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仵作皇妃 >第三百二十章 傷病
    顧止戈盯着祁澈,恨恨地說:“少裝蒜!你不說是嗎?就讓你領教一下我手中的大刑!”

    祁澈笑嘻嘻地說道:“我這人最是怕死,若是知道早就說了,何必受這些皮肉之苦。你想動大刑,怕不是因爲瓶子,而是因爲她吧?你想着她,可惜她心裏沒有你。”

    “想激怒我以求速死?哼,沒那麼容易!我一定會慢慢折磨你,讓你享受這天下最殘忍的酷刑!”顧止戈厲聲說道:“帶出去!”

    祁澈被吊了起來,駝子在一旁不停地咳嗽,顧止戈有些不耐煩,吩咐道:“快給四哥搬個凳子。”

    駝子坐下,還是咳。顧止戈不再理他,拎起一根鞭子冷冷地看着祁澈,祁澈道:“要動手就快些,婆婆媽媽的做什麼?”

    顧止戈的眼睛緊眯了一下,擡手就是一鞭,這鞭子不同尋常,上面帶着無數倒刺,幾鞭下去,鞭上掛滿了血肉。祁澈咬緊牙關一聲不吭,顧止戈越發惱怒,他就是想看到祁澈痛哭告饒的模樣,卻沒想到他哼都不哼一聲。

    顧止戈手上愈發用力,“啪啪”連着打了數十鞭,祁澈實在熬不住了,在意識到自己將要昏倒的時候,他突然衝着駝子一笑。

    奇怪的是,駝子看到祁澈的笑,突然就不咳了。

    連着幾天,顧止戈的酷刑漸漸升級,手段越發殘忍,有時候連瓶子都不問就上刑,似乎不是爲了追查青花瓷瓶的下落,而是爲了泄私憤。

    他果然被紀綱訓練得更加狠辣,幾個月來,已不知在他手下死過多少人。對祁澈,他不急,因爲他一定要看到祁澈眼中的光芒失去,一定要看到他生不如死的模樣。

    他曾經有一天親手給祁澈灌下毒藥,看着他毒發痛苦的樣子,再喂上祁藥。接着再換另一種毒藥,然後再喂祁藥..........他想看到祁澈面對死亡的恐怖和垂死的掙扎,可是那小子讓喝啥就喝啥,連眉頭都不皺一下。

    爲什麼?對着一個毫無還手之力的人會有如此的挫敗敢?!顧止戈不甘心,總有一天要他求饒!

    這一天,祁澈被脫光上衣按在一張鐵牀上,旁邊放着一桶滾熱的開水,顧止戈手裏拿着一把滿是鐵釘的鐵刷子,冷笑着問道:“你知道這是什麼嗎?”

    那些酷刑,錦衣衛的詔獄裏確實都有,真夠狠的。

    這一天,祁澈被脫光上衣按在一張鐵牀上,旁邊放着一桶滾熱的開水,顧止戈手裏拿着一把滿是鐵釘的鐵刷子,冷笑着問道:“你知道這是什麼嗎?”

    祁澈微微一笑:“莫非這就是刷洗?”

    “正是。”顧止戈冷笑着,“你可知道這鐵刷子是幹什麼用的麼”

    祁澈笑道:“應該是看我這些天沒有梳洗,是拿來給我梳頭的?”

    顧止戈咬牙說道:“等我把開水潑在你身上,再趁熱在燙過的地方用鐵刷子刷洗,刷到你露出白骨,看你還能不能笑得出來!”

    祁澈道:“好啊,我還沒見過自己的骨頭長成什麼樣,正好跟它打個招呼。”

    這時,一旁的駝子劇烈地咳了起來,彷彿就要跌倒地上。顧止戈皺皺眉頭,一臉厭惡,他揮了揮手,旁邊立刻有人扶起了駝子。

    顧止戈惱道:“四哥,扶你到別處歇着吧,你在這裏也幫不上忙。”

    駝子搖搖頭:“唉!年輕人瞧不起我這老廢物了。”說完顫巍巍站起來,由着別人扶他走出去,經過祁澈身邊的時候,突然衝他詭異地一笑。

    而祁澈也笑了:“多用些止咳的藥吧,我要是挺過了今天,一定幫你開個方子。”

    駝子邊咳邊道:“謝了,我等着。”

    顧止戈冷冷地看着,哼了一聲:“祁澈,我可不會讓你這麼快就死,我一定會慢慢折磨你的!”

    說完轉身大聲吩咐:“潑水!”

    “祁澈!”衛子卿大喊一聲猛地坐起來,一頭的汗。

    “又夢到他啦?”憶苒揉揉眼睛,拉拉衛子卿的手,“別擔心啦。”

    衛子卿點點頭,這些日子,每晚都會做噩夢。不是夢到娘被大火包圍,就是祁澈在受刑,她想祁澈,想到日漸消瘦,想到痛徹心扉,只盼着大船快一些返航,讓她不必再受相思的煎熬。

    憶苒下牀,遞過來一塊帕子,說道:“擦擦汗吧。”

    衛子卿接過來,卻又呆呆地不動,憶苒嘆了口氣,從她手中抽出帕子,幫她擦去汗,然後說:“你先歇着,我去弄點兒熱水來,你再洗洗臉。”

    憶苒開門出去了,衛子卿的眼淚又順着臉頰滾落,這些天,憶苒曾小心翼翼地向她透露,師父根本就不在海上,是爲了讓她上船才這樣說的。不過,憶苒也告訴自己,這一次出海也不是沒有目的,衛子卿的親生父親可能就在海外,也許是在某一個小島,也許在某一個國度。

    憶苒,究竟還有多少事情瞞着自己?而且,那不染塵埃的祁暄公子一路跟來,那豈不是也知道了祁家的事?原來,這些人統統都知道,單單瞞了自己。

    祁暄總是默默地站在一旁,不聲也不響。但是後來他對自己說,若是那天真的上了小船,他一定會陪着。他的情意,自己心裏清楚,只是,無以爲報啊。

    有一天,鄭和把衛子卿叫去,沒說過多的話,只是問她脖子上的瑪瑙墜子是從哪兒來的。衛子卿說是娘留下的,鄭和沉吟了好久,告訴她說,這墜子一定要藏好,不要再戴着了。這又是爲什麼?

    莫非這墜子也是別人覬覦之物?還是它表明的身份非同小可?再問時,鄭和又什麼都不說了。

    衛子卿蜷起腿,把頭埋進膝蓋,還有多少事情是自己不知道的,這些人能不能全都告訴她,不要再折磨她了!

    這重重的迷霧,還要多久才能撥開?祁澈,還要多久纔可以見到你!

    憶苒端着水盆,正要回到船艙裏,一眼瞧見站在甲板上迎着海風的祁暄。他白衣如雪,墨發隨風,似也有着日升夜降的迎風心事。祁暄平日裏處事淡泊,任何想法都藏得很深,從不輕易表露,此時,他又在想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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