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九齡的內心突然間是“咯噔”了一下,那是因爲他突然間回想起了一件事情。
在陳凡出手爲天王解蠱之前,薛九齡他曾信誓旦旦的答應了陳凡一個承諾。
如果陳凡真的能夠拯救回天王的性命,那他薛九齡不僅是要向陳凡當中致歉,更重要的是他薛九齡還要心甘情願的拜眼前的陳凡爲師。
而現在,天王醒了,結果毫無疑問是陳凡獲得了最終的勝利。
那麼……
現在是時候輪到他薛九齡來兌現之前當衆立下的承諾了。
一時間,天王和林虎等一衆人員的目光紛紛是落向了薛九齡的身上。
場上的氛圍顯得有些尷尬。
對此,陳凡臉上笑着向衆人解釋說道:“先前的那句承諾只是跟薛前輩的一句玩笑話而已,不算……”
可然而,根本就還沒等到陳凡把話給說完的同時,旁邊的薛九齡他便當即是開口插話道:“陳先生,通過您能夠仗義出手爲天王解蠱的這件事情,我薛九齡對您那可是心服口服。”
“今天我薛九齡不光是要當着大家的面兒向你賠禮致歉,更是要履行我之前的承諾,拜你陳凡爲師!”
薛九齡整個人一臉極其鄭重的態度,話音落下以後,還沒等陳凡開口對其進行勸阻,衆人便是見到這位被賦予堂堂“神醫”之名的薛九齡,當着這麼多人,非常直接的面朝陳凡跪在了地上,並且行了拜師的禮儀。
“砰,砰,砰!”
伴隨着三道跪地磕頭的聲音響起,薛九齡直接是毫不猶豫的向陳凡重重的磕了三個響頭,並同時,他嘴上還念喊道:
“陳凡師父在上,請受徒弟薛九齡叩首三拜!”
對於薛九齡的此番舉動,陳凡一臉尷尬的神色,內心卻是非常的無語。
薛九齡這貨,自己都還沒說要不要你呢,他薛九齡便是直接給自己磕了三個響頭……
只能說,這件事情發生的屬實是有些太過於突然了,並且薛九齡的此番言行舉止也同樣是令天王和林虎等衆人深感詫異,衆人臉上皆是一副目瞪口呆的表情。
“薛前輩快快請起,在下所學到的醫術也只是區區的皮毛而已,又怎敢說是讓人拜我爲師?”
陳凡準備動手上前將薛九齡扶起。
可誰成想,薛九齡仍舊是固執己見的跪在陳凡面前,並且態度非常的堅定,他嘴上講道:“陳先生,今天你可一定要收我爲徒啊,否則的話,我薛某人今日便一直跪在這裏,長跪不起!”
薛九齡兩眼滿懷懇切的說着。
其實,早在陳凡先前當着那麼多人的面兒,施展出“御氣行鍼”這一門醫學界失傳已久絕技的時候,薛九齡內心早就有了想要跟陳凡攀上關係的念頭。
而現如今,天王藉着這次慶功宴上面,主動提及了這件事情,這對於他薛九齡而言,將是唯一一次能夠向陳凡拜師學習高超醫術的機會。
機不可失。
薛九齡非常的珍惜這次機會,因爲他心裏非常清楚,如果他今天不能拜陳凡爲師的話,那麼恐怕以後也將不會再有任何的希望!
