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你別欺負我 >欺負79下
    “咬着我。”

    他聲音裏揉滿剋制不住的啞,秦幼音被刺激得眼前花白,無條件遵循他的引導,輕輕咬上他的肩膀。

    脣齒的觸感襲來時,顧承炎再也不能忍耐,低喘着摟緊她,吮着她的眉心眼簾反覆親吻,在她溫柔的接納裏重重闖入。

    秦幼音整夜意識迷離,不記得過了多久,朦朦朧朧被他抱到浴室洗澡,洗完了用浴巾裹緊,不等走出那扇門,又是新一輪的狂風驟雨。

    後來她癱軟地睡了過去,時隔好幾天,終於又夢到顧承炎。

    夢裏光線很暗,像是在醫院長到沒有盡頭的幽暗走廊,他總是筆挺的脊背疲憊彎折着,一間一間推開病房門,絕望地嘶聲大喊她的名字。

    她跑過去,看到他憔悴疲憊的臉,深深凹陷的眼窩和瘦削臉頰,他蹲在最後一間空蕩蕩的病房門口,淚落了滿臉,沙啞說着,音音你在哪,你回來。

    秦幼音心如刀絞,猛地驚醒過來。

    天早就亮了,窗簾的縫隙間透進一線陽光,很暖。

    “哥……”

    她喃喃了一聲,本能想動動身體,一轉身才發現自己被困在顧承炎鋼鑄似的手臂間。

    而剛纔夢裏聽到的話,也根本就不是夢。

    顧承炎還沒醒,正緊緊蹙眉,乾澀的脣間低黯喃喃着。

    “音音你在哪……”

    “別走了,等等我,別把我扔下。”

    “冬天太冷,你就帶那麼幾件衣服……”

    “別哭,哥抱着你,抱着你就不冷了……”

    秦幼音赤身爬起來,撫摸他的臉,夠到牀頭桌上他昨晚準備的水,含了一口,貼到他脣上仔細濡溼,等他略微張開,再小心喂進去。

    餵了兩口,顧承炎突然倉惶地睜開眼,本能撐起身體,要立刻下牀出發。

    秦幼音趴在他胸口上,被他帶的一晃,連忙環住他的腰。

    顧承炎愣了愣,低下頭,看到纖弱白皙的小姑娘就在懷裏,杏仁眼烏溜溜望着他,嘴脣水紅溼潤,雪色臉頰浮着一層潮紅,身上印着屬於他的斑駁痕跡。

    他小心翼翼叫她:“寶寶。”

    秦幼音仰着腦袋,湊上去跟他貼貼臉:“小炎哥,我在。”

    顧承炎一把箍住,把她抱到腿上,急切在她耳際胡亂親吻:“我真找到你了。”

    “真的,”她光溜溜挨着他,貪戀地窩在他懷裏,“不是夢,我們……我們還……把壞事都做了……”

    相貼的皮膚開始自動升溫。

    秦幼音感覺得到,昨夜的瘋狂過激又重回眼前,她呼吸不穩,想哄他忘記分離的痛苦,在他耳邊軟聲說:“哥,我,我裝得下呀——”

    她不想讓他難過了,一絲絲也捨不得。

    那些顛沛和孤苦,沒有盡頭的絕望,她不願讓他再回憶,就用甜蜜覆蓋上,融化籠罩他的那些黑暗陰霾。

    她跟他之間,不只是苦,還有那麼多一起經歷過的甜。

    這句話很有效,顧承炎被她簡單幾個字激得理智爆炸,沒時間多說話,直接把她壓回被子裏。

    秦幼音勾住他的後頸,用力跟他抱在一起,夢中他的樣子,他口中呢喃的囈語,所有心痛疼愛,都融在彼此的深深交纏中。

    想要他,想給他,沒有止境。

    她的淚順着太陽穴滾落,顫聲說:“哥,你盡情的。”

    整整兩天沒有離開酒店,纏綿在這個房間的各處,牀頭牀尾,沙發桌案,以及溼淋淋的洗手檯,都被他鋪上一層層乾淨柔軟的衣物,擁着她肆意索取。

    一日三餐和必需品都是送到房門的,顧承炎一口口把她餵飽,不讓她自己亂動,親手給她洗臉刷牙梳頭髮。

    秦幼音坐在洗手檯邊,看了看鏡子中的自己,揪着髮梢問他:“我這樣難看嗎?”

    又瘦,頭髮又短了,像個乾巴巴的小男生。

    也就哥哥不介意,天天壓着她不知疲倦地做這做那。

    顧承炎雙手撐着臺沿把她困在中間,專注盯着她,懲罰地咬她一下,嗓音低磁磨人:“說我媳婦兒難看?是不是該罰了?我媳婦兒是小天使,小公主,頭髮不管長短都是天底下最漂亮。”

    到第三天上午,秦幼音全身酥軟地醒過來,心裏惦念着要去醫院看看,不能光是聽別人按時彙報就撒手不管了。

    她掙扎着想起牀時,隱約聽到震動聲。

    顧承炎擁着她拍拍,拿過手機,看到是守在病房裏的兄弟,但現在還沒到通話時間,必定是出了意外。

    他忙接聽:“怎麼了?”

    “炎哥!病人——病人手指頭動了!”

    -

    顧承炎和秦幼音趕到病房時,已經有好幾個醫生在裏面會診,陳年領人門裏門外守着,唯恐有人趁亂混進去。

    醫護們把病牀團團圍住,秦幼音心跳加速地往裏擠,被顧承炎扣住腰抱起來,直接讓她視線駕凌到衆人之上。

    “別慌,”他低低安撫,“肯定是好事。”

    秦幼音腿還是軟的,下意識靠着他,緊張往裏看。

    醫生打開手電筒,有規則地照着秦宇的眼睛,同時語言提示:“能聽見嗎?聽見的話,眼睛往左轉。”

    秦幼音目不轉睛,真的看到秦宇的眼球動了動。

    她手一緊,被顧承炎攥住,十指相交。

    陳年在旁邊輕聲說:“差不多半個小時之前,守牀邊的兄弟看見輸液管在晃,才發現秦叔手動了,他意識恢復有可能比這個還要早。”

    顧承炎點了下頭,醫生繼續要求:“皺眉試一試。”

    等了幾秒,秦宇眉頭艱難地蹙起。

    醫護們都很振奮,不斷提出新的指令,秦宇雖然動作遲緩,但都能一一照做,並且在互動過程裏,明顯感覺得到反應在變快。

    又做了一連串的基礎檢查後,醫生欣喜確定:“病人的意識已經恢復了,我們會隨時跟進,至於功能恢復情況,先不要心急,還要等他完全清醒過來再看。”

    秦幼音不敢離開病房,坐在小板凳上守在牀邊。

    她沒有一天不在期盼秦宇能醒過來,重新做回一個正常人,無論他是不是沒有污點的刑警隊長,至少能夠平安健康度過餘生,不要成爲一意孤行去爲她付出的犧牲品。

    她承受不起,更不願拖着小炎哥一起去負擔這份強加給她的沉甸。

    顧承炎從病房外進來,搬來一把帶扶手的椅子,上面鋪着厚厚軟墊,他單手把秦幼音托起來往上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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