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溼了大哥的牀把爹孃引過來,到時候爹想着是客人定然會讓他們一人一張牀的,然後三個哥哥再和他們擠擠。
既然這樣,還不如大家都擠擠,誰都別想獨睡!
“你可以選擇睡地上啊!”
“何——闌——珊”何秦華尖銳的叫聲都刺穿了雨簾。
果然趙雙喜夫婦也不做麪條了,兩人撐着傘就匆匆的過來了。
“爹孃,他們把哥哥們的牀都倒溼了,說不讓他們單獨睡一張牀就都別睡了。”何闌珊看到父母前來,馬上就把眼睛揉紅了,開始飆演技。
何秦風三兄弟都愣愣的看着何闌珊。
何金義看着牀鋪裏那一灘水,還故意的撒的到處都是,今晚定然是不能睡了。他的眉頭深深的皺了起來,問何秦風道:“小風,真的是這樣。”
“爹,確實是秦華往我牀上倒水的。”何秦風低着頭,誠實的說道。
他故意忽略了何秦正跟何秦茂這兩張牀,所以他說的就是實話。
“不是的,是何闌珊,她討厭我們想趕走我們!”
“你放屁,我臭妹妹想要趕走你們就是一句話的事兒。”
“就是她,反正你們一家人都是幫着說話的,我明天肯定跟奶說,讓奶去族裏說,讓你們都沒有書念!”
聽着何秦華威脅的話,何金義的臉色都變了。
他垂在身側的手握成了拳頭,氣憤道:“秦華,秦崢,二叔和你們已經分家了。我是想着你們落雨天坐牛車回去着實辛苦,以爲你們在學堂裏讀着聖賢書,定然能和兄弟妹妹好好相處,沒想到你們品行如此惡劣,明日就算天上下冰雹你們也別來我家了!”
“二叔!”“二伯!”兩個堂兄弟懵了看着發火的二伯,他們的身體都有微微的發抖,依稀記得二伯是個瘋起來連自己手指都能砍斷幾根的男人。
“義哥,你快去看着面,糊了就不好吃了。今晚得先住,我給他們分配住處。”趙雙喜貼心的說着,一雙手在何金義的背上輕撫幾下,他的脾氣也和緩了一些。
趙雙喜帶着他們回到了自己院子,她也沒了笑臉。
“娘,讓哥哥們和我睡吧!”何闌珊提議着說道。
萬一她跟趙雙喜夫妻睡,半夜聽到啥不該聽的,也是怪不好意思的。
而且還把何秦華跟何秦崢這兩顆老鼠屎放在她哥哥這鍋好粥裏,萬一自家哥哥被欺負了呢!
她的提議得到了何秦茂拍手贊同,何秦正抿抿脣沒有反對就是同意,何秦風的視線飄到了一邊,他年紀最長,自然是有些害羞。
“那秦華,秦崢,你們就和我們睡吧。”趙雙喜拍案決定。
何闌珊的屋裏,趙雙喜夫婦給她打得牀也是大牀,長度足有兩米,寬度也夠這幾個半大的孩子橫着躺了。
現在天兒暖和,被子就合蓋一牀也就夠了。
何闌珊睡在最邊邊上,何秦風挨着她,何秦茂睡在何秦風跟何秦正中間,他睡相不好,兩個哥哥夾着誰,免得他掉下去。
幾個哥哥都起牀穿長衫要去上學了。
她一個打挺就坐了起來,揉着惺忪的睡眼問道:“你們要去學堂啦?昨晚睡得還好嗎?”
“很不好,臭妹妹你卷被子!我醒來都沒有蓋被子。”何秦茂氣憤的揮着小拳頭說道,嘴裏的話帶着委屈巴巴。
何闌珊依稀記得自己卷被子的時候輕而易舉,她朝着何秦風瞟了一眼,後者默默的轉過身,一副深藏功與名的架勢。
“好了,趕緊去喫飯,娘肯定做了好喫的。”何闌珊嘿嘿一笑,也就沒有解釋,默默的接受了大哥這份關愛。
趙雙喜做了千層肉餅,配上一碗豆麪羹。
何闌珊左右瞧了好幾眼,確定沒有何秦華跟何秦崢二人,詫異的“咦”了一聲。
“闌珊是想問你兩個堂兄嗎?”趙雙喜一眼就看穿了何闌珊的想法,說道:“他們興許每日要趕牛車早起習慣了,今兒一早就起了,倒是乖的很,一人吃了兩個肉餅喝了碗豆麪羹就去學堂了。”
這乖得何闌珊都無法想象呢。
趙雙喜其實也是一個厚道的人,雖然討厭老何家,但是隻要何秦華跟何秦崢兩兄弟不搗蛋,她在喫喝上都不苛待他們的,自家孩子喫什麼,他們也喫什麼。
何家三個小子也去念書了,何闌珊漱了口坐在飯桌上慢慢的喫千層肉餅的時候,趙小武敲門進來了,趙雙喜也給他留了兩個千層肉餅。
他是來餵馬的,每日都準時的很,每日都是先去餵馬再喫早飯。
他到了養馬的院子卻發出一聲驚天的慘叫,“啊——”
他這一聲慘叫引得何闌珊跟趙雙喜馬上的跑了過來,只見一匹馬毛被剪得坑坑窪窪的馬站在院子裏,低頭喫着乾草,大而溫和的眼眸裏帶着無辜的淚花。
“這,這是?”趙雙喜也呆愣的捂着脣,說不出話來。
“一定是秦崢和秦華,小武哥哥昨天下雨就他們兩個在我們家裏借宿。你看這馬肯定就是他們的就傑作。”何闌珊氣憤的咬着牙道。
“你看,這邊還寫着字!”趙雙喜看到馬的另一側道。
這一側的毛被剪得更慘,甚至有些都剪到肉了,冒出了血花,上面用毛筆寫着兩個大字,“全家去死!”
“太過分了!”何闌珊從牙縫裏迸出了這四個字,又扭頭對趙雙喜說道:“娘,這件事不能這麼輕易的算了,秦華口口聲聲去族裏告我們的狀,不如我們先把這事捅到族裏去。”
“好,小武,你帶着白雪去找你姑父,找到了你姑父就說去大河村要個說法。”趙雙喜帶着內勾的眼裏也滿是憤怒。
“闌珊,我們去學堂找齊先生,去把秦崢秦華帶村裏去對峙!”趙雙喜在心裏把事情捋清楚了。
這老何家的現在分家了也要來吸他們的血,真不給點顏色瞧瞧,真當他們二房是誰都可以來欺負的軟柿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