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查出阿衡懷孕之後,小兩口便開始往回趕,畢竟懷孕了,總不可能一直待在外面,否則等阿衡有了害喜反應之後便不是很方便了。

    不過黃藥師心疼阿衡,自然不會走的太快,二人一邊遊玩一邊趕路。不曾想卻遇到了梅若華,也算是有緣吧。於是梅若華便擔起了照顧阿衡的責任。而阿衡一路上有個女人照顧,也確實方便了不少。

    縱觀華夏的歷史,歷朝歷代,攘外必先安內的政策彷彿已是慣例,對於大金來說,鐵掌幫是心腹大患,而宋庭,也把鐵掌幫當成了它的第一大敵,重視程度尚在大金之上。

    所以無論是宋庭的皇城司,還是大金的情報機構,對於黃藥師夫婦的行蹤一直處在極度的關注之中,不過好在鐵掌峯的諜報機構也不是喫素的,在這些年的較量中屢建奇功。

    不過不管是宋庭還是大金,在對待這對夫婦的問題上還是相當慎重的,畢竟黃藥師能在上萬金兵中殺出來,想置他於死地還是相當困難的。

    一方面需要調動數萬大軍纔能有完全的把握,況且一旦被黃藥師逃脫,涉及到他的夫人,黃藥師將肆無忌憚,不論是大金還是宋庭,統治者們都不敢冒這個險,如果一個先天高手執意要刺殺這些統治者的話,沒人能逃脫。

    況且,一旦調動數萬大軍靠近黃藥師,必然會被鐵掌幫的諜報機構所察覺,必定得不償失。所以這些組織也只是暗中跟蹤,順便給鐵掌峯摻些沙子罷了。對此,黃藥師和阿衡自然不會大意。

    自從跟了黃藥師,梅若華便恢復了女子的打扮,長的也還算清秀,況且這些年,歐陽克一直是由她照顧的,所以對於照顧人,梅若華並不陌生。一路上將二人伺候的妥妥當當,讓黃藥師相當的滿意。

    梅若華本就跟阿衡同齡,加上常年行走江湖,接人待物自然是很有一套,沒過多久便跟阿衡混成了閨蜜,好的跟一個人似的,有時候黃藥師看了都有些喫醋,不過好在梅若華懂得分寸,從來不當電燈泡,黃藥師也就隨她去了。

    對於孕婦來說,心情好了,對身體也會好的,只要阿衡開心就好。

    阿衡已經很久沒跟黃藥師單獨出來遊玩了,本就甚是開心,加上又意外得到懷孕的消息,多年的心結總算是解開了。況且還認識了梅若華這個很懂得心思的新閨蜜,心情自然很好。

    不過阿衡還是跟那些懷了孕的女人一樣,總是莫名其妙的對黃藥師發脾氣,弄的黃藥師苦不堪言,這大概就是孕期綜合徵吧。不過好在有梅若華在中間說和,阿衡生氣也只是那一瞬間的事情,轉眼便再次跟愛人你儂我儂了。

    走了好多天,三人依然還在金人的地界上。不過阿衡倒是一直很開心,也不着急趕路,這或許是她最幸福的日子了。

    這一日,三人來到一個小鎮,可惜轉遍了都沒能找到一個客棧,天色儼然已經暗了下來,自己倒是無所謂,住哪兒都能將就,可是阿衡是孕婦,自然不能湊合。

    無奈之下,黃藥師便讓梅若華打聽一下附近有沒有可以住的地方。

    沒多久,梅若華便回來了,“先生,打聽到了,聽說當地有一個陸家莊,他們的少莊主極爲好客,或許可以到那裏暫住一晚。”

    “你知道陸家莊在何處嗎?”

    梅若華點了點頭,“已經打聽清楚了,就在城北三裏開外的地方。”

    黃藥師點了點頭,扶着阿衡朝着城北走去。而梅若華則在前面探路打頭陣。

    來到陸家莊,開門的是一位老伯,黃藥師走向前,“老伯,我們主僕三人行至此地,已是勞累飢渴萬分,可否行個方便,讓我們在此借住一晚。”

    看到老伯一臉爲難的樣子,黃藥師嘆了口氣,“鎮子上的人都說陸家莊的少莊主樂善好施,甚是好客,不曾想竟是徒有虛名之輩,罷了罷了,在下告辭。”

    “且慢,非是我家少莊主有心爲難,而是莊裏出了一些事情,不便留客。怕傷害了無辜打的性命,罷了,老朽便做主留你們一個晚上,不過明天一早,你們最好還是趕緊趕路的好。”老伯看黃藥師誤會了少莊主的聲譽,急忙解釋了一凡。

    黃藥師大喜,“那便有勞老伯了。”說完,便帶着阿衡進了陸家莊。而梅若華也急忙跟了進去。

    陸家莊不愧是當地的大戶,確實很大,房間也很多,老伯安排了兩個房間,便匆匆下去了。梅若華很有眼力見,鋪好牀,便帶上門出去了。

    “藥師啊,你有沒有覺得這陸家莊有些怪怪的,這麼大個莊子,竟然只有老伯一個人。”阿衡有些意外的說道。

    “可不是一個人,這院子裏還有一個人,可能就是他們那位少莊主了。”黃藥師一進院子就察覺到了一個人的氣息,“不過確實有些古怪,或許是真的遇到什麼事情了吧。”

    “好久沒聽你吹簫了,我想聽了。”阿衡突然想起二人第一次見面的時候,自己在房間,黃藥師便在外面守着,吹着那動人的曲子。

    黃藥師點了點頭,拿出那支簫吹了起來,卻不是那首阿衡最熟悉的碧海潮生曲,而是十面埋伏……

    阿衡心中微動,頓時明白黃藥師應該是察覺到了什麼。

    在陸家莊的主臥中,一個年輕人聽到那從客房傳過來的十面埋伏,心中隱隱有些悲傷和決絕。這簫聲甚是符合自己此刻的處境,“福伯,是何人在吹簫?”自己已經把家人和僕人都打發走了,怎麼還會有人呢?

    “是一對借宿的夫婦和一個女傭。”福伯緩緩說道。

    “你怎麼這麼糊塗呢?你又不是不知道咱家的情況,何必連累他人的性命?”青年怒道。

    “我也是看他們確實是沒地方去了,況且他們還說少莊主的仁義是僞裝出來的,我氣不過,便把他們帶進來了。”福伯無奈的說道,“況且,今晚,那金人也未必會找到這兒來。”

    “你這是僥倖心理,這裏是金人的地盤,你覺得他們會查不到我們?”年輕人知道自己已經在劫難逃了,自然不願意連累他人。

    “我已經跟他們說了,明天一早他們便會離開,應該不會有事兒吧。”福伯有些不確定的說道。

    “罷了罷了,如果金人真的來了,我拖住他,你馬上帶他們從後門離開。”青年決絕的說道。

    福伯點了點頭,他很清楚少莊主的性格。

    “對了,給他們準備些飯菜。”年輕人補充了一句。

    福伯下去準備去了,家人和僕人都遣散了,做飯的事情只能自己來了。

    沒多久,福伯便把飯菜端到了二人的房間,“家裏沒人了,將就喫點兒吧,我給那位姑娘也送一些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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