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姨娘?之前那個嬤嬤不是說夫人麼,怎麼又成了姨娘了。”
百姓一:“這你就不知道了,我表姑的女兒的丈夫是給衛府送魚的,說是小姐的生母纔是正兒八經的夫人,這現在的夫人是從妾擡上來的。”
衆人:“怪不得,原來是妾啊,難登大雅之堂。”
老鴇見衛子卿現在好說話的樣子,大庭廣衆應該也不會怎麼樣,就直接說道:“你把五十兩給我,這件事就這麼算了,不然我今天就不走了,祁右不過50兩銀子,對於你們官家應該不算多。”
衛子卿面露難色,有些支支吾吾的。“我沒錢,我每個月只有十兩銀子,打賞月錢下來,一點不剩了。”
衆人的心裏都有些爲衛子卿感到心疼,明明是個千金小姐,一月的月錢才十兩,可想而知這護國府是有多尖酸刻薄,衛子卿生活該有多麼的如履薄冰,看這軟弱的樣子,以前有多小心翼翼。
老鴇一聽就不幹了,“那就把你姨娘喊出來,她送的人,收的錢。”
衛子卿有些疑惑的看着老鴇,一臉天真的說道:“姨娘?小廝不是說姨娘已經在門口,這才讓我出來的麼?”
這話一出衆人就都明瞭了,這韓姨娘自己捅的事自己不來,讓小姐出來頂事。
而此時在院子裏的韓姨娘緊緊握住雙手,走來走去,不知道怎麼辦,這時,一個小丫鬟急急忙忙的跑了過來。
“夫人,你快出去看看吧,外面那些人開始說我們府苛刻小姐,而且,而且老爺也快下朝回來了。”
韓姨娘坐不住了,整理了一下衣服,帶着幾個丫鬟,飛快的朝門口走過去。
出門就看到站在老鴇對面的衛子卿,文文弱弱的,沒有一點攻擊性,安靜的無話可說,但也是這種性子,更招男子喜歡,跟她那個賤人孃親一般沾花惹草,韓姨娘在心裏暗暗說道。
眼尖的衛子卿看到剛到的韓姨娘,輕輕的挑了挑眉,隨後轉變了一副唯唯諾諾像只受了驚的兔子一般,細聲細語的說道:“姨娘來了。”
衆人的目光隨着衛子卿的話落看向了大門口的韓姨娘。
韓姨娘溫婉的扯起嘴角,自以爲有着當家主母風範,在下一秒就崩裂了
百姓1:“續絃果然沒有正夫人好看,雖然沒見過夫人,但看小姐的模樣就知道她孃親肯定不差,小姐如今就是被欺壓怕了,如果是按其他嫡小姐來培養,那肯定是風華絕代,東臨第一美人。”
百姓2:“本來你不說,我覺得這續絃在氣質上還是可以的,但你這麼一說我只能說這氣質敗於人品。”
……
他們的交流聲不大,但韓姨娘也剛好能聽的差不多,頓時,就有些一口氣上不來,要暈過去,但暈過去不是更丟人。
韓姨娘慘白的臉上強行扯出一抹笑,讓人看着極不舒服,卻還要端着架子,慢悠悠的走到老鴇面前,尷尬的笑了笑,但又不能失了儀容,“老鴇,不過五十兩罷了,這就給你,不是什麼大事,小姐做的事,我能衛府向你賠禮了。”
站在一旁一直安安靜靜的衛子卿弱弱的說了句話,“姨娘是不是所有犯錯的丫鬟都要受到處罰。”
韓姨娘不可置否的回答,“自然是,我衛府紀律嚴明,人人平等。”
衛子卿乖巧的點了點頭,“既然姨娘都這樣說了,那我今天請了將軍府的小姐遊玩,現在剛好可以做個見證,珠翠,你去找珠心把葶兒帶了上來。”
顧止戈一襲紅衣,冷豔妖異,一頭青絲垂下,彷彿瀑布。金釵將長髮挽起一個簡單的髻,紅色的鮮花散出濃豔的氣息,襯得女子也妖豔惑人。
親暱的摟着衛子卿的脖子。
“好啊,子卿說怎麼,就怎麼。”
等珠翠和珠心把葶兒帶上來後,衛子卿不緊不慢等我說道:
“這個奴婢方纔說姨娘讓我去門口,自稱“我”如此的尊卑不分,口口聲聲說是姨娘的人,所以我就小小懲戒了一番,以免日後在貴人面前說錯話,辱了爹爹名聲。
可剛剛這個賤婢辱罵我孃親,辱罵公主可是大罪,所以我就把她帶了過來,這賤婢模樣生的極好,五十兩銀子也值,姨娘你說呢?”
韓姨娘的嘴角有些抽搐的看着滿臉紅腫的葶兒,有些不忍,畢竟那是她的心腹,是她的得力助手,抱着想保下她的心開了口。
“我覺得這丫鬟被打成這樣,多半是毀容了,九教應該也不會收,是吧老鴇?”
威脅的口語像一個石頭砸在了老鴇的心上,一轉頭就對上了衛子卿的眼睛,依舊是唯唯諾諾的,但其中意思,也瞬間明瞭。
老鴇露出一副如獲至寶的樣子,快速的把五十兩影子給衛子卿,“不不,這比今兒早送來的那個丫鬟好多了,至少這個不會毀容,那個已經毀的不能再毀了。”
衆人一陣唏噓,打的毀容,這是何等的心狠手辣啊,一個女子最在乎的莫過於容貌了,如果毀容,豈不是一輩子都毀了,頓時所有人看韓姨娘的眼神都有些鄙睨。
老鴇不在乎的拉過哭的慘兮兮卻不能言語一句的葶兒,催促着韓姨娘把賣身契拿來。
韓姨娘招了招手,示意身邊等我丫鬟去拿葶兒等我賣身契。
葶兒看到韓姨娘把自己賣身契交出的那一刻,就知道自己完了,任由老鴇帶走自己。
等老鴇走後,衆人知道沒什麼可看的就紛紛離開了,不過這事也在茶館被當作笑料談了許久。
韓姨娘一臉陰沉的走進府裏。
幽居苑
衛子卿和顧止戈靜靜地站在一旁看郎中給珠鶯看診,等郎中看完後,衛子卿跟着郎中走了出去。
郎中恭恭敬敬的向衛子卿行了禮。
“大夫前些日子是不是給府上的韓姨娘看過診,她爲啥風寒卻不見好。”
郎中猛的跪下了身子,老淚縱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