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的,何西亞,我們不會走到那個地步,相信我,現在的困難只是短暫的,我會帶領大家走出現狀的,而且我們不是已經有頭緒了嗎。目前還是先儘快撤離吧,我們在這邊什麼都沒做,但還是被追了上來,我以爲草莓鎮的事情和肖恩的事情至少也能再拖一段時間的,邁卡和肖恩是我們幫派裏的人,平克頓知道的。”
“我也想不通我們是怎麼暴露的,可能是小鎮的賞金獵人發現了我們,那麼,明天就收拾東西前往克萊蒙斯岬吧,那個地方比露莓溪更適合當做一個營地。但要小心,那邊是萊莫恩掠奪者活躍的地盤。”
“萊莫恩掠奪者?他們是什麼來頭。”
“南北戰爭時期,南方聯盟軍戰敗,不甘的一部分人躲起來組成了一個黑幫組織,甚至不能用黑幫來講述他們,非常危險,因爲他們不是單純的爲了生存或者是錢財,而是他們的思想,他們至今仍宣傳着白人至上主義,幹一些燒殺搶掠的事情,尤其針對於其他皮膚的人種。”頓了頓何西亞又接着道。
“他們遲遲沒有被消滅,這讓我覺得甚至就連上層都有他們的庇護者,你知道的,不是所有人都認爲各類人種都一樣擁有人權。”
“就比如前段時間在瓦倫丁的酒館內,我遇到的一個老兵。一開始我以爲他只是個獵人,一身裝扮非常像,尤其是頭頂那個浣熊皮帽,他經常在酒館喝醉,說一些瘋言瘋語,比如說和狗熊肉搏什麼的,但有一次我聽到他興致勃勃的在講述如何屠殺印第安人。”
“我以爲這都是偶然,直到我一天去了瓦倫丁那個破舊的劇院中看了一齣劇目,我才明白過來。”
“那場戲我到現在還記得很清楚,劇院放映了一個叫做約西亞·黑水的故事,出生於1782年,他是一個非常有天賦的獵人,和一隻負鼠作伴,在年輕時去西部闖蕩,槍殺了無數的印第安人,搶了他們的土地創造了黑水鎮,甚至最後戴着負鼠皮帽成爲了聖丹尼斯的議員,當時所有人稱他爲英雄,一個劊子手,屠夫!”何西亞有些激動的繼續說着。
“而他有14個孩子,我相信那個醉酒的瘋子就是他的孩子或者崇拜者,參加過我們腳下這裏對印第安人的戰爭,你知道的,瓦倫丁這附近以前也是印第安人的居住地,他們在這裏放牧種植,然後被搶的連根毛都不剩,比爾也曾經是戰爭中的一員,但這並不是重點,重點是他在不停繪聲繪色的講述屠殺美國原住民,而劇院到現在仍把這種人稱之爲傳奇。”
“我不知道什麼人才能把屠殺當成一種樂趣,而萊莫恩掠奪者就是這樣的人,直到現在,他們仍會攻擊其他的有色人種。”
“克萊蒙斯岬那邊應該算是他們勢力範圍的邊緣地帶,位置靠近羅茲鎮,他們不敢做的太猖狂,只要不深入樹林就行。而且這不正是咱們藏身的好地方嗎?”
“何西亞,我原以爲我夠了解那片土地了,你知道的,我父親就死在萊莫恩的土地上,他參加過戰爭,死在賓夕法尼亞。但你說的事仍然讓我震撼,你知道咱們西部從來沒有這樣的事情,除了那些可憐的中國人。”
“那是因爲西部足夠的荒涼,另外你說的是1840年移民來的那批華工?他們確實是真的慘,從大洋的另一邊遠離家鄉來此,聽說光路上死在船上的就不止一半人,來到西部勤勞的幹着所有的活,開採礦山、墾荒種植、修築公共設施。就拿格里茲裏的鐵路來說,賺着微薄的收入,只有正常美國工人的三分之一,負責的還是最艱難危險的路段,整個工程中死亡的人數無法計算——可以說“每一根枕木下都埋着一箇中國人”。”
“後來由於華人勞工勤勞且工資低,導致越來越多的白人失業,所以好多地方都排華,那些人付出了所有卻換來這樣的結局。”
“達奇,我還記得年輕時在山裏遇到過一次修鐵路,就在我離開的那段時間裏,華工們在幹活,旁邊的白人監工卻嫌棄他們幹得慢,負責修路的主管跟我說他們丟失了一部分錢,懷疑被那些工人們偷走了,後來我仔細觀察後,跟隨一個白人監工發現偷錢的居然是他,你說可笑嗎?”
“確實很可笑,棉花地裏,菸草作物中勞作的黑人,修建鐵路的華工,作爲美國的早期的建設者,無數的美國人選擇將這些人遺忘,他們沒有得到相應榮譽。”作爲一個曾經的中國人,達奇只能感嘆歷史的艱辛。
“是的,擁有這樣的民族,大洋彼岸定是一個偉大的國家。”何西亞誇讚道。
“哦,老夥計,那筆被偷的錢呢?別跟我說你還回去了。”達奇說道。
“嗯...你知道的,最後被我借走了。”
“真是令人欣喜的結局。”
“嘿,達奇,我說這些可不是讓你當故事聽得,萊莫恩...”
“好了,何西亞,我無比正視萊莫恩。明天早上我們就換營地,我會告訴大家小心的。”
喫過晚飯,把幫內的人聚在一起。
“夥計們,聽着,我們在這裏很好,一切都朝着好的方向發展,甚至我們的目標就快實現了,但亞瑟今天在瓦倫丁看到了平克頓偵探,這讓我不得不考慮咱們的處境,爲了避免出現更多的意外,因此,我們明天早上搬遷營地,去往萊莫恩,南方的湖邊,那裏是個漂亮的地方,所有人都會喜歡那裏的。另外,那裏有一羣種族歧視的蠢貨,每個人都要小心,尤其是你蒂莉,你要格外小心,想必你也知道原因。”
“嘿,達奇,我能和你談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