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空間泉水的加速下，胡蘿蔔苗已經長高不少，正常來算，應該超過20天。
可以很明顯發現，一些胡蘿蔔苗天生畸形，有的又長得很高有的連葉子的顏色都和正常不同。
看到這一幕，白書龍不再懷疑，而是爲楊舟感到高興。
這麼多株變異胡蘿蔔，已經可以寫一篇優秀的論文。
不過當他看見實驗記錄上的時間數據時，表情愣了愣，旋即疑惑道：“胡蘿蔔成長週期和現在有點對不上嗎？”
白書龍本人就是植物方面的專家，菜地的異常，他很快便發現。
楊舟愣了愣，還以爲可以隱瞞過去，看來只能故技重施，用營養液當藉口。
白書龍是植物方面的專家，而且長期從事雜交水稻研究。
他非常清楚，如果世界上有一種營養液，能夠讓植物生長速度翻倍，會有多大的社會價值和經濟價值。
這一刻，他內心生出許多念頭。
被學生超越，心中不可置信，不甘，甚至生出霸佔的想法，只是這種想法一閃而逝。
想讓楊舟將技術給他，顯然不可能實現。
他的表情飛快變化，看得楊舟也跟着有些忐忑，此時他已經做好最壞的打算，如果導師要求他拿出技術，甚至說技術是實驗室成果，那就算翻臉楊舟也在所不惜。
根據以往對白教授的瞭解，楊舟不相信幾十年都奮戰在科研崗位上，從不去追名逐利的老師，會像網上很多爆料的那些不堪教授一樣壓榨研究生或者博士。
“看來，這些年你私底下做了很多研究，我有些看走眼了。”白書龍嘆息道。
四年時間，楊舟都在做輻射變異的課題，臨近畢業突然改變課題，性格也發生改變，白書龍將這一切都歸結於楊舟的城府比較深。
肯定是畢業前突然研究出營養液，甚至對胡蘿蔔也有很深的研究，這纔有膽量改變課題。
“老師，我也是運氣好，突然發現了一種特殊現象，最後製作出了營養液，我不打算將這個方法公開，也不寫論文，而是打算實際運用到科研和農業發展上。”楊舟說道。
白書龍盯着楊舟的眼睛看了一會兒，微微點頭。
在他心裏，也大致有一些猜測了。
很可能這種營養液的配方不算特別複雜，公開很容易被複制，而保密，卻能加快科研速度和農業發展。
白書龍甚至猜測，這個營養液和輻射有關，一些植物被輻射很可能加快成長速度，這種現象科學家已經發現很久。
“走吧，陪我到外面走走，我們聊聊。”白書龍拍拍楊舟肩膀微笑道。
楊舟也笑着點頭，兩人離開大棚，在田間散步。
夏蘿蔔快要成熟，地裏全是綠油油一片，今天沒有太陽，空氣似乎也變得更加清新。
白書龍知道，自己這個學生，將來的成就，肯定要遠超過他。
不說別的，只要營養液的事被上面知道，楊舟馬上就可以獲得無數榮譽，當然其中涉及到商業問題，白書龍知道楊舟不可能拿技術換榮譽。
他現在只想和學生搞好關係，不管以後楊舟成爲商界大亨，還是技術學閥。
白書龍開始站在楊舟的角度思考問題，走了一會兒突然說道：“看樣子，你的胡蘿蔔實驗應該能出一些東西，以前用學校的經費是個漏洞，你現在也有錢，順便補上吧，微生物實驗室那邊每天也給500，當作租借實驗室費用。”
“這樣成果就都是你個人的，否則用了學校的資金和器材，你的畢業論文所有權其實屬於學校。”
楊舟非常意外教授竟然說的是這個，看來老師完全站在自己這邊，幫他操心學術成果歸屬的問題。
他趕緊感謝起來。
“不用謝，操作並不複雜，當初你申請的這個課題，我一直覺得會失敗，用的也是我的課題資金，都沒有將你的經費申請單提交上去。”白書龍笑道。
在大學，老闆掌握的科研經費就和自己的小金庫差不多。
白書龍用自己的經費給楊舟做實驗，也屬正常現象。
普通博士做課題90%都是賠錢貨，極少有人能靠着畢業論文，就擁有巨大的商業價值。
“老師，我都不知道該怎麼感謝您了，謝謝！等以後有錢了，我給您建個人實驗室！”楊舟再次感謝道。
白書龍擺擺手，表情認真了很多，他笑道：“個人實驗室以後再說，當初記得我們第一次聊天的時候，你說過什麼嗎？”
楊舟不假思索地道：“在面試時，您問我爲什麼選擇讀您的研究生，我說想在將來學成後，改造沙漠植物，能夠改善家鄉的沙漠環境！”
“是啊，將來你應該會變得很有錢或者很有名，希望你能夠不忘初心。”白書龍看着一眼望不到邊的綠色田野緩緩道。
楊舟很鄭重的點頭，以前他不確定自己能不能實現這個夢想，現在他很肯定只要病好了，給他足夠的時間，他能把華國沙漠都給綠一遍。
和導師的相處很愉快，楊舟陪着導師轉了一大圈，當天就跟着回學校，處理胡蘿蔔實驗的手尾。
如果這次白書龍沒有提醒，等提交論文時，就要和學校簽署協議。
論文的歸屬權屬於作者本人，但使用權卻要授權給學校。
現在就是特殊情況，整個實驗所有花費都是楊舟自己承擔，導師也沒有插手，屬於楊舟獨立研究，那產生的論文權屬就非常清晰了。
拋開學生身份來看，楊舟並沒有藉助學校的力量，就算用器材也給了租金。
楊舟也詢問教授，最後會不會因爲歸屬權和所有權都是自己的，導致學校對他有意見。
白書龍表示這完全不需要擔心，學校看重的是名。
只要通訊地址是學校，不會有任何麻煩。
掃平一切障礙後，楊舟加快撰寫論文速度，甚至給大棚裏的胡蘿蔔澆灌更多空間泉水，讓蘿蔔長得更快。
當然在論文中，楊舟標記的時間，是正常胡蘿蔔的生長時間。
白書龍站在他的一邊後，楊舟決定繼續隱瞞營養液的事。
一旦公開，有關部門可能都會找上門詢問營養液的問題，國家肯定不會強制楊舟交出技術，但會引起國外很多人的注意，對他人身安全也會有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