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爾娜站在一旁，雖然沒說什麼，可心裏卻是無比的暢快。
這還是在她的記憶中，第一次有人這麼不給季淮寧面子。
長期處在高位的人，習慣了養尊處優是一件很可怕的事。
對於兒子的忤逆，季淮寧厭惡，而且還覺得丟人。
他一張剛毅的臉沉到了極點，沒說話，可身側的拳頭卻是越捏越緊。
“很生氣對不對？你十幾年前拋妻棄子，一走了之的時候，母親也很生氣，她一邊配合着爺爺給你辦葬禮，一邊四處找你。”
說到這裏，季亦銘聲音有些哽咽。
他死死忍着心口的痛，顫抖着脣，低啞的聲音繼續說：“她把你可能去的地方都找遍了，可沒有你的影子，你連隻言片語都沒留下，就走了！”
他擡眸，瞪向季淮寧，質問道：“那時候，你怎麼不記得自己還有兒子？”
“我……”
季淮寧一句話卡在喉嚨裏。
他想說自己是有苦衷的，可礙於摩爾娜就站在一旁，又把那些話都硬生生的逼近了喉嚨裏。
轉念一想，他爲什麼要解釋？
他怒聲罵道：“你少給我扯那些，老子做什麼，還用得着對你們解釋？”
目光淡淡看了眼站在一旁的摩爾娜，季淮寧心頭的怒火就更盛，他一把揪住了季亦銘的衣領，厲聲道：“你給我記住了，她是要嫁給季臨寒的人，你還得喊他一聲嫂子，你在外面怎麼玩我不會管你，但你若是亂了家風，就別怪我對你狠心。”
“你有不狠心的時候嗎？”
冷厲的眸子與之對視着，伸手扒開季淮寧的手，又正了正自己的領帶，才又不疾不徐地開口，“實話告訴你，這個女人我早就睡了，她現在的肚子裏，只怕都已經裝了我的種……”
“混賬！”
季淮寧再也忍不住心口的怒火，擡起拳頭狠狠的砸在了季亦銘的臉上。
心口的怒火就像是天邊翻滾的紅雲。
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謀劃許久的計劃，竟然會被自己的親兒子給打亂。
讓他所有的心血都付之東流。
季亦銘整個人被打的偏了過去，他站直身子之後，擡手擦了下脣角的血，旋即哈哈大笑了起來。
笑了一會兒，他眸底帶着幾分嘲諷，問道：“怎麼？季臨寒是你兒子，我也是，她嫁誰不是嫁啊？”
“就憑你？你什麼時候有資格，和季臨寒相提並論了？”
季淮寧的話就像一把刀子，戳進季亦銘的心裏。
可他覺得力度還不夠，隨即補充了，“別以爲你這麼做，就能得到什麼，你永遠都只是臨寒的配角，如果你足夠聰明，就選擇做一隻寄生蟲，或者是像院子裏的花花草草一樣，依附着季家，好好活下去。”
說完，季淮寧伸手拍了拍季亦銘的肩膀。
就像一個殘忍的惡魔，笑着往別人的心口倒硫酸。
看着季亦銘疼的皺眉，疼的臉色發白卻說不出一句話。
這個的結果，季淮寧很享受。
於他而言，這個世界上就沒有什麼東西，是不能捨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