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闌珊一家人回到了客棧裏,定下了豐盛的飯菜,要客棧送到樓上,他們幾個就先行回到了樓上。
趙雙喜和何金義的屋子是最大的,因此何闌珊和何秦風等幾個都去他們屋裏,一家人坐在一起說話,順便等着飯菜被送上來。
何秦茂最先開口,眸子亮亮的,欣喜又激動的說着這一日在京城的見聞,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覺得興奮。
他說了好一會,停了下來,沉默的何金義突然就開始告誡他要好好讀書,要是不能好好讀書,家裏又不能好好賺錢,以後可能就不能在京城呆的這麼開心,花錢大手大腳了。
雖然何金義說的也是實話,不過這話一說出來,屋子裏立馬安靜了不少,何闌珊心裏卻突然有些想要發笑。
趙雙喜也附和起了何金義,不過他們這番要好好讀書好好賺錢的話,也不對別人說,專門就對着何秦茂一個人說,好像其他人他們都不擔心,唯獨只擔心何秦茂一個人偷懶不爭氣。
何秦茂被說的低下了頭,有些憤憤不平的抿緊了嘴巴,過了一會,心裏大概也明白過其中的道理了,嘆了口氣道,“我知道了。”
趙雙喜和何金義似乎很是滿意他們的語重心長得到了重視一般,這才心滿意足的閉了口,不再繼續了。
何闌珊此時想起當時柳大學士讓他們來京城時說的話,轉頭看向何秦風和何秦正道,“大哥二哥,義父給咱們的推薦信你們還記得嗎?”
何秦風何秦正點頭,何闌珊商量道,“這樣,我和爹孃明日去找牙行,儘量早點把咱們住的地方定下來,你們去打聽下寧大學士的事情,等打聽好了,咱們也安頓下來了,就去登門拜訪。”
“好。我們明日一早就去。”何秦風和何秦正對視了一眼,兩人知道其他的事情也不用他們操心,也想着能早點去拜會寧大學士。
“那我呢?”何秦茂心裏其實還想着去京城其他的地方轉轉,就想着跟何闌珊他們一起,明日去看看京城的牙行。
何闌珊不同意,想讓他和何秦崢也一起去打聽寧大學士的下落。
“明日還不一定能碰到合適的房子,再說還不知道牙行在哪裏呢,三哥你就別跟着我們亂跑了。”何闌珊說着看向了何秦崢,何秦崢對這個安排沒有意見,開心的答應了下來。
一家人說了會話,就聽到外頭有人敲門,小葵去開門,見是店小二來送菜了。
房門大開着,店小二跑上跑下幾次後,總算把他們點的菜都送齊了。
一家人坐下來關着門喫飯,吃了沒幾口,何闌珊突然放下了筷子,一臉正色的道,“雖然京城這裏哪哪兒都好,就是有一點不好。”
趙雙喜他們一聽,見她又這麼嚴肅,心裏莫名的就被揪了起來,小心的問道,“哪裏不好?”
“今天咱們出去到京城有名的小喫街轉了一圈,我發現咱們的油炸田雞生意不適合在京城做了。”何闌珊說着耷拉着眉眼,嘆了一口氣,十分可惜的說道,“這還不是京城最不好的一點嗎?”
趙雙喜和何金義他們彼此看了一眼,想着原來是這件事啊,心裏突然就沒那麼緊張了,還鬆了一口氣。
“你這丫頭,我看你真是小財神轉世吧,鑽到錢眼裏去了,這纔來一天,就已經在想着怎麼賺錢的事了。”趙雙喜捧着碗,忍不住哈哈笑了一聲。
笑完了,趙雙喜突然有些後知後覺的明白了,那他們在京城豈不是沒了財路,這麼一想,悲傷後來居上,壓過了開心,也沒了興致,低垂下眉眼,嘆了口氣。
“是啊,是不好,那沒了這個生意怎麼辦啊?這京城的物價房價都不便宜呢,咱們也不能做喫山空喫老本啊?”趙雙喜擡眸看向何闌珊,家裏以後要是想做的別的生意,還真是得家裏這個小財神。
何闌珊被趙雙喜灼灼的眸子盯得心虛,她搖搖頭道,“娘,你別看我,我現在也不知道呢。”
“要不咱們還是先把住的地方定下來,安頓好了,我再想想什麼賺錢的法子。”何闌珊見一家人的眼睛都盯在自己臉上,笑着安慰他們起來。
何闌珊對於自己的商業頭腦還是有自信的,不過是時間問題罷了,她還是相信一切都會解決的。
“對,對,還是一件一件事情的來。”趙雙喜突然有了動力和緊張感,懂起筷子大口喫起菜來了,她想着她要多喫點,好好喫飽,明天才有力氣多跑幾個地方。
在京城內的第一晚就這麼過去了,大家在各自的房裏安心的睡了一覺。
或許是這許多日來的奔波疲憊,也或許是真的到了京城後的安心,第二日他們都不約而同的睡了懶覺。
直至日上三竿,客棧裏的人走動嘈雜的聲音大了許多,何金義和趙雙喜這纔起來,推開門出去,看見伸着懶腰打着呵欠的何闌珊和小葵也出來了,旁邊何秦風他們也起來了。
一家人洗漱好,到樓下簡單的吃了早飯,就按照昨日說好的出去各自忙碌了起來。
這一日,他們雖然在外奔忙,但除了何秦風何秦正他們打聽到了寧大學士的住處和爲人以外,並沒有其他的任何收穫。
因爲此時時機還未到,一家人又沒有個在京城固定落腳的地方,因此何秦風他們雖然打聽到了寧大學士的住處,但卻並未拿着信前去相見。
而何闌珊這邊,雖然她和何金義還有趙雙喜去了很多的牙行,但是這些牙行對他們的說辭都不一樣,說什麼的都有,價格不一天花亂墜,她差點就要看迷了眼睛。
何闌珊只覺得心累,這京城裏果然很多東西都像是被蒙上了面紗一樣,讓他們這些外地人看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