眼見陳凡的臉上仍舊是充滿着些許的猶豫,薛九齡語氣滿懷懇切的再一次說道:“陳先生,希望你能夠給我這次寶貴的機會,我是真心實意的想要跟着您學習醫術的啊……”
聽了薛九齡的這句話,陳凡他現如今真的是到了騎虎難下,進退兩爲難的處境了。
如果是個年輕人來向陳凡拜師學習醫術的話,那倒也還是可以考慮一下。
只是,眼前的薛九齡,他整個人的頭髮早已經顯得灰白,人的年紀更已經是過了人生半百的歲數,可以很明確的說,以薛九齡他目前的這個情況來看,即便是陳凡願意將其收爲徒弟,向其傳授更加高超的醫術,但也恐怕以薛九齡的天賦,此生造詣有限,再難領悟出什麼新的東西來了。
一時間,陳凡他心裏陷入猶豫當中。
正巧在陳凡左右遲疑的關鍵時刻,天王竟是在這個時候主動的挺身站了出來。
天王的一眼目光落在了此刻跪在地上的薛九齡身上,天王輕微開口向薛九齡說道:“老薛啊,拜師除了要講究咱們華夏傳統五千年來的禮制之外,更多的是要彰顯出你想要想要拜師的誠意,你的誠意,夠嗎?”
誠意?
薛九齡突然是聽到天王的這番話,只見他整個人陷入到了極其深沉的思索當中……
約莫是過了不到十秒鐘的時間後。
薛九齡當即是將他之前借給陳凡所使用過的那套純金針具,當着衆人的面兒重新亮了出來。
並同時,薛九齡的嘴上說道:“這套祖傳的純金針具便是在下想要拜陳先生爲師的誠意,希望師父能夠笑納!”
當親眼見到薛九齡爲了拜自己爲師,都寧肯是將祖宗傳下來的那套純金針具作爲拜師學醫的誠意。
陳凡這一刻,他的內心還是稍微有所動容的,只不過,儘管他對於薛九齡的那套祖傳純金針具非常的喜愛,但這畢竟是人家曾祖父時期流傳下來的傳家寶。
陳凡是萬不將其據爲己有的,只聽,陳凡他當即便是回絕了薛九齡的好意:“薛前輩,你手裏的這套純金針具乃是你們薛氏家族的祖傳寶貝,我不能收下!”
“並且……”
“並且什麼?”
薛九齡追問。
“並且我目前的年齡也纔剛二十出頭,並沒有想要收任何人爲徒的打算,如果薛前輩你在醫學方面有什麼不懂的想要向我請教的話,可以隨時給我打電話交流,如何?”
可誰成想到,陳凡他剛把話給說完不到短短的三秒鐘時間,跪在地上的薛九齡仍舊是咬牙非常堅定的講道:“陳先生,今天我薛九齡是鐵了心的想要拜您爲師,跟着您學習更加高超醫術的,至於這套純金針具,它雖然說是作爲我們薛家的傳家寶,但我想我的父輩之所以將這件寶貝交到我的手上,是想着將我們薛家的醫術發揚光大,而我薛九齡自知自己醫術低微,唯有陳先生您才能配得上這套純金針具啊!”
“這……”
講真的,剛剛薛九齡講出口的這一番話,的確是有些打動了陳凡的內心。
見陳凡的面色還似乎仍舊是有些猶豫,這個時候天王再次是主動出面,爲薛九齡做擔保。
天王向陳凡說道:“陳神醫,我和老薛是十幾年的舊交老友了,我非常瞭解他,看得出來他這一次是真心實意的想要拜你爲師,跟着你學習醫術的,既然如此,這套純金針具,你還是收下吧……”
“這……”
當聽完天王的這番話以後,陳凡的臉的再度是重新愣了那麼一兩秒鐘的時間。
緊接着,陳凡在經過短暫的猶豫之後,他最終還是選擇將那套純金針具從薛九齡的手中借了過來。
薛九齡見狀,他整個人的臉上當即大喜,便又是五體投地,再次頭朝陳凡磕了幾個響頭。
並同時,薛九齡的嘴上還非常欣慰的大聲喊道:“徒弟薛九齡,拜見師父!”
……
此件事情了結以後。
衆人再度是重新坐在各自的位置上喝酒。
當到了酒過三巡的時間,衆人喫飽喝足以後,各自陸續散去。
而當陳凡也準備向天王告別離開的時候,卻是沒想到,天王竟是開口主動留住了陳凡。
“陳神醫,你稍微留下一會兒,我有幾句重要的話,想跟你單獨說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