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不是說好的不大辦嗎?怎麼又是請家族又是辦流水席的?生怕別人不知道李慧16歲就嫁人?
葉家那邊上午就把人接走了,竟是沒有一個人留在這邊喫酒席?
所以李慧那麼努力的追,那麼辛苦的爭,就爲了現在這種尷尬的局面?
蕭瀟不懂,她沒法想象如果是她站在李慧的立場她會怎麼去做,但她明確的知道,李慧選擇的是她所不會考慮的一條路。
一個女人,捨棄友情,捨棄親情,捨棄尊嚴,只爲嫁給一個不愛她的男人。
或許這是很多女人青春期都會犯的蠢。
但路都是自己走出來的,幸福與否只有自己知道,以後再有苦果,也只能往肚子裏咽。
從蕭大鳳家裏回了家,陸陸續續有蕭氏族人來打聽怎麼面試。
一下午的時間,沒有一個人願意做第一個喫螃蟹的人。
明明已經有蕭大壯這個典例在前面了,這些人還在畏畏縮縮,考慮頗多。
蕭瀟索然無味的看了許久,實在無趣,起身跑去了屠施施家。
喫酒席的時候也沒有看到他們父女,她本以爲屠會計與蕭大鳳多年的共事情分,不至於因爲這點小女兒的爭執鬧得太僵。
這多年的情分,不會還是生出了嫌隙吧?
這次過來屠家不單單是看一下他們的情況,還有關於縣城的工作一事她已經落實了,就看屠會計把屠施施的工作做的怎麼樣了。
到屠施施家裏的時候,父女兩正在瘋狂的趕報表。
蕭瀟一來就被抓了壯丁。
前段時間屠會計臥病不起,蕭成剛又是大隊長又兼任會計,忙的焦頭爛額,計分員的事也是蕭大鳳在做。
身兼兩職總有出錯的時候,就快到交報表的時間了,那兩人把報表一送過來,可能心虛或是其他,急匆匆的就走了。
害得苦逼的父女兩瘋狂對賬。
“蕭瀟,快來快來,這一本,你再幫我對對,看有沒有問題。”屠施施隨手抄起一本賬本遞給蕭瀟。
這可真是……來的不巧了,早知賬本在,她就不來了~
這一通忙活,天就黑下來了,一直到蕭建設來喊她回去喫飯,蕭瀟才發現,正事兒還沒說呢。
“蕭瀟,就在我們家喫吧,還有中午大鳳姨專門給我們留的菜,熱熱就行了。”屠施施挽留着。
蕭瀟一想,也是,反正不用動手做,也不麻煩,她正好可以把事情跟他們父母說一說,就讓蕭建設先回去了。
又想到她姑姑能送飯菜來,那也不能讓這麼多年的情分就這麼斷了。
孩子們鬧歸鬧,大人們還是一樣相處。
屠會計笑的合不攏嘴,現在很少看到蕭瀟跟蕭建設了,這倆娃都是他看着長大的,現在人出息了,見面次數也少了。
趁着屠施施去熱飯的功夫,蕭瀟悄悄問屠會計:“屠叔,之前跟你說的那事,施施考慮的怎麼樣了?”
“蕭瀟啊,屠叔知道你一片好意,可這……會不會太麻煩你了?”
屠會計明顯是願意的,看他的模樣,屠施施也不反對,但是怕給她添麻煩,所以纔沒有主動提起。
“怎麼會。”蕭瀟跟他說了一邊縣城招高中老師的事,“每個月有薪資,還有廠裏的福利補貼,宿舍也是有的,一星期兩天假。”
“你就放心吧屠叔,施施早就跟着我在學高中的知識了,教初中沒問題的,人家連初中沒畢業的都招了,你還怕施施比不過人家?”
屠會計這才放心了,又樂呵呵的跟蕭瀟聊着一些縣城的情況。
聊完之後,屠施施熱好飯菜端上了桌,屠會計感嘆了一句。
“好啊,蕭瀟你們現在越來越好了,我跟你爸,我們這些老骨頭就不擔心了。”
喫飯的時候又給屠施施把縣城的工作說了一遍。
屠施施倒是沒有跟蕭瀟客氣,只笑着道了謝,又說:“我在縣城人生地不熟的,蕭瀟你可得多關照着我。”
“行了吧,不是還有某人嘛?”蕭瀟跟她擠眉弄眼,成功看到屠施施紅了臉。
屠會計也是哈哈大笑,對於二楞這個未來女婿,他可是很滿意的。
喫完飯,屠會計主動攬下了洗碗的活計,讓她們兩個小姐妹出去走走,說說體己話。
蕭瀟跟屠施施手挽着手,漫步在夜色下。
手臂上傳來的溫度讓蕭瀟不禁想起了她剛來時還很不習慣這樣的接觸,對屠施施挽她的手都是充滿了抗拒。
現在才一年不到的時間,就自然的彷彿原本就該這樣一般。
兩個小姐妹說着自己身上最近發生的事情,慢慢的就聊到了對象上頭。
“你老就關心我的事,你自己呢?跟林劍鋒怎麼樣了呀?”屠施施打趣着,想看蕭瀟不好意思,不過她註定失望了。
蕭瀟神色自然,也可能在夜色掩飾下看不出絲毫羞澀,她淡然自若的說:“就那樣唄,各自幹各自的事業。”
“沒有交集的嗎?”
屠施施簡直不可置信,她覺得談對象不就是爲了互相找個能體會到對方的愛,關心對方,照顧對方的人嗎?
怎麼到了蕭瀟這裏,這麼平平淡淡,好像……好像沒有對象一樣……
“還要有什麼交集?天天膩歪在一起親親我我啊?咦~”蕭瀟打了個寒顫,無法想想她跟林劍鋒膩膩歪歪是什麼樣的畫面。
“好歹也每天說說話,聊聊天什麼的。”
蕭瀟明白了,恍然大悟說:“那有啊,他每天跟我彙報他的自由市場拓展情況,我就跟他說我工作上的進展,還有學校的進展,縣城裏幾個廠的領導人員動態……”
“就……就這些?”屠施施不可置信,這哪像是談戀愛,簡直就是她和她爸一起討論工作一樣的相處模式啊。
難不成……林劍鋒其實把蕭瀟當女人養?
這麼一想,屠施施看蕭瀟的眼神說不出的怪異。
“又怎麼了?你好意思說我,你去找二楞了嗎?”
蕭瀟不覺得她跟林劍鋒的相處模式有什麼不對,頂多只能說他們都是事業心重的人。
上次她就跟屠施施提過兩條路,要麼徹底斷了,要麼去挽留,別一直吊着人家。
也不知道她究竟有沒有去做點什麼。
屠施施垂了垂眸子,有些失落的說:“上次你跟我說完,我就去找他了,他應該是回縣城去了,我都挺久沒看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