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神庭 >第一百零四章 脅迫
    時遷,曾經是綠林草莽出身。

    因爲一招飛龍探雲手曾經聞名江湖,後來因爲太子李雍和馬踏江湖他便選擇了歸順,心甘情願地成爲了太子府的一條鷹犬。

    再後來李雍和暗中組織雍和衛,本就物盡其用人盡其才的心思,時遷也出現了那張名單上。

    不知道是不是福大命大的關係,曾經諢名爲鼓上騷的他竟然在那殘酷近乎養蠱的煉獄中活了下來,繼而順理成章地成爲了雍和衛的一員。

    在成爲李雍和的鷹犬之前他身上雖然也揹着一兩條人命,但進去雍和衛後同身邊的這羣殺人如麻的傢伙比起來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

    這些年他靠着太子府的深厚資源已經躋身半步春秋境的修爲,雖然境界在雍和衛中完全拿不出手,但靠着那招飛龍探雲手也算在這羣狠人中左右逢源。

    當初在葫蘆口兒針對隋便的那場圍殺他曾經參與過,當然也靠着“察言觀色”的本事從惡戰中活了下來。

    之所以會提到他是因爲那日他在他不僅見過隋便的面容,而且更是把他手中的那杆玄色重槍記在了心上。

    時遷之所以會牢牢記住那杆玄色重槍,是因爲他的習慣使然,以他的眼力當然能瞧出那是件好東西。

    看過以後念念不忘,所以今日就有了迴響。

    站在雍和衛中的他親眼看到那杆鋒銳無比的槍頭洞穿了他們杜統領的胸口。

    一如那日裹挾着雷霆之勢的黑色流光破空而來將已經是龍門境的陶慈死死地釘在了酒樓的樓壁之上。

    那一幕站在外場上的時遷看的清清楚楚。

    “就是他,就是他...”時遷眼神驚恐地呢喃道。

    隋便聽到段風波的高聲質問後,微微一笑,反問道:“段校尉可真是貴人多忘事,我一開始就說了我是涼王的人。”

    “所以說你的出手也是涼王的意思?”段風波死死盯着那道黑袍身形,冷聲問道。

    “這個嘛...”隋便故作遲疑,隨後丟給靜候答案的段風波四個大字,“無可奉告。”

    看到他嘴角噙起的那抹譏諷笑意,感覺自己被戲弄的段風波雙拳攥的“咯吱”作響,臉色冰冷如霜。

    “不過事後你可以將這件事完完整整地稟告給你們主子,看李雍和會不會給這位的死主持公道。”說到這隋便挑了挑槍尖上杜子壽的屍體,笑道。

    他之所以冒充涼王李景涼的人是看看能否挑起這兄弟倆人的內訌,總之隋便現在是絕對不會放過任何一個能夠噁心到李雍和的機會。

    看到現在天晶紫虎屍體上的那個黑袍人此時竟然大大方方的承認自己是涼王的人,雍和衛中的時遷忍不住站出來大聲指證道:“你不是涼王殿下的人,我認識那杆槍,他就是隋便。”

    此言一出圍靠在四周的雍和衛瞬間譁然,一時之間竟然有些如墜霧裏不知該信誰的感覺。

    怎麼一會兒涼王的人又是那個隋便?

    隋便聽到自己被認出後,頓時感覺有些無趣地搖搖頭,他就擔心這衆雍和衛中會有人認出自己,但好像老天爺專門同他作對一樣。

    “你就是隋便?”段風波聞言頓時殺心四起,一邊向那邊緩緩走去一邊詢問道。

    若是之前說不定他還會顧忌涼王的面子而拿他沒有辦法,但若他當真是自己苦苦找尋的隋便,那自己就要將他扒皮抽筋碎屍萬段!

    “人家說什麼你就信什麼?難道自己沒有腦子嗎?”隋便輕蔑一笑,問道。

    “段校尉,我確定他就是隋便!”時遷在人羣中高聲喊道。

    當再次聽到這番指認後,雍和衛看向隋便的眼神皆是陰翳酷烈,他們這十數號人竟然被他矇騙在鼓裏這麼久。

    若不是有時遷的指認說不定他們還要眼睜睜地讓他帶着那顆獸丹離開。

    一想到這,所有人皆是額頭上青筋暴起目眥盡裂。

    “殺了他!”不知是誰在人羣中喊了這麼一聲。

    話音剛落,雍和衛中頓時衝出三道身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登上天晶紫虎的屍體,然後各自從三處詭異角度直取隋便的身軀要害。

