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裏,秀才又是一笑,也好,要是真有那麼一天,那就會上一會!
這時,衛子卿的馬突然停下,她回頭說:“秀才,你不許再跟着我!我自己去找要找的人,自己去辦要辦的事。”
秀才笑着點頭,還沒忘了摸摸鬍子:“那好,你走你的。”
“你不許和我走一條路,不然我揍你。”
“好。”
衛子卿疑惑地看看他,這麼痛快就答應,一定是又有詭計!果然,她剛要走,秀才就喊:“等等!”
衛子卿咬咬嘴脣,氣得想用包袱砸他,轉念又一想,不行,他一定會藉着送包袱又跟上來,看看這次他又要耍什麼花樣,反正,自己絕對絕對不會允許這“老秀才”再出現!
秀才笑着騎馬走近衛子卿,問道:“你是不是沒盤纏了?”
衛子卿臉一紅,他怎麼什麼都知道。這些天盤纏確實都花光了,跑出來這麼多天,多多少少也懂事了些,總不能再要別人請自己喫飯。
秀才笑道:“我也沒盤纏,不過我知道前面不遠有一戶人家,他們家二公子爲人仗義,我包袱裏的東西送給他,他一定會拿些盤纏給我們。那時候你再走也不遲。”
衛子卿秀眉一挑:“好你個秀才,你包袱裏是什麼東西?從哪兒弄的?”
秀才道:“反正是件寶貝就對了。”
“偷的?”
“哪裏!我堂堂秀才,怎麼會做這種事情?我這是換的。”
衛子卿哼了一聲:“換的?是和換逐月一樣的換法吧?”
秀才哈哈一笑,打馬飛馳:“快走吧,最好那二公子在家!”
走了沒多一會兒,就到了一處大宅院,看那氣勢,絕不是普通人家。秀才下了馬,對衛子卿說:“女強盜,你先等我一會兒,我去去就來。我的馬在你這裏,你可別先走掉。他們萬一不給我盤纏見財起意,想吞了東西拿人,你可得救我!”
說完嘻嘻一笑,翻牆跳進了大宅子。
衛子卿滿心狐疑,秀才不是說那人家會仗義疏財嗎?怎麼又見財起意了?大白天的不好好從門進去,他跳牆幹什麼?
他,一定又在耍花樣!
在院牆外等了好久,也不見秀才出來。衛子卿開始着急,她仔細觀察了一陣子:這戶人家宅子比自己家大一些,但是隔着院牆看那些屋頂飛檐,並不覺得如何氣派。倒是門口有不少訪客,態度都很恭敬,看來這一家在當地很是受人尊敬。
這死秀才,既然說是去拜訪,爲什麼不好好地走大門?他翻牆進去,萬一被人看見,不就會被當成小偷嗎?還不出來?是不是又惹惱了人家?他總是一副嘻皮笑臉玩世不恭的模樣,難怪總惹別人不高興,以後要好好教訓他,要是再敢對別人不恭敬,一定要他頭上頂出十個大包來!
秀才,怎麼還不出來啊!
一個時辰過去了,還是沒有動靜。衛子卿越來越着急,秀才一定是頂撞了人家,被拿住了,或者是那個二公子真的見財起意,拿了東西不放人。不行,怎麼也要進去看看!
就在這個時候,從大門口出來一個小丫環,她四處望望,最後朝着衛子卿的方向走來。她穿着翠衫,大大的眼睛甚是靈動。這小丫環走到衛子卿面前,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問道:“請問這位可是卿兒姑娘?”
卿兒?這還真成了自己的名字了?衛子卿點點頭。小丫環又說:“卿兒姑娘,我們家二公子說,您要找的人在怡香茶苑。”
“怡香茶苑?在哪裏?”
小姑娘笑笑:“姑娘別急,公子要我帶着您過去。”說完招招手,大門口一輛馬車行了過來,小姑娘又對旁邊一個小僮說:“永夜,去把馬安頓好。”
那個叫做永夜的小僮牽過馬,笑着說:“果果姑娘,瞧,這又是從哪裏弄來的好馬。”
小姑娘果果笑道:“那誰知道,每次不都是這樣!”
衛子卿心生疑惑,聽這口氣,他們好像和秀才還很熟的樣子,這小僮莫非認識秀才?秀才難道是他們家常客?不管怎樣,先去看看再說。
衛子卿跟着果果上了馬車,總覺得果果在一邊偷偷看自己,臉上滿是探究的神情。衛子卿問她:“小姑娘,剛纔你可見到了一個秀才?”
果果眨眨眼睛:“卿兒姑娘要找秀才?我們家二公子說得沒錯,您要找的人就在怡香茶苑,去那兒的都是秀才!”
衛子卿一聽,恨得牙直癢癢,死秀才,好好的又去什麼怡香茶苑,這人怎麼總是節外生枝啊!
到了怡香茶苑,衛子卿發現這裏的規模和雅緻遠遠超出自己的想象,茶香四溢,絲竹悠揚,可這裏本是怡情的清淨之處,怎麼會有這麼多人?
從門口開始,已經排了一個長隊,翹首盼望着,像是在等着什麼重要的人。還有些十幾歲的小姑娘,穿着漂亮的新衣,戴着精巧的首飾,湊在一起嘰嘰喳喳小聲議論着。一個紫衣姑娘問旁邊的黃衣女郎:“你見過二公子沒有?”
“沒有啊,我是到這裏探親的,聽說祁家二公子回來了,這才............”
“那你可真有福氣,他難得回來一次,瞧,都這麼多人等在這裏了,一會兒他進來,咱們多往前湊湊,拿不到字畫,看上他一眼也是好的。”
“他真的像傳說的那樣俊朗嗎?”
紫衣姑娘臉上滿是嚮往的神情:“那當然。誰不知道祁家的兩位公子,最是風流倜儻,可惜大公子已經成婚了,這二公子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