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澈,馬是你偷的吧?”
“馬場的人見你們還不回來,就打算把逐月和小黑子賣掉,我只不過是救它們出來而已。”
“祁澈,原來你的琴彈得那樣好,不輸於祁暄公子的,以前怎麼不告訴我?”
他笑笑:“以前是有些賭氣。一想到我用對聯換回琴譜,而你想要送給別人,就不願意說了。”
她柔聲問道:“現在還氣嗎?”
他笑着搖搖頭,她溫柔一笑:“你以後要常常彈給我聽。”
“好啊,不過琴譜要送給我!”
“祁澈,”她環住他的腰,“琴譜我一直帶着,沒有送給別人。不過現在包袱在憶苒那裏,我明天拿給你,好不好?”
祁澈呆住,這丫頭不揮拳頭,還真有些不習慣!
衛子卿聽到祁澈說“好。”便展顏一笑,打開那幅卷軸,癡癡地看着:“祁澈,你畫我畫得好像。”
“心裏早也是你,晚也是你,怎會畫得不像?”
“祁澈,我送你的東西還在嗎?”
“在的,畫這幅畫的時候,就是用的你送的鎮紙。”他不禁將她擁緊,“衛子卿,你真是有心。”
“那......你隨身帶着了嗎?”
祁澈笑笑:“傻丫頭,我若隨身帶着,還不早被錦衣衛搜了去?”望着那微微有些失望的小臉,他又笑:“衛子卿,我們兩個的定情信物,還真是不好攜帶。”衛子卿不語,只是低頭咬着嘴脣,祁澈輕笑,擡手理好她剛纔被弄亂的髮絲,說道:“放心吧,我把它藏好了,你要想看,我這就帶你去。”
衛子卿搖搖頭,輕聲說:“祁澈,我要你給我講牢裏的事。”
祁澈道:“牢裏無非就是受受刑,我命大,這不好好的在這裏嗎?”
衛子卿忍不住貼上他受傷的肩頭:“你不說實話,你........你一定吃了很多苦。”
祁澈輕聲笑笑:“我沒什麼的,倒是你,聽說船隊這兩年出海,又是風浪,又是海戰的,你才吃了很多苦。”
衛子卿使勁兒搖頭:“我那些不叫苦,最苦的是.........”她臉一紅,又不說了。
祁澈望着她,深邃的眼睛閃出熠熠光芒,他低聲追問道:“是什麼?”
衛子卿又開始咬嘴脣,突然間想到了他的“欺負”,又慌得不敢再咬。祁澈哈哈一笑,輕輕托起她的下巴,衛子卿一驚,生氣地拍開他的手:“祁澈!你不許這樣!”
“那你告訴我,最苦的是什麼?”
衛子卿低下頭,眼裏淚光浮現,低低地說:“是相思。”
“衛子卿。”他輕喚一聲,不管不顧地吻上去...........
晨曦微露,薄霧漸漸淡去,金色的光暈鑽出雲層,墨色的江南因爲鍍上了這樣的一層暈染,而顯得更加如夢似幻。
古道西風,一匹神駿的黑馬立在斷崖處,使這風光更添絕美。
他的髮絲被風掀起,拂在她的臉上,她微微蹙眉,不安的在他懷中蹭蹭。祁澈連忙騰出一隻手攏好了發,又擁緊她,下巴抵在她的額頭。只輕拍了她幾下,她又睡了,均勻的呼吸輕輕漾在他的脖子周圍,弄得他癢癢的。祁澈輕聲一笑,這丫頭一定是好久都沒睡得這麼安穩了。
懷中滿是軟玉溫香,祁澈忍不住偷偷地在她的脣邊一吻。然後暗笑,若是她知道自己偷親她,一定又羞得滿臉通紅。他不禁摸摸自己的額頭,她也一定會毫不客氣地衝這裏來上一拳!
遠處傳來馬蹄聲,衛子卿猛然驚醒,看見自己和祁澈的曖昧姿勢,驚得想要跳起來。祁澈卻用手臂緊緊箍住她,低聲說:“是你的朋友,你怕什麼?”
衛子卿惱道:“你又這樣!我生氣了!”
祁澈哈哈笑着放開她,兩個人站起來,祁澈的手牢牢握着她的,衛子卿輕輕掙了一下,他卻握得更緊,衛子卿擡眼瞪他,祁澈笑着,貼近她的耳朵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我可要永遠拉着。”衛子卿心裏一甜,由着他牽着手,嘴裏卻不依不饒:“花言巧語!”
轉眼間逐月就跑到面前,小黑子一聲嘶鳴,歡快地跑過去。憶苒下了馬,一眼看見衛子卿身邊的祁澈,嚇得尖叫一聲:“啊————不好了!大白天見鬼啦!”
憶苒大聲喊着:“不好了,大白天見鬼啦!”然後躲在逐月後面,探出頭小心地看着祁澈和衛子卿,結結巴巴地對衛子卿說:“你......你快過來,你不怕的嗎?”
衛子卿瞪她一眼:“怕什麼!好好的大活人在這裏,也能把你嚇成這樣!”
憶苒小心地走過來,仔細看看祁澈,把心一橫道:“真是活的?你讓我掐一下。”
祁澈哈哈一笑:“你要掐哪裏?”
憶苒擡起手,掐向他的臉,想想又覺得不妥,手又伸向他的手臂,轉念一想,還是不妥,那就掐一下手吧,可是人家手緊緊握着。她泄氣地嘆了口氣:“算了,大白天鬼也不會跑出來。”她看着祁澈掌心中衛子卿的小手,嘻嘻笑着對衛子卿說:“我說你很熱情的嘛,果然是這樣。”
衛子卿雖然紅了臉,卻倔強地擡起頭:“我就是要和他牽着手!”
祁澈也笑着說:“對,這輩子都不放開。”
他拉近衛子卿,手臂環住她的纖腰,兩人相視一笑,脈脈的情意蔓延,完全忘了旁邊還有別人。
憶苒長大了嘴巴,傻傻地看着他們兩個,喃喃地說:“你們......你們還真是久別重逢,小別勝新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