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傅音笙的手機直直的砸到了徐非原的腦袋上。

    猝不及防的,他忍不住罵了句粗話:

    “臥槽!”

    手忙腳亂的接住手機後,徐非原眼神帶着審視的意味:“你該不會真的跟外面哪個小鮮肉野男人滾了吧,心虛成這樣狗德行。”

    “……”傅音笙被他的話,立刻反應過來,一把將手機搶過來。

    啪!

    動作乾脆利落的掛斷電話。

    才裝作若無其事的看向徐非原,語氣平靜:“我不是,我沒有,別瞎說!”

    看似平靜,然而她的內心卻是崩潰的!

    穆總!

    穆淮?

    !

    天哪,徐非原口中的穆總,就是穆淮!

    啊啊啊啊啊啊!!

    明明她上週前,還看到穆淮在巷子裏跟一羣人打架,頭破血流,慘不忍睹。

    穆淮家境很好,長相英俊,個子又高又挺拔,氣質冷峻矜傲。

    偏偏這種上帝選中的寵兒,是個不愛學習,打架逃課,抽菸喝酒,無惡不作,連老師也管不了,堪稱他們一中大霸王。

    傅音笙這種乖孩子,好學生,每次碰到穆淮,都恨不得自己腿上長了風火輪,身上披着隱身衣,避之唯恐不及。

    怎麼睡一覺醒來,就和穆淮結婚了。

    而且聽徐非原的意思,他們夫妻關係還挺恩愛?

    就握着手機,傅音笙臉蛋表情漸漸嚴肅,突然看向徐非原:“停車,我要回家!”

    一個小時後。

    保姆車在傅家大門停下。

    傅家是做酒店起家的,國內一大半五星級以上酒店都出自傅家,如今傅氏集團全權由傅音笙的哥哥傅北弦掌控。

    退休後的傅家二老在鹿城近郊的一處別墅區內養老,遠離市區,雖不過分奢華,倒也清靜。

    傅音笙讓徐非原他們先離開,自己急急忙忙的回家。

    別墅區管轄森嚴。

    看着熟悉又陌生的小別墅,傅音笙忍不住走近牆角看了看。

    猶記得去年冬天他們剛搬來這個別墅的時候,因爲她喜歡喫櫻桃,所以爸爸在這裏栽了一棵櫻桃樹,是棵細弱柳條的小樹,而現在,牆角那棵粗壯的大櫻桃樹聳立着。

    傅音笙眼眶一下子紅了。

    不可置信的掉頭往家裏跑:“爸爸,媽媽!”

    傅家父母聽到了外面熟悉的聲音。

    傅母問道:“我剛纔聽到了笙笙的聲音,是她回來了嗎?”

    傅父放下澆花的噴霧,打開監控,眼底閃過驚喜:“還真是,昨天還說忙,今天就回來了,是想給咱們驚喜吧。”

    “寶貝女兒,你回來了!”

    傅父親自開門去迎接寶貝女兒。

    “爸?”

    傅音笙看着她爸爸的模樣,一下子呆在原地,紅紅的眼眶中,淚珠欲墜非墜。

    她那個對自己身材管理及其在意的中年美大叔爸爸,現在居然成了一個挺着將軍肚的大胖子。

    這十年,她爸是吃了激素嗎,才膨脹成這樣。

    如果不是五官沒變,還有說話的語調,傅音笙真的認不出來。

    就在傅音笙呆呆的看着他爸的時候,傅母也從門內走出來:“你們父女兩個在外面表什麼深情對視呢,還不進來,外面熱的很。”

    傅音笙僵硬的扭頭看向站在臺階上說話的優雅貴婦人。

    鬢間多了銀絲,眼尾多了皺紋。

    她搖搖欲墜的眼淚終於落下來。

    “哎,寶貝女兒,你哭什麼,被你爸帥哭了嗎?”

    傅父見女兒盯着他看了好一會,卻開始流眼淚,連忙攬着她的肩膀,往家裏帶。

    “噗嗤……”

    “是啊,被爸爸帥哭了。”

    傅音笙轉淚爲笑,這麼自戀,沒錯了,是她爸爸。

    進了家門後。

    看着模糊着熟悉又陌生的擺設,許多傢俱,十年前都是嶄新的,而現在,卻染上了歲月的痕跡。

    玄關旁白色的鞋櫃,上面還有個小小的劃痕。

    下意識伸手摸了一下。

    傅母看着她的動作,笑了聲:“這個痕跡,還是你高考那天,走的太急,不小心用書包上的拉鍊劃到的呢。”

    明明不記得這件事,偏偏傅母提起來的時候,傅音笙總覺得真的經歷過。

    一家人落座。

    傅父問道:“說吧,誰欺負你了,一進門就找爸爸哭?”

    “沒人欺負我,我就是想你們了。”

    傅音笙靠在沙發上,懷裏抱着一隻白色的布偶貓,眼神帶着細微的迷離。

    爸爸媽媽老了,外面的櫻桃樹長大了,連家裏這隻小奶貓也變成了老貓。

    到底……發生了什麼,讓她把這十年時間給忘了。

    未免父母擔心,傅音笙沒有提起自己疑似失憶的事情,她準備找機會,去醫院腦科做個徹底的檢查。

    傅父還想要問什麼,卻被傅母拉住。

    傅母溫柔的對傅音笙說:“笙笙肯定累了,先回屋裏休息休息,媽媽今天親自下廚,一會兒喊你喫飯。”

    傅音笙確實需要個獨立的空間緩衝一下。

    沒有拒絕媽媽的好意,點點頭,上前擁抱媽媽:“謝謝媽媽。”

    “不客氣,寶貝。”

    傅父在旁邊酸溜溜的說:“寶貝不能厚此薄彼,爸爸也需要抱抱。”

    傅音笙紅脣抿着,輕輕笑了聲,主動熊抱了她爸一下:“也謝謝爸爸!”

    熟門熟路的上樓,推門進了自己房間。

    幾乎跟十年前一模一樣的擺設,讓傅音笙恍惚以爲自己還是十八歲那年,剛剛從學校回來。

    只是……

    多了一樣特別辣眼睛的東西。

    傅音笙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牀頭上方,那張碩大的特別引人矚目的結婚照。

    男人站在落地鏡前,西裝革履,白色襯衣口子系的一絲不苟,五官臉龐的輪廓冷峻,裹雜着逼迫的氣勢,微微垂眸,凝視着對面穿着雪白魚尾婚紗的女人,婚紗剪裁優雅大方,襯出女性曲線最好的一面。

    看着雪膚紅脣,笑的大方優雅的女人,傅音笙差點沒辣的捂住眼睛。

    媽的,她笑的真醜,醜死了。

    這真是她傅小仙女拍的最醜的一張照片了。

    憑什麼對穆淮這個狗男人笑成這樣。

    傅音笙心裏氣不順,直直的倒在牀上,將自己的臉矇住,想要瘋狂尖叫,來發泄心中的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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