    隋便聽到接連響起的破空聲後神色平靜,甚至那雙宛若蘊含着璀璨星河的眼眸中沒有半點波瀾。

    旋即他手腕輕輕往上一提將槍尖上掛着的杜子壽挑飛了出去,屍體落在遠處的息禮山澗溪水中,殷紅的鮮血將潺潺流水染紅。

    然後他左手探出猛然將一手腕握住,那記突如其來的手刀距離他的後脖頸只有半寸的距離。

    然後他神色一凜,對方好像要比他自己想象的來的快。

    隨即他握住玄凰的右手迅速後撤,手掌在槍身的半截之處握住,然後往前遞出。

    緊接着一雙指劍懸停在了自己的心口前三寸處,之所以會停下是因爲玄凰的槍尖距離那個雍和衛的喉間已經不足一寸距離。

    甚是因爲去勢太快以至於霸道的槍勢已經刺破了他的肌膚。

    至於最後一位攻的是他的下盤,掃出去的那一腿鞭如今被隋便一個擡腿再一個跺踏給狠狠踩在了腳下。

    “其實有句話我已經想當你們的面說很久了,但就怕影響到太子涼王的關係才遲遲沒有說出口,當然我之前有私底下說過但絕對沒有讓你們聽到。”隋便自顧自地說道。

    聽到這話所有的雍和衛憤怒不已,事到如今他竟然還以涼王手下的身份自居?!

    “李雍和花了那麼多的真金白銀天材地寶難道就培養出你們這樣的酒囊飯袋出來?”

    旋即隋便的左手一點點用力,身後那個手腕被禁錮的雍和衛面露痛苦之色,最後直接忍不住哀嚎出聲來。

    聽着身後響起的哭嚎聲,隋便沒有理睬,反而是直接用力將截手腕直接捏得粉碎。

    接着他沒有給身前那人半點反應的時間,右手玄凰向前一遞,趕忙閃爍的槍尖將那人的喉嚨刺穿,殷紅的鮮血說着槍尖“滴答”在地面上。

    這道其實細不可聞的滴答聲此時成了在場之人的夢魘,所有人見到這血腥一幕不由自主地向後退了兩三步。

    雖然他們也曾砍下別人的頭顱,也曾斬斷別人的四肢,但那粗糙至極的殺人手法同眼前這位的狠辣果決比起來根本就是小巫見大巫。

    “這不就只剩下你了。”隋便手腕一擰槍尖上的恐怖氣機直接那人的脖頸攪斷,如今只剩下一顆完整的頭顱被其挑在槍尖上。

    因爲自己的腳腕被隋便踩踏住動彈不得只得側伏在天晶紫虎屍體上的那個雍和衛側頭看向隋便,面露祈求之色。

    先前那兩人的下場自己瞅得清清楚楚,一個殘一個死,自己臉上現在還有那個死了人的鮮血。

    “奇怪,像你們這種刀口舔血的人竟然也知道惜命,也知道求饒。”隋便嘀咕道。

    不過他對於這衆雍和衛可沒有半點憐憫之人,右臂高舉斜槍插下,玄凰槍尖沒有受到半點阻礙直接將其釘死在了天晶紫虎的屍體上。

    只是短短几息間,就有三名淬血境的武夫死在了他的手上,而且這其中還有一位已經半隻腳踏進了磨根一境的樓層當中。

    解決完這三人隋便從紫虎的屍體上一躍而下,與此同時手中也多了一枚淡紫色的獸丹。

    他把玩着那顆“橫刀奪愛”來的獸丹,看着朝自己走來的段風波,說道:“知道你一直想要這個東西。”

    “把那頭幼崽和獸丹交出來!”段風波厲聲說道。

    “若是我都交給你你會放我離開?”隋便好奇問道。

    “我可以給你留個全屍。”段風波眼神冰冷地說道。

    隋便聳聳肩,“那就是沒得商量了。”

    就在此時在他懷中的那隻天晶紫虎的幼崽緩緩探出頭來,如一對紫晶寶石般的眼眸好奇地打量着周邊的事物。

    隋便低頭正好與那隻幼崽的眼神對視上,後者反覆心有靈犀般對他眨了眨眼。

    隋便見此淡淡一笑,然後將包裹在那顆獸丹上的靈力輕輕捏碎,繼而將蘊含着浩瀚精純靈力的獸丹送到天晶紫虎幼崽的嘴邊,歉意道:“這大概是我最後能做的事了。”

    那隻幼崽並不知曉這顆圓溜溜的珠子是什麼東西,但不知道是不是來自其血脈最深處的召喚,最後它還是一口將那顆有氤氳靈氣纏繞的獸丹吞嚥了下去。

    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破境契機被一頭小畜生所搶奪去,段風波殺意凜然地看着隋便,一字一句說道:“我要將你的三魂七魄用來點燈熬油讓你永世不得入輪迴!”

    隋便將幼崽毛茸茸的小腦袋輕輕按回懷裏,然後擡眸看向一身肅殺之氣近乎凝聚爲實質的段風波,嗤笑道:“你屬癩蛤蟆的那口氣這麼大?”

    “一起上,誰若是能夠取下他的項上人頭我親自去殿下那裏給他請賞!”段風波一邊提劍朝隋便奔掠而來一邊命令道。

    雍和衛所有人聞言面面相覷,剛纔隋便的雷霆手段自己又不是沒有看在眼中,誰也不敢當一個出頭鳥。

    看着被自己震懾住的雍和衛,隋便冷喝道:“動手啊,再不動手我就把你們全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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