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害我不夠,竟爲一己之私將蓮兒活活逼死!你好狠的心!劉玥,你明明知道她一生所願,卻在她出嫁前將她逼死,你真惡毒!”

    一陣噁心過後,許凝立即轉身,“來人!將她押到大廳!我倒要看看,還有誰在我面前放肆!”

    “你敢!”劉玥感受到雙頰火辣辣的疼。

    她手中雖無令牌,但這令牌是死物,青樓早掌控在自己手中,許凝又有何懼?

    想到這,她嗤笑一聲,“死到臨頭了,許凝,你怕不是在做夢?”

    “劉玥,你當真以爲沒有令牌能號令他們?別忘了,我可是花娘親點的主人,花樓若是沒我,能有今日?倒是你!放着安逸的日子不過,動了歪念,可就別怪我不留情面!”

    樓裏的打手看着許凝的表情立馬會意,迅速衝向劉玥,將其鉗住。

    大廳裏圍滿了姑娘鴉雀無聲,劉玥憤恨地看向圍觀的人。

    自己不知給了這些人多少好處,轉眼間竟反了?也不知許凝怎就轉了性,從前作祟,許凝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如今怎就變了個人似的?!

    劉玥被打手死死壓在下面不得動彈,她咬牙切齒恨不得將這些人撕碎,“你們這些狗東西!”

    死到臨頭還不知悔改,看來還需拿出有力的證據將她就地正法!

    許凝嘆了一口氣,接着甩出一本賬簿,裏面皆是歷年來劉玥貪走樓中銀兩的數目,“你貪贓枉法,中飽私囊,還有什麼話要說?”

    賬簿?不可能!明明已經把東西處理乾淨了!

    劉玥心虛地看向賬簿,看清楚內容後頓時百口莫辯,只能等待許凝的處置。

    “你隨意給蓮兒冠上私通的罪責,沒有我的允許就隨意處置她!以爲我這個樓主死了嗎?!你無中生有令人憎惡,無視樓規更是罪不可赦,來人!杖六十!”

    劉玥聽見這數字心中震驚。

    普通人受三十杖已是皮開肉綻去了半條命,許凝竟因蓮兒處置她?蓮兒就是個下人,賤命一條,死不足惜!

    “許凝!你憑什麼處置我!都是蓮兒自作自受,我只是替天行道罷了!證據確鑿,你竟還爲她開脫?”

    真是執迷不悟,劉玥啊劉玥,你究竟要我攤出多少惡事?!

    許凝聽見這話情緒洶涌,走到劉玥面前,用力將她的下巴扯住,恨不得將她的骨頭捏碎,“對她做了什麼,你心裏清楚,你不配提她!去地下和她解釋!還有,你對我暗下毒手,別以爲我不知道!”

    突然,一個人搬來一張長凳,隨即將劉玥按在凳上,另一個人則拿着樓中獨特的大棒,等待許凝發號施令。

    “打!”

    拿着大棒的人將棒子揮在半空。

    王璇上前將他推開,撲通一跪,對許凝磕了幾個響頭。

    劉玥雖殘暴,但於自己有恩,她不會坐視不管。

    當下之急就是攤出那件事,以博他人同情,利用羣衆的壓力……

    “許娘饒命!您這不是要了玥孃的命嗎?她懷六甲,也是樓裏的二當家,打死了她,不怕寒了其他人的心嗎?”

    許凝聽着這話眉頭輕佻,奈何心中惡氣未出。

    劉玥背後有人,若是她死了,日後想查怕是艱難。

    思索一番,她只好鬆口,“罷了,看在孩子的面上,我姑且饒她一回,但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既然你是她的人,對她如此忠心,就替她受二十杖吧。”

    縱使王璇對許凝的處置不滿意,但也不敢多說,只得咬咬牙,往地上磕了幾個響頭,“多謝樓主,多謝樓主……”

    大棒重重落在劉玥的股處,樓中響起規律的棒打之聲,偶爾夾雜着哀嚎……

    棒打之聲消失,劉玥奄奄一息,她的身下流着一灘血,除此之外還有一團血肉。

    許凝看着她心中五味雜陳。

    到現在自己才知道劉玥懷了錢松的骨肉!錢松不過是個喫軟飯,靠甜言蜜語哄騙女人的渣男!

    不過青樓早已被封鎖,錢松插翅難飛。

    想到這,許凝笑得詭異,“立刻搜捕找出錢松!”

    打手們將樓中翻了個遍,很快就把錢松押了上來。

    錢松看見長凳上血肉模糊的劉玥嚇得失神,突然他靈光一閃。

    只要使出自己平日對許凝用慣的技倆,定能免一禍。

    他迅速跪下朝許凝爬去,“凝兒!凝兒!都是她勾引我!給我下藥……我是被迫的!”

    都到了這個時候,他還有臉狡辯!

    許凝翻了白眼,“錢郎!”

    錢松聽着這親暱的叫喚心寒齒冷,但還是硬着頭皮強行解釋。

    只要不認,許凝也沒法法處置自己。

    “凝兒!你一定要信我!”

    “我真後悔那日在街頭救了你!若不是被你書生扮樣矇騙,若不是被我當場抓到你與劉玥……”

    許凝拉長聲音,才繼續說下去,“我看你乾脆做個女人算了,你曾經不是說,會爲我留在青樓,那會我是被迷了心竅,現在就好好成全你!二當家配閹人,真是絕配!”

    打手不等許凝下令,立馬鉗住錢松,不知從哪拿出一把大刀。

    大刀揮下,錢松下身溼熱,劇痛使他尖聲大叫,“許凝!你好狠的心!”

    許凝從來都不是“善人”,誰招惹她,她就要那人雙倍奉還。

    “把劉玥和錢松送回住處,沒我允許,不得用藥!”

    姑娘們聽見許凝這話驚愕失色,劉玥怕是得受傷口感染髮膿之痛,這回就算不死,一輩子也得躺牀上了。

    而錢松曾仗着是樓主男人,不給人好臉色,甚至看不起樓裏姑娘,最後與二當家私通,如今算是得了報應。

    處理了大事,許凝回到房中緩緩舒了一口氣,她也不知自己爲何如此,只是心裏有個聲音告訴她,她不甘!

    許凝躺在牀上思索着,樓裏除了劉玥,怕是其他人也有勾結外人,只是這找人之法,還未想到……

    許凝的思緒被一陣敲門聲打斷,她迅速下牀將房門打開。

    “許娘,求您救救玥娘吧!她的傷口化膿得厲害,沒了孩子……發了高燒昏迷,彷彿下一刻就會一命嗚呼,璇兒願爲樓主當牛做馬!上刀山下火海,求求您救救她吧!”王璇雙目滿含淚水,像是哭了很久。

    聽着劇烈的磕頭聲,許凝似乎想到了什麼。

    劉玥還有利用價值,若是以此機會將青樓的眼線剷除乾淨,倒也不虧。

    “我可以給她請個大夫,但你必須答應我一個條件,告訴我樓裏有哪些人勾結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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