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女子走到一張桌子前,紅衣女子“哎呀”一聲,聲音嬌媚萬分:“這凳子不夠的,綠柳,紫藤,快去借兩個過來。”
衛子卿心中暗想:她們那邊明明凳子夠用,爲什麼一定要借呢?這些姑娘似乎身手不錯,她們又是哪一路的人呢?
那穿綠衣的綠柳走到衛子卿他們這邊,嬌笑着說道:“這幾位朋友,可否結凳子一用?”
顧止戈擡起頭,凌厲的目光直射過去:“走開!”綠柳嚇得“啊”了一聲,轉身跑回去,像是眼淚都要流出來:“這位公子可真是的,不借就不借,幹嘛嚇人啊?”
衛子卿笑笑,她知道這幾個女子不簡單,可顧止戈的樣子,也太不懂得憐香惜玉了。
紫藤走到王老闆和秀才那邊,微微一笑,還沒等開口,秀才連忙搬起兩個凳子送了過去:“姑娘,有需要直接告訴秀才就好。”秀才這樣子,倒是非常憐香惜玉!
紅衣女子嬌笑着,對早就候在一旁店家說道:“來一桌上好的酒席。”
店家連忙說:“姑娘,給您上小店最好的燕翅席,成嗎?”
紅衣女子皺了皺眉頭,嘆了口氣:“唉!看來這小地方,也拿不出更好的東西了,就這個吧。”說完眼波流轉,掃到秀才臉上,衝秀才眨了眨眼,秀才立刻骨頭都酥了,對那女子說:“姑娘,你們這是出來遊玩兒嗎?”
那女子掩口輕笑一聲,說道:“是啊。”
秀才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們,問道:“姑娘,你們都是女子,可不要遇見歹人,小生也是出來遊玩,不如和姑娘們做個伴?”
聽了這話,衛子卿輕哼一聲,暗想:這秀才果真是個酒色之徒!
那個黃衣服的小姑娘一聽,咯咯笑了起來:“誰要跟你一起,誰又知道你是不是個歹人?”
秀才笑笑,問道:“那兩個姑娘,一個穿綠一個穿紫,叫做綠柳紫藤,你呢,你是不是叫黃什麼?”
那小姑娘咯咯又笑:“好你個秀才,我叫黃鶯,那個是粉蝶,我們姐姐叫...........”
秀才連忙問:“叫紅什麼?”
黃鶯小姑娘笑得更厲害:“姐姐不叫紅什麼,她姓葉,名叫傾風。”
葉傾風用指頭戳了一下那黃鶯:“死丫頭,真是沒見過男人,一個秀才就把大家的名字都問出來了。”
說着擡眼問秀才:“秀才,你旁邊坐的那位朋友可否介紹一下?”
秀才連忙滿臉堆笑道:“這是王老闆,我們也是剛剛認識,請我喝酒來着。”
葉傾風媚眼一拋:“原來都是萍水相逢啊,大家真是有緣。”
秀才小聲說:“對,您提醒的是,我這就回去。”說着貼近王老闆耳朵:“惹火了,可不讓我抱了。”兩人哈哈大笑,秀才走回衛子卿的桌子,臨坐下還回頭看了葉傾風一眼。
顧止戈看秀才回來,哼了一聲,他和青舒本來是急着走的,此時又都不動了,但兩人的手都按在劍柄上,像是蓄勢待發。
秀才貼近衛子卿,小聲說:“你剛纔擔心我,還是你對我好。”衛子卿瞪了他一眼,根本不理他,秀才無聊地倒了杯酒自語道:“糟了,真生氣了。”
只聽那葉傾風說道:“王老闆,咱們在這裏碰見,真是幸會,敢問王老闆是做什麼生意的?”
王老闆對着笑:“呵呵,小生意而已。”
葉傾風眼睛轉了一轉:“我猜,是做瓷器生意吧?”
王老闆哈哈大笑,眼睛望向青舒和顧止戈,尖細的聲音又響起:“姑娘真風趣,其實我看,做瓷器生意的是那兩位公子纔對。”
青舒一聽,連忙拱手道:“王老闆見笑了,我們兄弟二人,哪兒是做生意的材料。王老闆和傾風姑娘莫不是對瓷器感興趣?”
哈哈哈哈————幾夥人都非常誇張地笑了起來,秀才左右看看,也跟着狂笑,一時間,廳堂裏除了衛子卿都在笑。
笑聲停下,衛子卿惱到:“你亂笑什麼?”
秀才小聲說:“都在笑,我跟着湊個熱鬧。”
那穿綠衣的綠柳說道:“王老闆,您帶着這麼多隨從,您的生意一定不小。”
王老闆笑道:“區區小本生意,區區幾個隨從,何足掛齒。”
葉傾風“哎呦”一聲:“這麼大的排場,還叫小生意?那我們這些人可怎麼比啊?”
王老闆嘿嘿一笑,慢慢說道:“姑娘,您的排場還小嗎?”
正說着,第二桌上好的燕翅席擺了上來,葉傾風笑着說道:“姐妹們,想來大家都餓了,這粗茶淡飯,大家將就些吧。”
這時,門口一陣喧囂,一個大嗓門喊道:“店家,端上你們這裏最好的酒席!”隨着話音,又進來幾個勁裝大漢,個個身形彪悍,腰間帶刀,店家忙說:“幾位客官,對不住,小店上好的燕翅席今兒個早上已經擺了兩桌,已經沒有材料了,要不,次一等的成不?”
那爲首大漢啪地一拍桌子:“孃的,以爲老子沒錢?”說着嘩啦啦抖出一大堆銀子,他揪着店家的脖子,指着銀子說道:“看看,你認識不?它他媽叫銀子!老子又不是沒喫過燕翅席,還不把這放在眼裏,去,做去!做不出來,老子拆了你這店!”
店家嚇得說:“客官,小的馬上去採買,稍後就給您上來。”
那大漢抓住一錠銀子,“啪”地塞在店家衣領裏,還使勁兒拍了拍:“孃的,還是跟銀子親!去吧,給老子好生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