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子卿封爲郡主的消息很快便在朝野傳開,一些知道消息的大臣早早便到將軍府祝賀。
衛戰天苦笑着臉迎客,不知自己女兒下一步計劃究竟是什麼。
慕騰黎自然也是知道了這個消息,破天荒的將衛子卿請到了府外一聚。
春酒樓,京兆城著名的湖上景樓,這裏也自然只有花了大價錢的人才能進來。
衛子卿站在酒樓門口,不住感嘆,大約闊綽的人生活就是這般奢靡吧。
慕騰黎已經在雅間等着了,這裏十分安靜,衛子卿到了屋內,這是一間靠着窗邊的房間,一眼便能看到外面的風景。
“王爺如此大費周章的喚我到這裏,不會就是爲了賞風景吧。”
衛子卿坐下,一直未等到慕騰黎開口,她便自己張口了。
“衛小姐應該沒有來過這裏,日後若是和親到了江北,荒漠枯黃,想看這樣的景色,也尋不到了。”
他這話極具意味,衛子卿眉眼笑開。
“王爺這話說的是。”
兩人一言一語,至此一句便沒有了下文。
酒樓外設有船隻畫舫,繞着酒樓遊行,裏面是歌舞的表演。
衛子卿看着船隻走進,不由的跟着裏面的歌打着節拍。
她倒是瞬間想開了,爲何這些人喜歡到這裏享受。
如此美景又配美人歌舞,她一個女子看了,都覺得此乃人間之最。
衛子卿正欲端起酒杯,向船內的歌姬敬酒,卻在閃光劍,一枚飛鏢落在了屋中。
若非她躲的及時,恐怕便在這一瞬間就沒了性命。
慕騰黎見狀,將手中的酒杯扔了出去,而那些自船隻上跳舞的女子,則飛到了屋內。
“王爺,這幾位不會是你僱來殺我的吧。”衛子卿打趣着,一腳踹開桌子,迎擊上的衝到面前的女子。
“本王若有這想法,何必如此麻煩。”慕騰黎確實沒有先到,居然有人盯着了衛子卿。
那幾名女子顯然是衝着衛子卿去的,並無意與慕騰黎糾纏。
這些人似乎是受過專業訓練的殺手,她們的步伐有章法,且圍成一個陣,輪番而上,將衛子卿逼到了牆角。
“既然不是王爺,那你還不出手幫忙?”
見他只是剛剛出手一次,便在一旁看着,衛子卿不由鄙視起此人。
若是普通的殺手,她自然輕鬆解決了,可是這幾名女子步伐詭異,她一時未能辨明破綻。
慕騰黎倒是在這時說起了風涼話。
“這時候知道本王的用處了,若是日後到了大漠,遇到危險,可是無人能夠幫助衛小姐了。”
他這話委實欠揍,衛子卿不願與其多話,既然不肯幫忙,她便自己迎敵。
今日出門未帶佩刀,她只得尋找機會,奪取其中一人的兵器。
好在這屋子小,三名女子已經站不下了,衛子卿彎腰,將一名女子的裙襬掀起,隨後趁她不備,將其手中的劍奪了過來。
只是她這是冒險的一招,雖然動作已經很快了,但肩膀還是中劍。
有他的幫忙,衛子卿輕鬆許多。
兩人合力,倒是將這三名女子制服,不過她們都是死侍,見無力掙扎,便咬舌自盡了。
“嘖嘖,真是悽慘。”衛子卿搖頭可惜,一轉頭,卻見慕騰黎盯着自己的肩膀發呆。
“王爺色相不成,看小女子的肩膀做什麼嗎?”她只知道自己中了刀傷,並沒有注意肩膀後面的衣衫已經被挑破。
而慕騰黎盯着的,正是上面的鳳凰花紋。
衛子卿忽覺不妙,該死,血跡加熱氣是會讓那花紋逐漸顯現出來。
她連忙扯掉一塊衣袖將肩膀包上,她不知道慕騰黎是否已經看到,慌忙說着話,轉移他的注意。
“王爺還在看?難不成從未見過女子的身子不成?”
她這也是試探,不過慕騰黎的反應好似並沒有發現一般。
“本王自然看過,不過像衛小姐這般細皮嫩肉,粉紅多嬌的,還是第一次見。”
他這滿口的污語,攪合着衛子卿十分不悅。
“王爺還請自重。”
兩人這次見面,倒是鬧得如此不堪,這些人不是慕騰黎安排的,他自然會去調查。
命人將衛子卿送回府中之後,他便回到了府中。
“巫忠,你可知,凰圖騰的主人有何特徵。”
一旁伺候的巫忠有些愣住,他與王爺一樣,世代守護凰圖騰,自己是知道的。
“王爺,凰圖騰的主人,身上會有鳳凰花記,遇溼則顯。”
巫忠如實回答。
慕騰黎沒有說話,鳳凰花紋,今日,他看到了。
之前,慕騰黎有就想過,衛子卿作爲衛家的小姐,又進過密室卻沒有遇到危險,是否就是凰圖騰的主人。
但是他也試探過,自宣揚出去的凰圖騰丟失以後,衛子卿便再也沒有關於尋找凰圖騰的任何表現。
這讓他本來心裏存有的猜想漸漸消散。
但是今日,他居然看到了鳳凰花記,原來衛子卿就是凰圖騰的主人。
想起此處,慕騰黎不由的笑出了聲。
“兜兜轉轉,還是你呀。”
看着王爺無故的笑臉,巫忠有些愣住,在他的記憶中,王爺許久沒有如此開懷的笑過了。
笑聲傳到屋外,管家心中疑惑,卻也感念,終於有讓王爺開心的事情了。
衛子卿回到府中,吩咐小藝將藥箱拿到屋子裏,便給自己關起來。
如此折騰,肩膀的血跡已經幹了,衛子卿看了一眼鏡子,肩膀的花紋並沒有出現。
她在腦中回想着慕騰黎看向她肩膀時的眼神。
“他究竟是否知道,關於凰圖騰的事情?”這點衛子卿不確定,只能自己小聲唸叨着。
“卿兒,卿兒,開門,是爹。”
衛戰天在聽到衛子卿受傷的消息之後,連忙趕了過來,看着小藝在門口蹲着,便急忙上前敲門。
衛子卿長嘆一口氣,消息傳得也太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