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你別欺負我 >欺負82下
    顧承炎真的不知道,他家音音,是怎麼能這樣極純又極誘。

    一邊眨着水蒙剔透的眼睛,頂着綿羊兒似的小卷發,臉頰奶糕一樣白潤噴香,連裙子都細絨絨純得像雪。

    一邊勇敢地跨在他身上,不顧是否充分潤滑,就願意懵懂而大膽地坐下來,明明應該是脹痛的,還輕喘着告訴他,要主動喫掉他。

    顧承炎神魂都在搖晃。

    他有意逗她,她卻這樣鄭重其事刻在心上。

    顧承炎疼惜得心臟麻痹,又被極致的誘惑刺激得熱血狂涌。

    想把她摟懷裏哄着,更想剝光了狠狠地拆吞入腹。

    他掐住身上的女孩,眼角泛紅地翻身壓下,按進鬆軟的被子裏。

    秦幼音到後半夜纔有氣無力入睡,再睜眼時,已經快到中午,她迷糊了片刻,忽然想起自己身在哪裏,媽媽也許做了飯還在等着。

    她連忙坐起來,然而手腳太酸,又軟趴趴跌回到男人臂彎裏。

    目光從牀角掠過時,她看到了某條被揉扯到不成形狀的毛絨睡裙。

    很好,現在不是裙子了,頂多是塊皺巴巴撕壞的布料……

    秦幼音要哭了,她看過吊牌,媽媽買的這條睡裙要一千多!

    她默默握拳決定,等下次——下次絕對不能穿衣服了,要光着——

    “又想壞事呢?耳朵都紅了,”顧承炎醒過來,低磁暗啞的嗓音撩在她頸側,“乖,再睡會。”

    秦幼音不好意思地翻了翻身,拱到他肩窩趴着,小聲問:“媽媽有沒有來敲門?”

    顧承炎笑:“她早上去你房間看過,發現沒人就知道怎麼回事了,給我發了信息,說出去巡店,讓你多休息,別累着。”

    不等她害羞,他又問:“叫媽媽了?”

    秦幼音擡眸看他,眼中光彩粼粼,輕輕說:“你的媽媽,就是我的媽媽。”

    一句話直接把起牀時間繼續推遲,過了午後才偃旗息鼓,秦幼音掙扎到牀邊,伸出小細腿兒顫巍巍去夠拖鞋,被顧承炎一把抱起,照顧着她洗漱。

    幫她擦臉時,顧承炎似是隨口提起:“寶寶,最遲下月三號之前,我們要回國家隊報道了。”

    秦幼音神經一凜,聽出兩個重點。

    下月三號,還有不滿十天。

    我們……她和他一起!

    見面以來,她一直不忍心去提當初世界盃終站的情況,雖然確定他一定是冠軍,但害怕勾起他不好的回憶,問也沒問過。

    而分別的兩個多月裏,她與世隔絕,有意不上網關注他的消息,最近又如膠似漆,始終沒有餘地去想這件事。

    現在看來,哥哥一定是拿到了總冠軍。

    畢竟當初姜成教練許諾的,就是總冠軍後,讓她提前入國家隊。

    秦幼音抓住他的手,用力點頭:“我也該回學校,張教授給了三個月長假,該去和他說一聲後面的安排。”

    當天下午,顧承炎開車跟秦幼音一起返校,他沒遮沒擋,牽緊她大大方方進了醫大校門。

    來往學生無不側目,有驚詫有豔羨,偷偷拍照的也不少,但秦幼音總覺得,裏面似乎還混了些其他意味。

    到了中醫學院樓門口,秦幼音軟聲說:“哥,你也要去學院處理一下耽誤的課業吧?你要是出來早,就在圖書館等我,天冷了不許站外面,我結束馬上過去找你。”

    顧承炎點頭,手掌蓋在她頭上:“不管別人說什麼,別在乎。”

    秦幼音敲開張教授的門時,心裏還在爲他這句話七上八下。

    張教授一見她,激動得半天沒說出話來,“啪”一拍桌子:“還知道回來!”

    秦幼音感激地給他鞠躬,如果當初不是張教授一力阻攔,她已經休學了。

    張教授唸叨她半天,讓她填了銷假表,又問:“你男朋友還好吧?上回他來我這兒找你的時候,眼睛裏全是血,嗓子連話都說不出來,問我你在哪,是一個一個字擠的,我看着都不忍心。”

    秦幼音脊背一僵,耳朵裏嗡響:“眼睛……血?!”

    張教授感慨:“國家隊特聘那位骨傷專家,以前是咱醫大教授,我倆熟,後來我問過,那小子在賽前吐到胃粘膜撕裂,急性角膜炎,嗓子估計也是因爲這個壞的,照我看見他時候的狀態,沒一個來月肯定好不了。”

    秦幼音怔怔看着張教授。

    那幾個病症的名詞砸在她耳膜上,心口上,不需要親眼看,她立刻就能想象出他的樣子。

    而且……

    她喃喃問:“您說……賽前?”

    張教授有絲茫然:“是賽前啊,你不知道?韓國站比賽,顧承炎因病退賽,當時鬧得沸沸揚揚,上了好一陣的新聞。”

    秦幼音腳步不穩地離開辦公室,緩慢邁下樓梯,經過一樓的學生活動室時,門開着,裏面傳出嘰嘰喳喳的議論聲。

    “你們有人看見嗎?今天顧承炎來學校了,跟咱院兒秦幼音一起!”

    “我看見了,他確實瘦好多,生病應該是真的。”

    “不過網上好多罵他的啊,說他是心理素質差怯賽了,害怕韓國那個選手,臨陣脫逃之類的。”

    “哎罵什麼的都有,尤其比賽剛結束那陣兒,各種黑,反正都在質疑他實力——”

    秦幼音沒停留,走出學院,外面下了薄雪。

    她站在雪裏,手腕哆嗦着點開通訊錄,撥通姜成的手機。

    “……小秦?!”

    秦幼音咬住脣,儘量平靜:“姜教練,是我。”

    雪越下越大,她一動不動,聽姜成把來龍去脈全部講完,她空着的那隻手攥緊,鬆開,再攥緊,睫毛上結了一層冰霧。

    等聽筒裏沉寂下去,她低着頭啞聲問:“教練,您怪我嗎?”

    “哪能怪你!你把什麼都替他考慮到了,是陰差陽錯,怨不着任何人,”姜成嘆了口氣,“你的事我多少知道一些,你們倆都是好孩子,但是軍令狀就是軍令狀,顧承炎立下的承諾,絕無轉圜。”

    秦幼音胸腔鈍痛。

    顧承炎那時的模樣,從各種各樣的人口中,像碎片一樣拼拼湊湊,組合成他支離破碎的痛苦。

    她說:“您別埋怨他,他都是爲了我——”

    姜成打斷:“小丫頭不許把責任往身上攬,要照我說,是爲了愛嘛。”

    不是爲了你放棄什麼。

    而是爲了愛,爲了找回愛的你,去甘願做的選擇。

    雪片落了秦幼音滿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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