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巫神之王 >第6章 逃脫
    終於幾隻臨安格斯很近的狼首先撲了上來,它們並不是要咬安格斯,而是選擇看上去比較弱的目標,艾麗。

    “安格斯,怎麼辦,我要死了。”艾麗說着,舞動手裏的劍在這時本能的對撲過來的狼進行挑刺,雖是嚇得不輕,但艾麗一直以來還保留有完好的體力,而且在這種生死關頭她終於激發出了她應有的實力。就算這樣,坐在馬背不方便活動的她也只能守住自身的一側。艾麗迅速刺出兩劍命中右側撲來的狼的脖頸,一命嗚呼。而她的左側已有兩隻躍起的的狼撲了上來,艾麗還能隱隱的聞到狼吐出的濁氣到了她的臉上。

    安格斯自是不會放任她不管,見到身側兩隻狼撲咬向了尚無反應過來的艾麗,一道形似鮮血澆灌而出的紅影從他手上爆射而出,接下來安格斯覺得手裏的刀傳來了阻力,但鋒利的刀在他有力的一砍中完成了那一個半圓形的弧度。

    此時艾麗方纔反應過來轉頭去看,兩隻狼一隻攔腰斬斷,一隻因爲安格斯的刀的長度影響了攻擊範圍,所以只將它的脖頸切去一半,兩隻慢慢冷卻的狼屍一致從她眼前掉落。

    這樣的攻擊她們兩人能夠守住,但接着更爲兇猛的狼羣二十幾只撲向了二人,任誰也沒有把握能在這樣的情況下生還了,而且頭狼也在其中。

    安格斯和艾麗終於體會到了什麼是絕望,只能昂起頭來看了一眼藍天上刺眼的烈日,這種光芒像是給他們的靈魂做出引導,也許死了就會去到那上面,二人同時看着天空,艾麗緊緊抱住了安格斯,爲這最後的生命吸取一絲比太陽更多的溫暖。

    突然幾聲像是拉破風箱的聲音在安格斯和艾麗的耳際響徹,頭狼首先撲向了安格斯,並張開了它的大嘴,對準了安格斯的脖頸,這是它對待很多獵物慣用的方式。而且還有兩隻狼給頭狼做掩護,不要命似的撲向安格斯的刀。一片狼軀撲來,身體造成的陰影籠罩在了安格斯的頭頂,這便是頭狼的跳躍能力,都快躍過安格斯頭頂了,避無可避。

    “嗖!”一聲輕微的,但安格斯知道這並不是狼發出的聲音,不過安格斯清楚的看到頭狼在躍起的瞬間側頭,接着落地,隱隱傳來它牙齒咬到了什麼鐵器發出的清脆的聲音。

    安格斯摸了摸耳朵,手上沾了一點血,心裏放鬆了許多。

    頭狼重重的落在地上,嘴裏叼着一根漆黑的箭矢,鮮血從箭身流到箭頭。

    接着又有幾支箭矢射來,此時安格斯看得清楚,狼煙升起的方向射來的箭矢形似幾道弧線,才一眨眼的功夫,便準確命中目標。

    “阿爸!阿媽!”艾麗大叫道。

    安格斯也看着遠處,心裏鬆了一口氣,遠遠看去兩個穿着麻布短裙的肌膚黝黑的漢子像是懸浮在草叢之上。

    “那是你叔,別弄錯了。”說着安格斯將刀放在飛奴的脖頸上來回擦拭上面的肉漬。

    狼羣被突然飛來的箭矢殺得亂了陣形,它們再也不敢跳得那麼高了,頭狼吐掉嘴裏的箭矢,用前爪抓了抓它的嘴,因接箭舌頭磨擦出了大量的血,它搖了搖頭不停後退。

    飛奴並沒有因救援到來而減慢速度,它似乎認識遠處射箭之人,四蹄突然變得輕盈,與剩餘的馬匹在在稀疏的荒草中奔跑間,捲起一片輕煙,疾馳而去。

    頭狼受到攻擊似乎激發出了它的血性,緊緊吊在馬不停蹄的馬的後面,同時不停長嚎,呼喚着更多的狼追趕。

    “艾麗,你拿繮繩,我射箭!”安格斯取下了弓弩說道。

    “好。”艾麗說着,一具猶如炭爐火熱的身軀從她身邊敏捷的繞了過去,艾麗立即越到了安格斯坐的位置。

    頭狼的奔跑速度並不比飛奴慢,隱隱還勝上飛奴一籌,很快就追上來的它張開腥口連續的咬向馬肚子,上面兩條粗細不一的腿。當看見安格斯弓弩它意識到了什麼,同之前一樣的想要躲開,安格斯那裏會放過它,而且他張弓搭箭的速度也是不容許的。

