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開,我要殺了……”
祁開被掐得說不出話,臉色憋得通紅,雙目圓瞪獰惡的的死死盯着姬牧,彷彿恨不得將他他扒皮抽骨,一字一句艱難道。
“這麼硬氣?”
姬牧眼皮微擡,更加用力,但依舊一點點加重力道。
讓他好充分體會到死亡降臨時的感覺。
“嗬嗬!……”
窒息之感逐漸加重,祁開越發難以呼吸,被掐得眼前發黑,無法再死死盯着姬牧,更說不出一個完整的字。
他憋得臉色發紫,雙腿開始不自覺的微微彈動,如一條上了岸無法呼吸可憐的魚。
又過了數息,祁開的意識開始模糊,兩眼開始翻白,清晰感受到死亡的迫近。
他有些怕了,因窒息而扭曲的臉上浮現恐懼,他還不想死。
“原來你也會怕?”
姬牧嘴角勾起笑意,像發現新奇之事。
“既然知道怕,爲何一開始要來招惹我?”
“是覺得我好惹嗎?”
手掌微松,放開已快被自己掐死的祁開,一把將如死魚一樣的他,狠狠摜在其身後的巨樹樹幹上。
嘭!
背部撞上樹幹,祁開傷勢牽動,又噴出一口血。
但他已顧不得其他,貪婪大口呼吸着,臉上寫滿了劫後餘生的恐懼,擡頭看向姬牧又驚又怒。
“你……難道想殺了我?
未成爲正式弟子,就殘害同門,你以爲聖地會放過你?!”
他色厲內茬的威脅道。
“不要誣陷我,我怎麼會殺你,那是聖地門規所禁止的。”
姬牧輕輕搖頭。
“你頂多不過是想斷了我的修行路,我也不會要你性命,頂多以牙還牙而已。”
他拍了下額頭。
“對了,你不是喜歡出風頭嗎?相信你很快就會出名了。”
“當然是什麼名聲就說不上了。”
姬牧攤了攤手。
祁開開始時,報復自己就是因爲自己搶了他的第一,讓他丟了面子。
那麼自己想報復他,第一步當然首先要讓他身敗名裂,臭名遠揚!
“你做了什麼?!”
祁開有些不詳的預感,眼中閃過一絲驚慌,低喝道。
姬牧想了想,喃喃道。
“這個時候似乎人也該差不多該來了。”
他咬破嘴角,嘴角溢下一絲鮮血。
揹着衆人,又在祁開身上蹭了一點血跡抹到自己身上,悄然撕破身上衣物幾處,弄得整個人狼狽了不少。
“你……你在做什麼?”
祁開捂着疼痛不已的胸口,不解的艱難道。
“我做什麼?你看不出嗎?”
在對方目光下,姬牧退後,找了一棵樹背靠樹緩緩坐下。
“不管如何,聖地內禁止私鬥,我動了手若最後血都沒流一滴,衣服都沒破,而你傷勢悽慘,手都被打斷了。”
“豈不顯得我持強凌弱?刻意報復?”
在一棵樹下坐下,表現得像剛經歷過一場艱難之戰的姬牧,打量了一下自己渾身上下,滿意點了點頭。
“嗯,這就有些像得知自己被人下毒暗害,修行路險些被斷,氣憤不過找到幕後兇手大打一場互有傷勢的樣子了。”
衆人在遠處望着,看到似乎是姬牧最後打贏了祁開,有些喫驚。
聯想到一個多月以前,他們剛拜入聖地的時候,姬牧實力和祁開比近乎天差地別。
他們正要走近,察看情況。
一羣身穿灰衣的聖地弟子,從山下而來,神情嚴肅步入樹林。
“那是什麼人?”
“灰衣?是執法殿的弟子!”
“執法殿的弟子怎麼會到這裏來,儘管這裏有人違背了門規私下爭鬥,可怎麼會來得這麼快?”
衆人被吸引注意,臉上疑惑。
爲首者神情又幾分古板,緩緩站定,目光銳利掃視衆人帶着一股強大威勢,沉聲發問。
“你們誰是祁開,誰又是姬牧?”
衆人面面相覷,猶豫了一下,不約而同伸手指向遠處。
爲首者眯眼看向狼藉戰場中心的兩人,揮了揮手,漠然下令。
“上前,帶走!“
“該死的傢伙……!”
祁開見到執法殿弟子前來,他想了想頓時反應過來姬牧剛纔話的意思,臉色劇變。
他看向姬牧雙眼瞪大,氣急敗壞想要喝問,但又不得不生生止住了話。
祁開很想質問姬牧是不是知道自己在他的藥湯裏被下了黯然引,上報了執法殿。
但他不能問,一問等於變相承認。
指使他人毆打同門弟子,不算什麼,頂多就是一時之氣引起的私鬥。
可暗地裏向同門弟子下毒,下的還是黯然引,想斷絕同門弟子的修行路,這就不一樣了!
下毒或下咒斷絕他人修行路這種事,修士們一向深惡痛絕!
如果查證這件事並傳出去,他就完了。
他會成爲東荒聲名狼藉、人人鄙夷的歹毒小人!
“你以爲你這就能對付我?!”
祁開心中一時有些慌了,他猛地轉頭看向姬牧,恨不得上去立刻將他殺掉,讓事情死無對證,可他做不到。
但他下一刻臉色陰沉,忽然獰笑吼道。
“姬牧,你太天真了,我出身東荒祁家,而你呢?
你的父母不過是不知在哪個窮山僻壤的凡人!
你以爲你能把我怎麼樣嗎?!”
祁開終於喊出了這句話,他以前一直心裏厭惡自己被和祁家捆綁在一起,期望起碼也要像他大哥一樣,外人對他敬畏禮讓從不因爲他是東荒祁家的人。
但今日他怕了,他發現他被姬牧打得一敗塗地瀕臨絕境後,現在似乎能依靠的只有家族!
“不錯,我和你比不了,身後沒有什麼家族勢力。
我不過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特殊體質而已。”
姬搖了搖頭,似乎有些無奈嘆了口氣,攤手道。
“現在我已將能做的一切都做了,剩下也只能聽天由命。”
說完這句,他目光猛地變得凌厲,語調猛然高了幾分,快速道。
“祁開,你真覺得你的家族一定能護住你?
聖地的高層只要稍微公正嚴明一些,分得清輕重,你最終必難逃脫懲罰!”
“你……,特殊體質?!”
祁開憤怒的還想說什麼,但愣了一下後,臉色漸漸變得難看,慌亂再次在心間生出。
他一直想着擁有特殊體質對個人有何意義,比如天賦異稟,戰力強橫,未來的修行路一片光明等。
但忘了一個特殊體質的弟子,對聖地來說又有何意義,那代表着一個聖地更加強盛的可能!
毫不誇張的說,自己的背後雖然有着東荒一流修行世家祁家。
可姬牧的背後,卻是一個屹立世間數萬年不倒底蘊深厚的修行聖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