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神庭 >第一百三十五章 三顧紅袖招
    房玄策走進有間客棧的時候看到隋便與那個瞎子老寅正坐在桌前,桌上也沒擺旁的物件,就只有一碟茴香豆一碟老醋花生。

    而隋便正握住雙筷子下筷如飛,至於老寅則是在一旁滔滔不絕。

    見到房玄策進來,隋便只是擡了擡眼皮,然後就再沒有旁的動作了。

    房玄策走到桌前,說道:“老掌櫃。”

    老寅衝着房玄策淡淡一笑,然後擺手示意他坐下。

    “聽說先前房公子遇到魅蛛娘了。”老寅將那碟茴香豆推到房玄策面前,笑吟吟地問道。

    本來房玄策還不清楚老掌櫃口中的那個魅蛛娘指得是誰,但當他不經意間瞥見隋便嘴角那抹不懷好意後立刻就明白了過來。

    多半就是昨日在叛軍軍營中的那個嫵媚女子了。

    “對啊,若不是讓某人壞了好事今天晚輩就不能夠見到老掌櫃的您了。”房玄策看向隋便,皮笑肉不笑地調侃道。

    隋便白了他一眼,這話裏明顯帶刺啊。

    “呵呵。房公子可真會說笑。”瞎子老寅嘿嘿一笑,道。

    “不過能夠讓魅蛛娘盯上還逃出生天的男子可沒有幾個,不得不說房公子這是吉人自有天相。”老寅笑呵呵地說道。

    隋便聞言撇了撇嘴,不置可否。

    “所以老掌櫃先前是在同隋便說那魅蛛孃的事?”房玄策好奇問道。

    “也不算全是。”隋便插嘴道。

    瞎子老寅應聲點點頭,“先前又同殿下說了下那七玲瓏。”

    “殿下?”房玄策皺眉問道。

    他已經知道隋便的身份是大隋太子,所以對這個稱呼並不感到意外,但讓他詫異的是爲何一個破舊客棧的老掌櫃能夠對他喊出殿下這個稱呼。

    不過很快他就意識到了,心中瞭然。

    果不其然,隋便指了指對面的老寅,介紹道:“這位原先是司禮監掌印太監。”

    原先指的自然就是大隋還在的時候。

    老寅對着房玄策微微一笑,他之所以主動“暴露”出身份是因爲殿下已經把昭陵山的事同他說了,這其中也包括身份泄露之事。

    而眼前這個尚未躍過龍門但將來勢必會成爲朝堂中的中流砥柱。

    而這個朝堂不管是大梁還是大隋,都是如此。

    所以老寅在此時也主動對他顯示出自己的誠意。

    親耳聽到這個稱謂,房玄策趕忙起身作揖行禮。

    老寅雙手攏袖,笑眯眯地說道:“房公子這樣就有些不合適了。”

    作爲大梁的子民對他一個前朝的司禮監掌印太監行禮,這樣於理不合。

    “晚輩敬的是您捨身往死忠心護主,拜得並非是您的那重身份。”房玄策直起身來,鄭重其事地說道。

    隋便在一旁親眼看着,默不作聲。

    等到房玄策再坐下身來後,瞎子老寅清了清嗓子,繼續開口道:“殿下,雖然老奴在太安城蟄伏了許久,但真正見過這七人出手的次數也不算多。”

    “沒事。”隋便又往嘴裏送了顆花生米,說道:“昨日我已經同你口中的那魅蛛娘,劊子鬼還有那蜂蝶童交過手了,境界皆是山河境,但戰力修爲的話卻是參齊不齊,最起碼我有信心若是同上對上魅蛛娘與蜂蝶童兩人依舊有周旋的餘地。”

    “劊子鬼在七玲瓏中戰力絕對可以排的上前三。”老寅輕聲道:“殿下能夠與他戰得旗鼓相當甚至還能穩壓其一頭,看來昭陵山之行殿下的境界修爲又有精進。”

    隋便聽到這番話特別是後邊那半句有些羞赧地說道:“我可沒說能夠穩壓他一頭啊,老寅你別在這聽風就是雨擱這添油加醋啊。”

    老寅聞言嘿嘿一笑,“下次就是了下次就是了。”

    “據殿下所說昨日最後現身逼退呂奉仙的那個黑子男子十有八九是七玲瓏中的亂神奴了,他手中的那柄寬厚鐵劍名爲亂神,曾經也是柄名劍,但因爲凶氣太盛並未登上名劍譜,卻確實柄徹徹底底的兇刃。”

    “亂神奴...”隋便回味咀嚼着這個名字,“他既然敢挑選呂奉仙作爲對手,看樣子也是有相當把握了。”

    瞎子老寅點點頭,附和道:“據說他在七玲瓏中的地位僅在那個饕餮之下。”

    而在七玲瓏中,其地位的高低完全是由境界修爲所決定的。

    “饕餮作爲七玲瓏的首領,即便是老奴也沒能見過他的真面目。”老寅解釋道。

    “這個倒是無所謂。”隋便淡淡一笑,“想必這位即便我不去找他他我會主動來找我的。”

    “還有剩下的兩人分別叫做魑魅與魍魎,若是我沒猜錯的話應該是兄弟兩人,但這兩人無論是身材還是相貌都有着極大的區別,相信殿下見到了自然就能一眼分辨出來。”老寅將一顆茴香豆放在嘴裏,緩緩說道。

    隋便聞言抿了抿薄脣,若是自己同時對上這七人壓根就別想着跑了。

    “若是公子覺得棘手的話,可以將他們引到老奴這來,雖說這間客棧不大,但勉強還能夠住下幾個人。”老寅笑眯眯地說道。

    但當房玄策在聽到這番話的時候,哪怕他沒有踏上修行但也覺得後脊一涼,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冷顫。

    隋便沒有搖頭拒絕,自從那次他出手替自己解決掉虞子期這個麻煩後他就知道,這位父皇身邊的司禮監掌印太監可也沒有看起來得這麼簡單。

    若是簡單的話楊老先生也不會讓他在這裏畫地爲牢這麼多年了。

    “你是打算在這住下還是回秦王府?”隋便扭頭看向房玄策,問道。

    房玄策將嘴裏的茴香豆嚥下,神色平靜地說道:“來之前我已經答應李濟民了,從今日後我就搬到秦王府上去了。”

    “嘖嘖嘖,這樣豈不是就讓李濟民近水樓臺了。”隋便故作心痛地說道。

    “理是這麼個理,但這話聽起來怪怪的。”房玄策白了他一眼,將手中的一顆茴香豆朝他丟去,說道:“所以你還是閉上嘴吧。”

    隋便穩穩地接住那顆茴香豆,然後將它丟到嘴裏,“臨走還跟我說這話可就太寒人心了。”

    說完他還不忘捶了捶胸口。

    “對了,呂奉仙見到青雲先生了?”房玄策懶得同他在這件事上胡攪蠻纏,於是話由一改,問道。

    隋便聞言點點頭,輕嗯一聲,道:“我沒想到那傢伙會這麼利索爽快的就答應了。”

    “呂將軍精誠所至金石爲開。更何況青雲先生也不是那種涼薄之人。”房玄策對於這個結果並不意外,輕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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