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霈帝扶着她下巴看了看,嚴肅的道:“沒有,還是很瘦。”

    糰子拿着他的大手,悄悄往小肚子上放了放:“可能,可能胖的不大明顯。”

    明霈帝摸了摸肉乎乎的小肚子:“稍微胖點兒怎麼了?”

    糰子嘆了口氣,咕咕噥噥:“稍微不稍微的,這誰能控制的住呢?阿孃這麼愛心寶!!再說了,心寶一個人的努力,怎麼能比的過這麼多御廚這麼多年的努力呢!”

    噗!

    明霈帝笑的不行。

    祖孫倆嘰嘰呱呱的說着。

    外頭影衛過來稟報:“皇上,顧半眉家裏的東西都拿過來了,各種東西有不少。”

    糰子還挺感興趣的,拉開耶耶的大手坐起來:“心寶去看看。”

    明霈帝道:“讓人陪你去,晅兒和花時呢?”

    元沈絕在外頭應聲:“臣在。臣叫人去叫花時、大白和懸濟了。”

    明霈帝嗯了一聲:“去吧,都是毒物,要小心再小心。”

    元沈絕應了一聲。

    於是心寶就滑下來,被元沈絕牽着手手,去那邊了。

    遠遠見幾個徒弟在那兒等着,心寶想到什麼,忽然停下來,然後轉回了身。

    元沈絕莫名,蹲下看她:“怎麼了?”

    “別吵,”糰子道:“心寶要找找感覺。”

    元沈絕挑眉看她,就見糰子萌萌噠小表情,變的嚴肅又正經,然後抽了小手手,自己走了過去。

    三個徒弟向她行禮,糰子一本正經的點了點頭:“乖。”

    然後她就揹着小手手走在了前頭,非常有師父範兒。

    白骨生和薛懸濟的態度,其實還都挺端正的,也不覺得糰子的表現有問題,只有郝花時,其實是奶爹心態,但就數他裝乖巧裝的最像。

    幾個人一起進了房。

    影衛掘地三尺,把顧半眉的瓶瓶罐罐全都弄了來,因爲心寶不夠高也不夠靈活,大白又不靠譜,郝花時又不懂醫術,所以最終決定讓薛懸濟動手。

    其實心寶一點也不緊張。因爲這個時候,又不會有裝一瓶子毒氣這種,所以都差不多是安全的。

    幾個人一一的辯認。

    白骨生是個江湖神醫,本來就很擅長這些,大部分不用糰子,他都能分出來,餘下的心寶也能分辯出來,總的來說,顧半眉的毒術算是非常細緻,但並不足以驚豔,倒是有一些看起來像是處理外傷的東西,好像還挺不錯的。

    元沈絕一直在後頭看着,一直到全部看完了,才問:“沒有香?”

    糰子愣了一下:“什麼香?你說壞道士的香嗎?那沒有的。”

    郝花時道:“你懷疑有香?”

    “不是,”元沈絕也有點兒好笑:“我是十年怕井繩了,我看那幾個人,都挺狂熱的,我就忽然想起那個賊道人來了。”

    “那不一樣,”郝花時道:“這幾個人再狂熱也還是個人,那些人根本都不像人了。再說了,肯定狂熱啊,幹這種誅九族的事兒,不能把人說的狂熱的,也當不了頭頭。”

    元沈絕點了點頭,“說的也是。”

    天從在旁邊也道:“那道人的東西,本就是意外得到,據他說學會了之後,就都毀了,應該不是說謊。他的巢穴,皇上也叫人去探過了,他死了之後那些害人的陣法就都沒用了,但也叫人毀了,你就放心吧。”

    糰子聽了幾句,就道:“心寶知道老婆爲什麼十年怕井繩!”

    郝花時道:“爲什麼?”

    糰子道:“因爲心寶覺得,這個鄭什麼,肯定也是一個長的很像好人的人,所以一想,就跟壞道人是一個類型的!!”

    元沈絕也不由得好笑:“確實,這種事情,一個真小人做不了,還就得是一個僞君子。”

    郝花時興致勃勃:“你們說,這個人現在躲在哪兒啊??”

    天從不熟的時候十分高冷,其實熟了也很能說話,道:“我覺得,他肯定躲在京城,好聽到各處的消息!!”

    郝花時搖了搖頭:“我跟你們說,這事兒你們要不要跟我打賭??我覺得這個人,他鐵定會給自己下了毒,然後,假裝成被紅幫脅迫過的人,來找心寶求醫!!”

    “不能吧?”天從道:“那幾個人又沒死,難道認不出來??”

    郝花時道:“你是不是傻?那顧半眉雖然沒說,但他可是說過,毒術是他自己研究的,那他最擅長的就是毒,他功夫又一般,那他師父到底教了他什麼?會不會是易容術?那這個鄭舒北,嘿,這名兒起的,真鼠輩!!總之他會不會是一個易容很高明的傢伙?在每一個徒弟面前,都有一個不同的身份??”

    天從對他上下打量:“要這麼說的話,你有點像啊。長的像好人,又會易容,如此神祕,有好多身份??”

    郝花時:“……”

    他幽幽的道:“天從兄,你怎麼忍心這麼對人家,人家這麼單純善良,怎麼可能是反賊頭子!!你這樣人家要傷心了!!”

    天從一邊搓着雞皮疙瘩一邊道:“更像了!!就得這麼不要臉的人才能成大事!”

    糰子忍不住插話:“花時纔不是壞人,心寶認的出來的!!”

    “哼!”郝花時跑到糰子跟前蹲下,讓糰子抱着他脖子,一臉的小人得志:“天從兄,我可是有師父罩的人!!”

    天從笑着請罪。

    元沈絕也笑道:“花時倒不會,主要是功夫不足以震懾衆人。”

    郝花時:“……”

    他又站起來道:“那你們要不要打賭?”

    天從道:“我還是覺得這樣有點冒險,他未必會來。我賭了。”

    元沈絕也難得的參與了一下討論:“我倒覺得花時說的有點道理,他敢造出不止一個‘正統’,那就說明,他其實並不是一個求穩的人。再說了,他一直龜縮着可能安全,但他汲汲營營這麼多年,怎麼能甘心什麼都不做?那花時說的方式,不失爲一個險中求勝的良策。我站花時這一邊。”

    糰子積極參與討論:“可是心寶本來想把這些解毒的方子,都公佈出去的,就像裂心蠱一樣。”

    “可以公佈,”元沈絕沉吟了一下:“拖幾日再公佈,可能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穫。”

    他跟郝花時,交換了一個彼此都明白的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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