    安格斯手裏的弓弩幾乎在上好箭矢的同時射出,頭狼已驚得不停的向後面的輕煙中跑,而箭矢猶如跗骨之俎,緊追着它不放,鋒利的箭頭完全鎖定了它,包括它僅有的哪一點靈智。

    以爲就要命中目標的安格斯這一次又失手了,頭狼發出了一聲形似鳥鳴的奇怪的尖叫,在箭矢接近它尺許距離時,一隻狼勇敢的撲上來,用它比頭狼瘦弱很多的身體擋住了箭矢。

    安格斯搖了搖頭,不在將精力留在頭狼身上了,此時雖是沒有剛纔那樣強的危機了,但安格斯還是覺得逃出狼羣的好,因爲身後幾百只狼正在拼命的追趕,雖然它們的頭狼畏縮了。

    當安格斯再次張弓搭箭準備再射其它的狼時,一聲比他揮舞刀入肉更大的聲音傳了過來,那隻頭狼被一支黑色箭矢穿透了頭顱,箭的一端從它的口中延伸了出來,奔跑的軀體因慣性向前栽倒在地。

    “又是你叔。”安格斯看着不遠處,那個滿臉堆着憨笑的男人。

    那個人的實力讓現在的安格斯只能仰望,就憑他剛纔的那一手,因爲他是無法看清頭狼的位置的,能射中也是按照安格斯的手勢指出的方向外加他對狼的奔跑速度的精確計算射中的,從這點就可以判斷出眼前這個憨笑的人並不意味着他傻。

    安格斯對他父輩那些人是打心底尊敬的,包括他的安留席舅舅,雖然他在安留席面前表現得沒那麼禮貌。

    不遠處的荒草中丟出幾個火把,在旋轉中和它的尾焰連接成了一個圈,很快就掉入了茂盛的草叢,火借風勢,熊熊大火猶如狼嚎聲,迅速向四面八方蔓延,很快濃煙向天空升去,猶如從地上竄出的一條大蟒,在天空盤繞,結成了烏雲,本就炎熱的這裏在火焰的烘烤下溫度徒升,茅梗在火焰中燒得啪啪的不停炸響。

    狼羣在突然燃燒起來的大火下驚散,此時自遠處森林傳來了安格斯有生以來從沒聽過的渾厚狼叫聲,雖是隔了很遠,聽見這種聲音的安格斯也不禁覺得這種聲音近處的樹木怕是會震裂,這不是之前聽見的頭狼嚎叫出的渾濁的聲音,而是真正屬於狼王的聲音,安格斯突然不把它當成一隻動物看待,這種威嚴,就算是嚎叫聲,聽在他的耳中也讓他覺得這是一個統領千軍萬馬的一方霸主,安格斯突然想要一睹它的面目。

    安格斯可沒那麼多時間去思考狼羣,飛奴也不會給他那個時間,很快就跑到了憨笑的那個男人身前,誇好佩刀從馬背一躍而下。

    脫離了危險回到主人身邊的馬羣猶如找到了家的孩子,草野灼熱的烘烤蒸發出了它們眼底的水汁。獵隊的人立即奔上前看自己的坐騎,很多馬匹都留下了被撕咬之後留下的傷痕。

    “我的馬呢?”對鎮上來說,珍貴的馬匹他們看得比生命還要重要,因爲他們這裏是不盛產馬的,都是從別的鎮上高價購買過來的,而且長期餵養下來,之間也產生了感情。一個腮邊長滿了胡樁的男人有點沙啞的說道,他轉頭看着比他矮了幾個頭的臉帶着歉意的小安格斯,沒問他心裏也明白他的坐騎是凶多吉少了。

    看着眼前這個要失聲痛哭出來的男人,安格斯微微彎腰道:“不好意思,尼赫魯叔叔,保護您的坐騎是我的責任,我對我的失職深表歉意。”

    安格斯身後的一個獵人輕輕踢了他一腳,說道:“小安格斯,艾麗,你們做得挺不錯了,而且這種突發情況,不是你們能承擔的任務。”說話的人,包括他周圍的人,那些安格斯的長輩,都用讚賞的目光看着安格斯。

    “安德烈呢?”安格斯昂起頭問踢他的那個人道。

    “在那邊。”那人側着身子向不遠處的河邊指了過去。

    安格斯的視線跟着他所指的方向看了過去,他的父親劈着腿,在篝火旁烤着野味,本就很熱的天氣在火焰的加持下,他的父親堅毅的臉龐汗水似淋到了雨水,嘩啦啦的向下流。離他父親不遠處,是一個看上去三十歲左右的女人,皮膚被烈日暴曬成了棕色,頭髮緊緊的束在後面,向上彎折交叉着挽成了一個圓形,中間有一個拳頭大的空洞,可以看清楚髮絲掩蓋下的藍色衣服,遠遠看去似掛在它背後一滴黑色的水滴,這是他們鎮上的婦人最喜歡扎出的髮型,她的臉型在河水波盪的倒影中像是一條將要跳出水面的美人魚,這便是安格斯的母親,名叫甘地,今年三十五歲了,雖然生過安格斯那麼一個兒子,但她的肚子並不顯得臃腫,任誰看了也不覺得她是生過的女人,而且看上去比三十五歲這個年紀更年輕。

    “阿媽!我要喝水!”鄰近火場,在加上之前奔波那麼遠與狼羣爭鬥,嘴脣早已渴得結了一層殼,說話也覺得嗓子似吞了魚刺般的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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