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峯挑眉,這衛子卿的確聰明,到讓他有些刮目相看,齊峯擡腳,坐在窗柩上,一隻腳垂在下面。
衛子卿是聰明,他便也不裝:“看來衛姑娘是看明白了。”
衛子卿冷嗤一聲:“皇后的人還未走,恐怕這太子也不會讓子卿回府了,不過太子招待都敷衍了,難道這就是太子府的作風?”
齊峯聳聳肩:“也許吧。”
衛子卿皺眉,齊峯這般隨意的舉動,與太子的關係,恐怕不止是主僕這一層。
另一邊,太子書房。
慕鈺風揉揉腦袋,這看了半天的文書,一邊的早膳早就涼了,外頭的丫鬟也不敢隨意進來打擾太子殿下,每每這個時候,太子殿下都不允許他人靠近書房,除了管家。
“咚咚——”
“進來。”
管家躬着身子進來,瞧着太子一旁的早膳還未動:“殿下,我給您端了碗蓮子羹,您嚐嚐,您這不是早膳可不行。”
“嗯。”慕鈺風看完了文書,這心下也輕鬆了不少,老王這麼一說,他的確是感覺有些腹中空空。
老王瞧着太子好不容易吃了點東西,才舒了一口氣。
自太子小時開始,便以課業爲重,皇帝對太子也是嚴厲管教,這才養成了太子如今這般性子,可是這樣執拗,每日不看完文書不食,讓管家卻是十分擔心。
管家瞧着太子吃了一半便將碗放下:“太子,可是不合胃口?”
慕鈺風搖搖頭,看着管家嘴角含笑,示意自己無事,提筆在紙上問衛子卿的情況。
“這衛姑娘尚在府中,奴才明白您的意思,沒有讓人去管她,這衛姑娘倒也是安分,不過皇后的人在外院候着,也不能讓衛姑娘隨便就出去了不是?”
慕鈺風滿意的瞧着管家,他辦事,慕鈺風是放心的。
他擺了擺手示意管家退下,自己又拿起摺子看了起來。
不過這衛子卿這般安分,到是讓慕鈺風有些微微驚訝,這衛子卿向來在他眼裏都是爲人高調,做事莽撞,上次在菊花宴不過是運氣好,才得了這頭籌。
不過後來聽說得了這縣主身份,卻是愈發猖狂,仗着太子妃的身份,在京城耀武揚威,還聽說這芙蓉街與他人起了衝突。
想到,這裏,慕鈺風冷哼一聲。
突然,門被打開,慕鈺風擡頭。
只見齊峯走來:“你怎麼還在看文書,你累不累?”
慕鈺風並未理他。
“太子殿下,你到底看不看診?”
“......”
“慕......”齊峯嘆了口氣:“罷了,雖然外界傳聞衛子卿卻是劣跡斑斑,配不上你這太子妃的位置,我看啊,這衛子卿到與外面說道有些不像。”
慕鈺風聽齊峯這麼一說,到是有了興趣,擡頭望着他,好似在看一個笑話。
“你這麼看着我幹什麼?”齊峯皺眉,徑直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翹着腿,慕鈺風飛來一個眼刀,齊峯才撇撇嘴放下腿。
“說來聽聽?”齊峯挑眉:“好——”
“你猜那衛子卿現在在幹嗎?”齊峯問道。
慕鈺風微微擡眼,示意他繼續。
“行吧,這衛子卿到是擔子大,竟然在這和偏殿睡着了,你猜人家怎麼和我說的,說您今天恐怕不會讓她給您看診,那地方僻靜,是個睡覺的好地方。”
說着齊峯便笑出了聲,這還是第一次,又女子,把太子府當成了睡覺的去處。
慕鈺風卻是臉色冷了下來,心中想到:“這衛子卿,果然一點沒有禮儀可言,京城貴女,有那個女子如她這般放肆。”
“但是說實話,阿鈺,衛子卿,是個聰明人,他一眼便看出,我不是簡單的侍衛,她那眼神,一看就是懷疑。”
齊峯這麼說着,慕鈺風放下手上的摺子,用一種微微訝異的眼神望着他。
“騙你幹甚,?”齊峯拿起桌上的蘋果,在懷間擦了擦,便咬了一口:“不錯。”
慕鈺風睨了他一眼。
示意他出去。
“是。”齊峯笑笑,便一下子竄出了們,門外的丫鬟被齊峯這麼一嚇:“齊侍衛!”
“息怒息怒。”齊峯抱拳,便咬着蘋果,出了太子府。
這齊侍衛,倒像個閒散人,哪裏有個侍衛的樣子,偏偏這太子根本一點不管他,丫鬟心中腹語,一臉無奈搖搖頭。
屋內,慕鈺風不知爲何,心下突然煩躁起來,這手上的書卷,也根本看不進去。
這倒是第一次......
想着,他便起身,穿着件外衣,出了屋子。
“太子——”前往偏殿的路上,婢女和小廝看見太子紛紛施禮,面露訝異之色,這太子,已經許久,未來過偏殿了。
也正是因爲這樣,偏殿才常年被疏忽,出了偶爾的打掃,看起來,卻是比主殿簡樸的好些。
衛子卿所在的院子,叫悠竹殿,慕鈺風雙手疊着,交叉覆在身後,擡頭望着這三個字。
他也不知道,自己爲何,會到這裏來。
自從齊峯和他說了這些事,他便心中有些煩躁,從來沒有人,敢這般無視他,也從來沒有人,在太子府,也敢這般放肆。
不知是怒氣,還是好奇,讓他無法心靜,索性出來散步定定心。
可是,這走着走着,便走到了悠竹殿前,往裏望去,殿內陳設簡單,院裏只有一章石桌,除了一顆古樹,將屋子環繞其間,便再無其他。
不過,比起主殿,的確是幽靜不少。
而此時,衛子卿正在裏面。
慕鈺風想到這裏,面色便黑了下來,轉身便欲離開。
秋風吹起他的衣襬,少女清冷的臉突然出現在他腦海裏,突然,有變得張牙舞爪,不知禮儀風度,這樣一個複雜的形象出現在慕鈺風心裏,攪得他莫名煩躁。
他停下步子,轉身進了悠竹殿。
殿內十分安靜,直到他走到門前,都沒有任何聲音,這女人,當真是睡了?
慕鈺風冷着眼,果真是大大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