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衡:果然是傷到腦子了。
賀承修見溫衡不說話,只是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自己,倒也不生氣,反而用十分柔和的目光凝視着他:“溫衡。”
被他這麼溫柔的呼喚給驚得頭皮發麻。
溫衡睨了他一眼:“有話就說,這麼油膩做什麼。”
“噁心到本少爺了。”
看着溫衡,賀承修想着怎麼着現在明煙都是他名義上的未婚妻,即便是還沒有宣佈,他們也還沒有訂婚,作爲兄弟,他得提前問一問,免得成爲兄弟搶女人。
賀承修輕撫着手背上的那個蝴蝶結,徐徐問道:“溫衡,我問你個問題。”
溫衡隨手將外套丟到椅子上,往椅子上一坐,長腿交疊,看向他。
剛纔還油膩,現在突然這麼認真。
賀承修是腦子壞掉了嗎。
“有話就說。”
溫衡今天受到的刺激太大了,細碎的劉海覆在光潔的額頭,沒有弄髮型,顯得整個面容極爲少年。
身上襯衣領口被扯得亂七八糟的,又帶着點頹靡的氣息。
長眉輕擡,懶散的看着若有所思的賀承修:“說不說,不說我去洗澡了。”
“都快要沒有熱水。”
賀承修緩緩開口:“你喜歡明煙嗎?”
溫衡下意識的回道:“誰會喜歡那個暴力的女人。”
下一刻,賀承修臉上立刻揚起微笑:“那我就放心了,你去洗澡吧。”
溫衡現在還沒有練出千杯不醉的酒量,本來這幾天喝的就有點多,聽到他這句話的時候,竟然沒有第一時間明白他的意思,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脫了衣服在浴室裏了。
水流淅瀝瀝的從他結實的肌肉上滑過。
溫衡驀地錘了一下冰涼的牆壁。
“媽的!”
賀承修這個王八蛋,這是想要挖他牆角。
溫衡都沒心思洗澡,草草的衝了幾分鐘,裹着睡衣,甚至來不及擦頭髮,就大步衝出浴室:“賀承修,你……”
一出門,竟然看到賀承修的牀上空蕩蕩的。
後面的話一下子憋在心裏。
室友看到溫衡頭髮溼漉漉的,以爲他有什麼緊急的事情去找賀承修,於是回道:“老賀回家了,他說自己的手背可能發炎了,未免發燒影響到我們,就回去了。”
然後嘖嘖嘴:“沒想到老賀這麼貼心。”
“貼心個王八蛋!”
溫衡沒忍住爆粗。
這個混蛋就是不想見他。
室友看着氣得不行的溫衡,無辜的看了一會兒,然後默默地轉身了。
第一次看到向來從容溫雅的男人變成現在這個跟吐火的惡龍似的,室友瑟瑟發抖,不敢惹不敢惹,也不知道老賀做了什麼,讓溫衡這麼生氣。
溫衡見林唯來就這麼轉身了,隨意擡手擦了擦臉頰上的水珠,一巴掌拍到他的後背上:“手機給我用用。”
要是他打電話的話,賀承修這個狐狸肯定不會接。
林唯來沉默的將自己的爪機遞過去。
然後轉了一下椅子,背對着溫衡:“我要學習了。”
一本正經的從書架上抽出了一本計算機入門。
溫衡懶得搭理他這個做作的樣子,拿到手機之後,便撥通了賀承修的電話。
幾秒鐘。
……您所撥打的電話不在服務區,請稍後再撥。
溫衡手掌用力,差點沒忍住,把林唯來這個手機給捏碎,幸好林唯來‘學習’之餘,還分出一點點的心思在自己的手機上,眼看着自己的小機機要報廢,立刻撲上去抱住溫衡的手臂。
“溫公子,手下留情啊!”
“小的買個手機不容易。”
“您千萬要冷靜。”
“捏壞了手機事小,萬一傷到您這尊貴的手,豈不是我的罪過……”
聽着他唐僧似的在自己耳邊唸叨。
溫衡頭更疼了。
“閉嘴,給你。”
說着,將手機丟給他,然後當着他的面,就開始脫衣服。
嚇得林唯來瑟瑟發抖:“溫,溫公子,我我我我,我只賣藝不賣身。”
虎背熊腰高大的男人抱着胸縮在椅子裏的小可憐模樣,真是……辣眼睛。
溫衡漠然:“……”
他怎麼覺得宿舍裏這羣人,都不怎麼正常呢……
瞥了眼另一個已經盤腿坐在牀上打坐狀的舍友,再看看這個大男人一副要被強的辣眼睛模樣,溫衡將睡衣丟在椅子上,然後打開衣櫃,找出外出的衣服。
林唯來總算反應過來。
知道溫衡不是要來上他。
這才放心的問道:“你這麼晚了,要去哪裏?”
“去捉個奸,你要一起嗎?”
溫衡扣着釦子的時候,驀然轉身,目光幽幽的看着他。
林唯來:“……”
嘶,難怪覺得溫公子一回來就洗頭,還不擦頭髮,原來是頭髮綠油油的,需要洗乾淨。
不過……
林唯來覺得奇怪:“你不是前兩天和平分手嗎,你還惦記着英語系那個校花呢,要我看,那姑娘長得都沒有你們家那個明煙小青梅一半美貌。”
聽到他提到明煙,溫衡的手指一頓。
“咦,你今天怎麼不說明煙不是你的菜了?”
林唯來本來還等着溫衡反駁呢。
以前每次他們提到明煙的時候,溫衡這個花心浪蕩子,第一時間就會說跟明煙不是一路人,不喜歡明煙那種類型的女人。
這次居然沒有說。
溫衡已經穿好衣服,嗤笑一聲:“懶得說。”
“今晚不回來了。”
說完,就頂着一頭溼漉漉的頭髮,直奔賀承修在學校外面的公寓。
……
賀承修早就在公寓裏等着他了,在他說話之前,先塞了一聽冰鎮啤酒到他的手裏:“看你熱的頭髮都溼了,喝杯酒降降溫。”
聽着他這涼涼的話語,溫衡冷睨着他:“老子這是洗澡洗的。”
“別跟我廢話,你跟明煙怎麼回事?”
賀承修漫不經心的自己仰頭喝了一口,然後突然將啤酒往桌上一放,發出清脆的聲響。
下一秒。
賀承修陡然開口:“打一架吧。”
溫衡:“神經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