閉眼,吐息發燙。
顧承炎心臟撞得肋骨生疼,隨着彼此身體挨近,她細膩的香氣把他完全籠罩,柔軟也貼上他的胸膛。
星星點點的隱約觸感,足能把人逼瘋。
顧承炎鼻腔熱辣,用盡力氣收回目光,剋制着衝動,吐息已然粗重到艱澀。
他不敢再多深想,急切把她摟過,咬着她脣迫切地輾轉深入,攪着她口中的甘美仍不能平息,反而愈燒愈烈。
她家居裙的領口被扯大,雪白肩頭露出,滿是勾人失魂的濃郁奶味兒。
秦幼音嗓音變了調,抓着他的手臂,無措地帶出哭腔:“哥……小炎哥……”
渾然不知一聲聲輕弱叫喊,不是對求饒無效,反而更催着男生的血氣瘋狂翻涌。
他掐着她的腰,胸前貼靠在一起,彼此融化。
秦幼音被他一簇簇點起烈火,終於有些怕了,眼裏不禁泛出水霧,無助地望向窗口,囁嚅出聲:“哥,我害怕……”
無法表達的不安膽怯,小刀似的橫插進來,絞着她的神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