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昏迷之前,分明覺得後脖子一痛,緊接着什麼都不知道了。
那醫生頗爲無奈的擺了擺手:“歐爵先生,這可不能怪我,是你剛纔的確有些過於激動了,明顯有發狂的跡象。如果不及時出手的話,還不知道你現在會怎麼樣。”
聽了這話,歐爵冷冷的哼了一聲,不過到底還是鬆開了手,一言不發就要往外走。
“我勸你先別去。”
醫生在他身後開口道:“我知道你現在很想去見到你母親,但人死不能復生,你現在過去只會塗增傷悲。”
歐爵渾身一僵,回過頭來,惡狠狠地瞪着他:“身爲醫生,沒有辦法救好病人,要你們有什麼用!”
他推開門大步衝了出去,很快便來到了重症監護室。
然後這個時候,房裏卻只剩下了依然昏迷不醒的父親,至於他母親的遺體,早就被送到了醫院的太平間。
即便再如何不願意接受,歐爵也沒辦法改變這個事實。
他撐着一股氣處理完了母親的後事,已經就是三天之後。
偌大的莊園裏空無一人,客廳的中兒央擺放着母親的遺像。
歐爵頹廢的窩在沙發上,身邊散落着無數的空酒瓶。
這些天他都是這麼過來的,因爲不願意面對,因爲也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卻並沒有起到一醉解千愁的作用。
門外突然響起了門鈴聲,歐爵就好像根本沒有聽到一樣,完全沒有一丁點的反應。
門外的人似乎是急了,不停的用手撞着門,歐爵癱在那裏一動不動,好像全世界都和他沒了關係。
“該死,你這傢伙趕緊把門打開,能不能不要讓人擔心了!”
屋外的林嘉誠不停的捶打着門,可始終沒有得到一頂點的反應。
他和歐爵是很要好的大學同學,這兩個月正好被派到別的城市出差,所以並不知道歐爵家發生的意外。
等他來得到消息的時候,一切卻都已經來不及了。
林嘉誠打聽到,歐爵給父母一死一傷,而公司也幾乎被人給挖空了。
他很擔心歐爵的情況,於是放下行李之後,便立刻衝了過來,哪曉得這傢伙連門都不願意開。
實在是擔心他的狀況,林嘉誠也顧不得許多,一腳把門給踹了開來。
只聽砰的一聲,房門被踹開,有光線隱隱約約的傳了進來。
林嘉誠立刻迫不及待的衝了進去,一眼就看到客廳裏狼藉的樣子。
他的眉頭不自覺得皺了皺,沙發上攤着的那個人簡直不是印象中的歐爵。
他印象中的歐爵,雖然有點花心瘋狂,但也驕傲狂妄,而且很有能力,只不過一直都沒有被人發現罷了。
可現在就像一灘爛泥一樣,簡直是讓人不忍直視!
“歐爵,我知道你現在心情很難過,可你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你不能就這麼一蹶不振下去。”
林嘉誠坐在他的身邊,苦口婆心的勸誡着:“人死不能復生,你總得爲以後想想。”
“你!”林嘉誠有些生氣,不過也知道他現在心情不好,並沒有跟他一般計較,而是十分認真的道:“誰說你沒有朋友幫忙了?我之前去別的城市出差,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一回來就來到你這裏,結果你連門都不願意給我開!”
兩個人到底是許多年的好朋友,歐爵即便心情不好,也沒有再說什麼。
林嘉誠重重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歐爵,你聽我一句勸。之前的事情就算了,你要爲自己的以後想想,還有你爸爸。他現在可還躺在重症監護室裏,需要大量的金錢和精兒力來支撐,你覺得你還有資格再這麼頹廢下去嗎!”
歐爵擡了擡眼,明顯是被這句話給觸動到了。
林嘉誠有些高興,繼續道:“雖然我不知道你們家到底發生了什麼變故。可是你看看你們家的公司,再這麼下去就會變成別人的了。而你爸爸還需要那麼多的醫藥費,你總得想想辦法纔是,否則到時候你就不只是失去了媽媽,連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都沒了!”
他的話纔剛剛說完,歐爵突然猛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林嘉誠被嚇了一跳:“你幹嘛?”
歐爵低着頭看着他:“你說的沒錯。我不能讓我爸出事,否則我真的是個廢物!”
他擡腳就要往外走,整個人不再像像剛纔那麼頹廢,林嘉誠看在眼裏,喜在心裏,但還是多次問了一句:“那你現在去哪?”
“當然是去找那些王八蛋算賬!我們家的公司,即便是我爸爸現在無法主持,那也輪不到那些人來瓜分!”
這些日子以來,歐爵心裏積壓了太多的怨氣,所以一點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氣,頭也不回的就要往外走。
林嘉誠趕緊上前兩步攔住了他,扶了扶鼻樑上的眼鏡,語重心長地道:“這麼久不見了,你做事情怎麼還是這麼急躁?現在心裏衝動就能解決事情嗎?這一切都得從長計議,你還是先坐下來,我們慢慢商量!”
“這有什麼可商量的,公司本來就是我爸的,難道那些人還敢跟我搶不成?”歐爵眼裏閃爍着一股戾氣。
他話雖然這麼說,可他心裏也很清楚,公司裏的那幫老古董奸猾狡詐,仗着曾經給他爸爸立下過不少汗馬功勞,平時可沒少耀武揚威。
在這種關鍵的時候,會不會聽他調令還真的難說,搞不好還要倒打一耙。
林嘉誠拉着他在沙發上坐下,重重的拍了拍歐爵的肩膀,勸道:“我知道你心裏有氣,但是現在衝動解決不了任何事情,就是說你現在衝進公司,想以你爸爸的名義鎮壓住所有人,那以後呢?公司還能夠回覆原樣嗎?又有幾個人是真的心悅誠服?”