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思川皺眉不語。
許凝這話顯然是妄自菲薄了,她一個人就能將當今太子殿下齊青楓耍的團團轉,在四皇子身邊安插個眼線又是什麼難事呢?
“你只需要回答有,還是沒有。”
陸思川的語氣冷硬的像塊石頭,許凝心中一梗,卻也是涌上了一陣惱意。
“沒有。”許凝沒好氣。
“我跟四皇子殿下素未謀面,在他身邊安插眼線幹什麼,沒事找事麼?”
話糙理不糙,陸思川深以爲然。
的確,許凝和齊秦陽無冤無仇,完全沒必要在他身邊安插眼線。可他查到的線索卻個個指向許凝,難不成是有人在暗中作祟?
陸思川百思不得其解,但心底卻是相信了許凝的說辭。
他能看得出來,許凝沒有說謊。
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陸思川沒有把話說死,只道:“那我就相信你這一回。”
說完,便轉身離去。
陸思川風風火火而來,又風風火火離去,直把許凝看的一愣一愣的。她聳了聳肩,沒再把這事放在心上,也轉身離去。
卻說陸思川走後,繼續深入調查宮中走水一事。
他知道皇宮戒備森嚴,作案的必定是宮中之人,可究竟是誰有這麼大的膽子麼?
陸思川越長越糾結,終是決定將四皇**裏的下人聚集起來,一一審問。
沒想到還真找到一個丫鬟,陸思川厲聲質問。
“究竟是誰指使你在宮中放的火?”
丫鬟支支吾吾,可耐不住陸思川嚴刑拷打,終是哭哭啼啼的吐出一個名字。
“是許娘!”
另一邊,許凝的人在四皇**內撞見了這樣一幕。
素來柔弱的四皇子妃管佟遞給底下丫鬟一個荷包,嬌美的臉上閃過一絲狠厲。
“拿着吧,這是你應得的報酬,只要你將這個祕密牢牢的守在肚子裏,本宮就保你一家後半生的榮華富貴。”
躲藏在暗處的人親眼目睹這一切,頓時皺起眉頭。
從最初始之時,無論於是許凝亦或者是藏身在暗中的人,都下意識以爲這件事情就是和四皇子齊秦陽有關係。
至於他爲什麼要設計誣陷,那就不得而知了。
清晰看到這一幕以後,許凝的人也隱藏到更深處。
直到不遠處,已經收買下丫鬟的四皇妃離開,他才從假山之中走出,直接一躍而上至牆頭,匆匆回了青樓。
……
得知“真相”的齊秦陽,一聽罪魁禍首本就在他的府邸,而他卻將人給輕而易舉的放走了,也頓時惱火不已。
“一羣廢物東西!”
齊秦陽恨鐵不成鋼的抓起茶盞,對着那日搜查的侍衛直接狠狠砸了過去,“倘若不是陸將軍有功,調查清楚真相,皇妃差點就被你們這羣蠢貨給害死!”
即便陸思川深覺此事應該的確和許凝沒有什麼關係,更沒有將丫鬟供出來的人告知給齊秦陽。
但齊秦陽對此事極爲看重,再加上那丫鬟已經被四皇子妃給收買,自然會將這事兒給“不經意”間的透露出去。
侍衛站在原地,依舊畢恭畢敬的拱手,“是屬下辦事不利,辜負了殿下的,還請殿下責罰!”
“懲罰你有何用?!”
齊秦陽看都沒看那侍衛的額頭,硬生生被他丟出去的茶盞給砸破,刺眼的鮮血順着臉頰劃下來。
像是發泄的還不夠,他再次走上前去,對着侍衛狠狠地踹了一腳。
隨之惱火下死命令,“給我把許凝那女人抓回來,此事必須要讓她償債,決不能讓她這麼輕易的就跑了!”
侍衛被他給狠狠踹了一腳之後,也不由得腳下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外地。
好在他有功夫傍身,迅速就調整回來,再次拱手沉聲應答,“是,屬下這就去辦!”
得了命令後,侍衛立即轉身打算前去抓許凝。
卻沒想到這還沒出門,就看到許凝已經親自登門拜訪了!
侍衛微皺眉頭,明顯有幾分不解。
畢竟在他看來,既然齊秦陽已經讓他去抓人,那就說明有了證據,而在皇府之中縱火,那可是大罪。
誰又會這般愚蠢,竟然還自投羅網?
他走上前去,盯着許凝深深地看了一眼,確定她的身份,“許凝?”
對於這侍衛,許凝自然是並不認識的。
但這也並不妨礙她今日前來的目的。
面色冷靜的輕頜首回答:“的確是我,不知閣下是?”
看她這樣落落大方的回答,侍衛更是覺得這事兒有些不太對勁。
但她得到的命令就是將人給帶回去,無論對方是自投羅網,亦或者是其他,都不是他一個小小侍衛該多想的。
“你來的正好,殿下……”
還不等侍衛把話給說完,便是見許凝有些諷刺的勾脣一笑,“四殿下讓你去青樓抓我回來興師問罪?”
侍衛不免有些意外,卻沒有回答。
許凝見此,同樣不曾多言,只是走在侍衛的前方,自己去了前殿。
火氣尚且還未消散的齊秦陽,剛一轉頭,就看到自己下令的侍衛,正和許凝一前一後而來,倒是一怔。
許凝甚至沒給侍衛稟報的機會,“聽聞殿下探查那日失火一事,其中的罪魁禍首是我?”
明顯齊秦陽沒料想到,她竟然能夠這麼冷靜的主動送上門來,甚至還這樣冷靜的對他進行着反問。
也不免讓他有着些許的懷疑,下意識微眯雙眸
“許凝,你還真是好大的膽子!那日自本皇子府邸上縱火之後,不僅裝作無事趁亂溜走,現在竟然還敢這樣回來?!”
對於他的威脅以及怒意,許凝只是有理有據的反問。
“既然殿下說是我縱火,那想必應該是查到了線索?”
話音剛落,齊秦陽尚且還沒有把那日丫鬟給說出來,就是見得到許凝前來消息的四皇妃匆匆而來。
搶先一步,把話頭給接過去。
“殿下自然是找到證據,否則又如何能夠從那一羣人裏面,確認你就是縱火的罪魁禍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