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於禹城以南,山脈並不高,景色卻好得出奇。
其實說是山,倒不如說是建在風景區的別墅。
早在十年前,這座山就被各大富豪聯手買了下來。
先是將落華山建成了風景區,而後,又在其中見了豪華別墅。
雖然只有寥寥四五棟,可每一個住在這裏的,都是響噹噹的大人物。
此時,馬橫飛坐着車,很快來到山腳。
趕緊打開車門,拖着略微發福的身子往山上走。
畢竟,以馬橫飛的身份,可沒有資格直接開車上山。
小跑了將近五分鐘,才終於來到一棟古色古香的老宅前。
擡眼望去,一個年過花甲的老人,正拿着掃把,在院裏清掃着落葉。
“福伯,恩師在嗎?”
“我有很重要的事情,需要麻煩他老人家,還請您通報一下。”
馬橫飛都顧不得擦冷汗,趕緊上前詢問。
被喊福伯的老人擡起頭,看到馬橫飛,似乎有些意外。
“老爺在書房練字,這個時候打擾他,可不是好選擇。”
馬橫飛一聽,頓時就急了。
“福伯,您就行行好吧,要是再晚一些,馬家就要沒了。”
看馬橫飛急得滿頭大汗,不像是開玩笑,福伯詫異的皺起了眉頭。
“出什麼事了?禹城能把你逼成這樣的,應該沒幾個吧?”
“再說了,整個禹城誰不知道你是老爺的門生,就算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吧?”
聽到這話,馬橫飛心裏哭笑不得。
那可是天雲聖手啊,要不是走投無路,他也不至於來找自己的恩師。
至於恩師能不能救他,他心裏可一點底都沒有。
“福伯,這件事很麻煩,只有恩師能幫我,您就幫我通報一下吧。”
馬橫飛都快哭了。
當初,那位說了只有二十分鐘來着。
這要是再拖,可就真的來不及了。
“行吧,我去問問!”
“好好,多謝福伯!”
在馬橫飛千恩萬謝下,福伯收了掃把,推開了書房的門。
沒一會,又走了出來。
“你進去吧,老爺就在裏面。”
聽到這話,馬橫飛長長的鬆了口氣。
再次道了謝,這才小心翼翼的進了書房。
寬闊的書房裏,徽墨香氣獨特,瀰漫房間。
書桌案邊,一個頭發花白,身子偏瘦,精神抖擻的老人。
正提着狼毫,健步如飛。
馬橫飛小心翼翼的開口,面對面前的老人。
堂堂馬家家主,卻和犯了錯的小學生一般。
“何事,說!”
老人手上不停,語氣淡漠,看都沒看他一眼。
馬橫飛嚥了口唾沫,這才小心翼翼的把所有的前因後果,全部說了一遍。
唯獨隱瞞了莫天逸的真實身份。
“混賬,連這種小事,都要來找我?真是廢物!”
老人聽完,當即冷哼怒喝。
“刺殺別人不成,反而被打上門來?這事要是傳出去,我這老臉往哪擱?”
“我華勝的門生,居然連這點小事都做不好,我丟不起這個人。”
老人言辭鑿鑿,語氣失望。
華勝,這個名字,近些年並不引人注目。
可若是放在十年前,那可了不得。
當年,華勝是禹城首富。
幾乎一人掌控了禹城三成的財富。
更是地下說一不二的大人物。
可以說,他的一句話,可以決定市首的人選。
而後,華勝由黑轉白,慢慢步入了上流社會。
前年過了七十大壽後,便退居幕後,隱居落華山。
而後廣招門徒。
而且,收的徒弟非富即貴。
馬橫飛只是其中最普通的一個罷了。
他之所以罵馬橫飛,倒不是責怪他行不法之事。
只是擔心此事泄露後,有損他的顏面罷了。
畢竟,華勝好面。
這在禹城幾乎人盡皆知。
“恩師,我已經知道錯了,您就幫幫我吧。”
馬橫飛臉色煞白,語氣近乎哀求。
“要不然,馬家就真的完了!求求您了。”
“行了,一個大男人,如此這般成何體統?我怎麼收了你這麼個門徒。”
華勝直接打斷,說話毫不客氣。
而話落,他也同時提筆。
宣紙上的大字蒼勁有力,龍飛鳳舞,是一句俗語。
“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
“拿去吧!”
華勝滿意的點了點頭,隨手將字帖扔給了馬橫飛。
“這上面,有老夫的親筆簽名。”
“拿着字帖前去,不管是誰,都會給我面子。”
“他若是能忍,就退一步,海闊天空。”
“如若不然,等老夫親自出馬,定讓他後悔也來不及。”
說罷,揹着雙手轉過頭去,沒有多看馬橫飛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