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淮完全沒有想到,傅音笙的腦洞會發散的這麼厲害,居然以爲宋慈也在這個房間裏面。
在門口站定後,修長的指間夾着那張薄薄的房卡,劃開了門鎖。
滴……
細微的聲音傳入傅音笙耳中時,傅音笙嚇得身體不由自主的抖了下。
穆淮看着她害怕的模樣,薄脣勾起惡趣味的弧度,手掌撐在牆壁上,靜靜的垂眸凝視她:“爲什麼不想進門?”
她剛纔明顯的牴觸情緒讓穆淮像是想到什麼一般。
她不會是以爲這個房間裏有別的人吧。
聽到穆淮低沉清冷的嗓音,在黑暗滋生的環境裏面,他的聲音越來越清晰,就算是傅音笙想要逃避不聽,都沒有任何辦法。
傅音笙不知道怎麼回答,驀地僵住,不敢動彈了。
穆淮見她不說話,只是低垂着眼眸,快速的笑了一聲:“嗯?
怎麼不回答我?”
“你有話就好好說,不要這麼近。”
傅音笙整個人精神緊繃,仰頭看穆淮的時候,眼底帶着點微涼的怒意:“我不是你在外面的那些女人。”
穆淮沒有將門推開,英俊的面龐帶着點了然,不過聽到她這話:“外面的女人?”
“我明明只有你一個。”
說話的時候,骨節修長的手指將她臉頰旁的碎髮往她耳後一順,露出她那張白皙乾淨的小臉。
只是臉上的怒氣卻顯而易見。
生氣什麼呢?
爲了莫須有的女人?
穆淮被她氣笑了:“怎麼,不相信我的話。”
傅音笙的眼神一直追着穆淮,眼睜睜看着他白皙的手指捋順自己烏黑的髮絲,明明極其細微的動作,穆淮做起來,優雅中莫名着帶着優雅從容的意思。
見她一直不說話,穆淮沒有忘記自己來意。
慢悠悠的開口:“你看,像不像沈添跟你告白的時候?”
穆淮嗓音很輕很緩,明明語速不快不慢,但是傅音笙停在耳中,卻有種奇怪的覺得他速度很慢。
慢到他說每一個詞的時候,傅音笙都能聽到自己的心臟跳動一下。
傅音笙腦子裏反應過來他說的話時,張了張紅脣,下意識的反駁:“胡說,沈添是跪着告白的!”
說完之後,傅音笙才反應過來。
倏地睜大眼睛。
穆淮這是在套她的話!
果然,下一刻,穆淮在她僵住的時候,嗓音低沉矜冷,帶着瞭然的意味:“原來真告白了。”
傅音笙被他的低低沉沉的話說的有些虛虛的,轉念一想,該心虛的不是她吧,而是穆淮這個幾乎被她捉住約會女明星的狗男人,立刻挺胸擡頭,“告白又怎樣,說明我魅力大。”
“倒是你……自己做的事兒都沒有擦乾淨,有什麼資格質問我。”
傅音笙越說心裏越生氣,尤其是想到穆淮還敢倒打一耙,想要利用沈添跟她告白的事情,來洗白他自己嗎。
傅音笙眼底怒氣的小火苗越來越明顯,不知道從哪裏來的力氣,一腳狠狠地踩在穆淮腳背上:“狗男人,放開我!”
現在她怎麼面對宋慈?
?
宋慈估計也沒面子來面對她。
那她怎麼哄騙宋慈,將她過去的事情說出來。
傅音笙突然明白,自己爲什麼知道穆淮跟宋慈滾到一起的事情後,會生氣了。
一想到宋慈這條路走不通了,她又要走別的路,之前爲了這個小傻羊砸的錢,也白花了,怎麼可能不生氣。
傅音笙將自己難受的心思,全都歸咎於錢和人。
完全沒想到穆淮本人身上。
越想,傅音笙越氣。
傅音笙好看清透的眼睛,此時冒着火氣:“穆淮,你做錯了事,離婚是不是要淨身出戶!”
只有穆淮淨身出戶,傅音笙才覺得能解氣。
到時候沒有了這個混賬男人,她還是個有錢的大富婆。
她到時候有錢有貌有事業。
穆淮被她的話氣到,顧不得被她踩着腳背,推開那扇粉色的房門,直接帶她進門,不管她願意不願意。
嘭!
房門驀地關上。
穆淮低沉的聲線在黑暗中透着金屬的冷感:“想離婚?”
“離婚!”
傅音笙被他攥着手臂,疼的漂亮的小臉都皺在一起。
傅音笙不知道爲什麼會想到,穆淮是不是對外面的女人,纔會溫柔。
想想,她就氣得不行。
穆淮垂眸看着坐在牀沿的女人,語調帶着點危險的意味:“你確定不聽我解釋?”
一聽穆淮這個調調,傅音笙環顧四周,並沒有在房間裏發現第二個人,心裏已經大概有了猜測,難道是她誤會了?
也是,宋慈應該是真心喜歡溫衡的,應該不會跟穆淮還有什麼關係。
再者,要是真的跟宋慈有點什麼,穆淮就不會是現在這種審問她的表情,而且穆淮這個表情,似乎很生氣。
傅音笙難得有些心虛,想到自己現在不能心虛,要是心虛的話,豈不是就被穆淮給牽着鼻子走了,這個狗男人,向來最擅長的就是蹬鼻子上臉。
傅音笙穩住情緒,擡起明亮的眼眸,仰頭看着站在自己身前的男人:“那你解釋吧。”
從他們進來到現在,房間裏的燈就沒有打開過,此時已經適應了黑暗,傅音笙能看到穆淮穿着一絲不苟的襯衣,眉宇之間卻帶着點散漫危險。
穆淮欣賞了一會兒她的心虛,慢條斯理的開口:“現在沒力氣跑了,該好好聽我說話了吧。”
傅音笙特別想要說不聽不聽。
然而……目光只有一落到穆淮那雙幽深的眼眸,什麼拒絕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漂亮的脣瓣抿着,就那麼看着穆淮,彷彿在等他說話。
對於她現在的反應,穆淮很滿意,目光一定不定的凝視着她,在黑暗中,他的聲音帶着點靈零星的涼意:“你總是不相信我,只能相信自己看到的。”
“以前是這樣,現在還是這樣,真是一點都沒變。”
“我……”傅音笙被穆淮說的心裏難受,想要反駁。
“別急,我先說。”
穆淮長指捂住傅音笙的脣瓣,不讓她開口,低沉的嗓音繼續在她耳邊響起。
“上次,你喝醉了,我去會館接你時,宋慈要了易修的名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